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的腦袋在姬眠一番話後，隻覺得像是已經炸開一般。

做了那麽多，什麽事都做到了極點，居然還是這麽一副決然的態度。

“說放棄就放棄，博揚哥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

極力克製自己的聲音，連著聲音都帶著繃。

“他算什麽？我的男人。可我的男人這輩子除了我要必須跟另外一個人糾纏不休，我還沒有個選擇不要的權利了？”

“你……你怎麽這樣……”

“我就是這樣，你是第一天知道嗎？”姬眠懶得聽說話，“我不知道你有多了解我，但是你是真的把我惡心到了。一邊跟我說你他，用盡辦法想要待在他邊，還要讓我務必接你，你是真的想要我跟他繼續在一起嗎？你出去隨便抓一個人去問問，有誰會選擇跟你們繼續糾纏。你贏了，我玩兒不過你。”

“我沒有！”

姬眠冷冷看了一眼有些激的季，沈著臉，轉徑自離開。

打開病房門，站在門口的助理瞬間迎了上來，“姬小姐。”

“楚博揚呢？”

難得聽主詢問楚總的消息，雖然臉很差，但是在愣了幾秒之後，他馬上道：“楚總現在正在公司……估計忙完了會過來。”

姬眠冷笑一聲，有這麽一個寶貝在醫院裏罪，他怎麽可能不過來親自照顧才安心。

“姬小姐，不如您在這裏等他一會兒……”

“不用了，我去找他。”

哪裏還有耐心跟季待在一起？

眼看臉格外不善地要離開，怕去找楚總再直接當場打起來，連忙快走了幾步，語速格外的快。

“姬小姐，楚總之所以安排這麽多人在這裏守著季小姐，是因為當年綁架的歹徒這幾天出獄了，先生怕他對季小姐的報複心還在，再過來找……”

姬眠停在電梯麵前，助理馬上給按了電梯。

“不用跟我說這些，他楚博揚做什麽事都有一堆說得過去的理由。”

電梯門打開，姬眠毫沒有停留地走了進去，助理猶豫了幾秒，在電梯即將要關上的時候，了進去。

姬眠蹙了蹙眉。

卻沒開口說話，這醫院不是的，電梯就更不是了。

“姬小姐……”

“如果你跟過來是要跟我說你家楚總到底有多正人君子，多仗義，多深，那還是不要開口了。我不想接，你把他誇是天上的神仙，也沒有用。”

助理臉上一陣尷尬。

也覺得頭疼。

姬小姐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這格和脾氣……

楚總到底是怎麽想的，非要這麽一個活祖宗。

助理一時間被噎的話都不知道要怎麽說，站在姬眠旁邊顯得很尷尬。

“不過……”

姬眠突然開口，助理連忙將視線投放了過去。

“我想，那個男人可能更恨我也說不定……”

助理楞了一下，“啊？”

姬眠沒有再回應他，電梯門打開，直接出了電梯。

助理追了出來，“姬小姐，要不要我安排人……”

“不用。”

助理緩緩停下腳步，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通往地下車庫的走廊轉角。

無奈地搖搖頭，他轉又踏進了電梯。

惹不起。

電梯合上的時候，他恰好聽到車庫裏傳來車開鎖的聲音。

之後電話便響了起來，季在病房暈了過去。

趕到病房的時候，醫生們正在病房裏忙碌。

一番檢查之後，是季的心髒病犯了。

好在狀況不是很嚴重，急救治之後，很快就醒了。

助理也鬆了一口氣。

跟醫生進一步確認了一下狀況，這才想起要給楚博揚打電話。

季多年來極犯病，聽聞又突然犯病，如今還有孕在，當即便將工作放到一邊，直接來到了醫院。

助理在醫院門口候著楚博揚，見到他快步走來，跟在他的後。

“況已經穩定下來了，但是醫生說，現在這個狀態下不是很建議繼續妊娠。這次孩子是沒事，可是不保證下次犯病還會不會有這麽幸運，而且也不確定七個月之後，分娩的時候病會不會嚴重，到時候……”

