“父皇不愧是父皇,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思考失敗的原因。沒錯,是有人幫我。你定然想不到那人是誰。”
“六子,司北易。”在皇帝口中,除了司北尉,俱按排名以子稱之。
疏遠,而無。
“沒錯。”太子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過多,他最迫切的,是要看到那張詔書上加蓋大印,即便知道事定居,心中也有必然的把握,卻還是不願意拖延太久。
世事變幻無常,多等片刻的功夫,或許就會橫生出枝節來,對他的大業造阻礙。
這種時候,正事要。
“父皇,你還想要繼續拖延時間?莫不是以為這種時候,還會有人從天而降來救你不?你不知道,自己依然眾叛親離嗎?除了你最疼的小八,其他諸子,人人恨不得你死!誰會來救你?小八嗎?他不過是個廢!”冷笑一聲,太子再次雙手一拍,朝跑進來的人吩咐,“既然父皇不識時務,來人,給他送上第二份禮!”
“站住!”皇帝臉一變,形幾乎不穩,“玉璽,朕蓋!哲兒,你既想要大位,朕給你,隻一個條件,放了尉兒。他已經了個殘廢,從此以後,對你不會構威脅,放他去吧。”
語氣裏,再沒有天子威儀,滄桑悲涼,帶著懇求。
太子瞇瞇眼,打了個手勢讓人退下,卻並未答應皇帝的要求。
這種懇求在他們聽來,像是個笑話。他跟皇帝都心知肚明。
皇室爭鬥,勝者為王敗者死。別說司北尉僅是殘了一隻手,便是四肢都沒了,司北哲也不可能留下他的命!
新帝登基,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將手足同胞鏟除個幹淨,隻有如此,才能震懾朝堂,讓那些背後的勢力忌憚,繼而,新帝才能將散的人心收服,集中在自己手裏,開創屬於自己的新篇章。
若是心留下後患,隻會給自己帶來源源不斷的麻煩。
所以但帝王者,皆冷心,皆無。
殿外,突然有哄鬧聲傳來,隻是片刻的功夫,又回歸沉寂。
太子的心驟然發,眼眸鷙的盯著麵前氣勢頹敗的皇帝,一字一頓,“你還留有後手?”
皇帝麵容平靜,像是沒看到太子驟變的臉,以及如同實質的殺氣。
扶著桌沿,踉蹌著在椅子上坐下來,視線淡淡看著殿外,等著有人從那裏出現。
“你的心機手段,比起朕當年來不遑多讓,可惜,你對上的是現在的朕。好歹比你多經曆了幾十年的風雨,若是沒有一點後手,豈非人人都能隨意算計朕?太子,薑還是老的辣啊。”
太子抿,不再說話,也看向殿外,想要看看那個膽敢打斷他好事的人是誰。那道詔書還在他手中,明黃的布絹幾乎被扣出指印來。
這一刻,他開始痛恨心底的預,更恨自己張狂,平白拖延了那麽多的時間。
否則此刻,自己手裏拿著的,就是真正的詔書!
殿外的腳步聲很輕,然在這落針可聞的靜謐當中,顯得異常清晰。
一道,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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