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出來,坐進馬車,司北玄的臉便沉了下來。
將子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抬手上發痛的眉心,疲倦如同水湧來。
以前,隨時隨地在外衝鋒陷陣,都沒有覺得這般疲累過,即便真的累了,也不會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
然這兩日接連被招進宮中,他卻覺累得很,甚至因此衍生了一戾氣,想要將那些讓他心煩的東西一舉毀滅。
腦子裏,又浮出剛在景宮的一幕。
“青煙中劇毒去了玄王府,本宮邊心的人更了,隻剩一個錦繡,又是個不會說話的,越發顯得這景宮冷清。明日你將你那個妾室送進宮來,陪本宮一段時間,也好讓本宮打發打發這種時日。聽說那子甜得很,慣會哄人,本宮或能開心不。”提起裴紫嫣,淑妃的姿態像是說起一件娛人的。
“母妃,非兒臣不答應,兒臣那妾室就是因為一張得罪人多,屢屢犯錯,被兒臣閉在了別院。許是憂思過重,加上天寒,以致生了病。若是將帶進宮裏,一病氣恐衝撞了母妃,到時候砍了的腦袋也無濟於事。若是母妃覺得冷清,需要人陪伴解悶,兒臣可選兩個伶俐的丫鬟送進宮來,定比一個妾室要好得多。母妃覺得可好?”司北玄眸半垂,麵無表,說的話卻聽來誠懇,讓人生氣,都找不到借口來發作。
“怎麽?你是心疼,擔心來了宮裏欺負?哼!本宮若要磋磨一個人,即便不在邊,也有的是辦法讓苦不堪言!”
“母妃息怒。若在母妃邊,做錯了自是該任由母妃置責罰。兒臣不擔心欺負,隻擔心讓母妃更不開心。父皇剛去,母妃正是憂思百結的時候,豈能讓母妃再因這些事不高興?那就是兒臣的不孝了。”
淑妃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腔起伏,滿腹怒氣不得宣泄,最後草草找個理由將他打發了。
這件事,也在司北玄避重就輕中暫告結束。
但也隻是暫時。依淑妃的脾,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對紫嫣已經起了殺心,一計不,定然會再想辦法,直到紫嫣死為止。
如果他不強些,一旦紫嫣進宮,就再別想好好的走出去。在這宮裏,隨隨便便一個理由都能將紫嫣打到翻不了,不是這些在皇宮浸半輩子的人的對手。
而這,也是淑妃的目的。如果紫嫣是因為犯了宮中規例被打殺,在明麵上任何人都挑不出淑妃的錯來,也能避免跟兩個兒子之間的矛盾被激化。
至於失去人的司北玄,隻能打落牙齒和吞。
所以這件事,他絕對不能鬆口。
外,要對付太子層出不窮的手段,,要應付淑妃各種刁鑽的為難。而且他們的目標還都是同一個——紫嫣。
司北玄苦笑,由來直的脊背也彎了下來。
隻是這些,尚不能垮他。真正讓他疲憊的,是紫嫣。
是他明明,卻不敢告訴。
明明,卻要將推遠,讓兩人,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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