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拂曉,京城還籠罩在朦朧的夜之下,一隊兵隊伍悄然出了城。
領頭的是當朝四王爺司北玄與六王爺司北易。
城門守衛連檢查都不敢,便大開了城門。
紫嫣與陶青煙也在隊伍中,被挨挨的兵擁在中間,左右有人暗地裏扣著們的手腕,彈不得。
他們要去的,是城外的蓮河碼頭。
沿著蓮河順流而下,經過五省十鎮,最快二十日時間,就能到達邊境。
兵隊伍從城門到碼頭,一路上井然有序,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此時的碼頭,已經停放了一艘偌大的貨船。船頭掛著兩個防風燈籠,燈昏暗朦朧,將船隻的影子打在寂靜河麵,於這深冬的破曉時分,出一種說不出的瑟索。
“四弟,你果真守信。”隊伍裏中走出來一個兵打扮的男子,尋常的士兵服,麵容普通得讓人一眼記不住。
在他後,跟著走出幾個人來,連同被人挾製住的紫嫣與陶青煙,就在司北玄的眼皮子底下,被帶上了貨船。
司北玄眼底一片沉滯。
投鼠忌,他被人扼住了命脈,毫不敢彈,“司北哲,你要出爾反爾?”
“隻是小心謹慎罷了,換做是四弟你,相信你也會跟我一樣的做法。人我會還給你,但是也得等我安全到達邊境之後,你說是不是?”太子站在船頭,笑瞇瞇的應。
要是現在就將人還回去,手裏隻剩個陶青煙,太子沒有安全。因為陶青煙並不如他以為的有分量。沒有分量的東西,是隨時都能被舍棄的。
所以他隻能繼續攥著裴紫嫣不放。
人總要為自己多打算打算。
“若是到了邊境,你還是不放人呢?”
“到了邊境,我還需要你們的通關文書才能離境,屆時一手人,一手文書,我又怎會抵賴?”攤開手掌,太子笑的自得意滿。
這種將人製在下的滋味,終於紓解了些許他這段時間集聚的怨氣。
船即刻離岸,快速的往河流下遊駛去,離岸邊越來越遠。
司北玄與司北哲策馬,並肩看著那艘漸行漸遠的貨船,從頭到尾,他們跟紫嫣連句話都沒搭上。
而司北玄臉上的怒氣,也在船影消失之後,歸於平靜。
“按計劃,分頭行事。”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
一早知道太子不可能會那麽輕易放人,尤其現在還是在西玄國土,隻要一日沒有走出西玄,確保自己後顧無憂,太子都不可能把人還回來。
司北易沒有多話,沉默的策馬轉頭,與司北玄分不同的方向快速離去。
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他與司北玄正麵聯手,是不是真如司北玄預測的能將事解決,他不確定,但是這一次,他選擇相信司北玄。
船上,紫嫣與陶青煙被安置在了不同的船艙。
離岸之後,太子就去了陶青煙,無視陶青煙憤恨的眼神,悠然坐下來,“你知道我跟四弟談判的時候,開了什麽條件嗎?我要他在你跟裴紫嫣之間選其一,他毫不猶豫的就選了裴紫嫣。你被放棄了,而且,連棄子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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