楚博揚神沉，“為什麽會突然犯病？”

“額……”

助理頓了一下。

電梯門打開，楚博揚斜睨了他一眼。

“剛剛……姬小姐來過……”助理著頭皮道。

楚博揚眉心蹙了起來。

“來過？”

“對，是季小姐約來的。”

“季約來就來了？”楚博揚有些疑，“什麽時候是這麽好說話的人了？”

助理尷尬地搖搖頭，知道什麽人還非要纏著人家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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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已經醒了過來，臉蒼白，神有些憔悴。

看到他來，還是朝著他笑了笑。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楚博揚沈著臉走到的病床邊，視線在的上打量了許久，最後開口道：

“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能留下，我已經跟醫生確認時間……”

季本就蒼白的臉此刻像是連最後一都被掉，抖著說不出話，卻是不斷地搖頭。

“不……我不要！”

楚博揚瞇起了眸子，著絕對的警告，“季，這個孩子不值得你把命豁出去。”

“可是你值得！”季流著淚，仰頭看著他，壯著膽子跟楚博揚徹底攤了牌。

“博揚哥，我為了能夠留在你邊做了這麽多，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季。”楚博揚又沉又冷的聲音劈下來，“阿眠當初因為你的事沒跟我鬧過脾氣，我自認對你坦坦，你也該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我一度覺得在無理取鬧。你現在，隻能讓我覺得，我的確該跟你保持距離。”

季漸漸冷靜下來，“我可以為了你去死，姬眠卻連想都不肯想過，那樣的格和脾氣，就算你們在一起，你也隻能事事順著依著，不能惹有半點不開心，你不覺得累嗎……”

“為什麽要為了我去死？”

楚博揚的話讓季愣住。

“我要跟我在一起，不是讓為我去死的。如果真有那個為了我去死的念頭，我倒不如趁早放手不要！至於什麽脾氣，我選的，我活該累死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季此刻連眼睛都忘記眨了。

原來還有這種說辭。

原來可以為對方心甘願去死早已經不是什麽刻骨銘心，可歌可泣的事了嗎？

要好好活著，他也想要好好活著。

這種逆向默契，可真是難得。

苦笑了一聲，眼淚又掉了出來，“原來我把命給你，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楚博揚見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一種疲累突然湧上來。

“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你總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我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

這是無論如何都要跟撇清關係了嗎？

季用力咬著，沉默良久，才緩緩道：

“剛剛那些話……能不能當我沒有說過……是我衝了……”

楚博揚淡淡看一眼，“可以，但是我剛剛說的事……”

“博揚哥，陪我聊會兒天吧，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季打斷了楚博揚的話，見楚博揚蹙眉，季又道：

“我剛剛跟眠姐說了很多，你不好奇我們都聊了一些什麽嗎？我想……眠姐不會跟你說太多……”

楚博揚盯著看了一會兒，最後解開西裝的扣子，彎坐到了沙發上。

季笑了笑，“我跟說了，我有心髒病，所以你這麽多年才對我格外照顧，總覺得這個孩子是你的，我說不是好像也不相信……”

“還說相信了，要承擔一個可能的後果，如果不信，不用擔任何風險。所以並不打算跟你繼續下去。”

楚博揚的神越發的沉冷，助理之前跟他說去公司找他的事，他現在也知道要找他做什麽了。

“我是太心急了，如果不是剛剛的態度看起來很堅決，我也不會跟你說剛剛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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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眠覺得，也許上輩子真的挖了季家的祖墳，以至於這輩子老天爺讓來還債了。

剛剛打開車門，一把刀子突然抵在的腰上。

下一秒便被捂住了。

當後麵的男人抖著聲音張地問是不是季的時候，瞬間就有一種把季碎萬段的衝。

季剛剛跟講了“又苦又難”的過去史，楚博揚的助理又就為什麽對季重兵把守的原因，不難想到，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就是那個不久前出獄的在王偉。

剛剛還在邊的歹徒如今真就拿著一把刀隨時隨地都要捅了自己，這世界玄幻的都想口。

“我不是你要找到人。”

“你胡說！”抵在腰上的刀突然用了幾分力，姬眠子僵了一下，有痛從腰上傳來。

也許是意識到這個地方並不安全，王偉作迅速地綁住了姬眠的雙手，將推到了車上。

之後他張地跳上姬眠的車，啟車子，慌慌張張地開車離開。

姬眠坐在後麵，將心的恐懼不安下去，冷靜地看著前麵開車的王偉。

“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真的抓錯了人。”

“你不是那你是誰？跟你一起出來那個男人，一直在病房外守著！”

姬眠咬了咬牙，“你什麽腦子？誰規定男人還不能認識其他人了？我是去探病的！”

王偉似乎搖，整個人顯得更加慌。

“你閉！……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的，我看著你很眼，你沒道理不可能是季！”

姬眠臉微微變了變，沒再繼續說話。

眼可就不好辦了。

是間接害死他兒子的季，但卻是害他進了監獄，報仇失敗的姬眠。

如果讓他知道就是當年那個騙了他的人，他怕是會毫不猶豫一刀捅死。

車子一路朝著西邊的郊區開，最後在西郊墓園的山下停下。

長長的百級臺階就在旁邊，上麵是墓園，零零散散有人上去又下來。

王偉沒打算立即下車，視線一直看著零零散散的掃墓人上去又下來。

姬眠大概猜測得到，他兒子該是托人搬到了這裏。

看來給他兒子報仇的心始終沒有放下過。

這是要帶著季過來給他兒子償命嗎？

頭皮有些發麻。

到哪兒都能遇到瘋子。

可現在不能有事。

“……你兒子在上麵？”突然開口。

王偉整個人像是被人刺到一般，轉頭惡狠狠地看著。

“還說你不是？”

“我不是不代表我不認識。我聽說過的事……”

“還有臉跟別人說這種事？！”王偉緒激起來，姬眠清清楚楚看著他的在發抖。

“如果不是，我兒子就不會死，我隻有那麽一個兒子！我老婆為了給兒子籌錢治病活生生累死，死前求著我把兒子治好，咽了氣眼睛都沒閉上！！”

王偉的激憤怒的聲音帶著愧疚和無盡的憎恨，在車廂裏沉悶地像是一道綿長的悶雷。

姬眠的眸子輕輕了，他這樣子，真的不確定他到底會在衝之下做出什麽事來。

“好不容易等來了髒源，卻被中途搶走……我兒子本來會活著的，我對不起我兒子，對不起我老婆……”

“的確可恨。”姬眠聲音帶著細不可察的抖，“但是你好不容易來了這裏，不打算看看你兒子嗎？”

王偉將臉上的淚掉，整個人也漸漸冷靜。

姬眠繼續說：“那裏麵有錢，你可以拿著它去買些東西，你兒子應該很吃到零食吧，你多給他買一些，再給你妻子買束花……”

王偉頓了一下，打開儲箱，發現裏麵果真放著幾張大麵額的鈔票。

他轉頭一臉看，“你要耍什麽花招？”

姬眠扯扯，“順便給我買瓶水吧……我現在被你綁著，你覺得我能耍什麽花招？”

王偉想了想，最後開門下車，自然是小心把車鑰匙也拔掉帶走了。

姬眠蹙了蹙眉，確認他離開後，作迅速的掉鞋子，雙腳將剛剛被王偉扔到一邊的的包勾過來，拉開拉鏈，找到了手機。

手機的通訊錄裏實在沒幾個人，通話記錄第一個是季，第二個就是楚博揚。

這個時候也沒想指季過來救他，隻能點了楚博揚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會兒，幾秒鍾的時間，姬眠額頭上竟是滲出一層薄汗。

視線一直著不遠的山下商店。

好在電話最後終於被接通，“楚博揚，你……”

“眠姐，博揚哥有事出去了，手機留在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