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本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如今聽了葉清秋的話,更不知道該說什麽。
倩倩很快買了早餐回來,房間裏的氣氛有些不大對。
王媽撐開桌板,把粥,小菜,和包子都擺了上去。
葉清秋往前坐了坐,拿起勺子喝了兩口粥,胃裏泛著惡心,口哽了兩下,一副完全吃不下去的樣子。
王媽在旁邊看著有些著急,雖然一開始知道葉清秋是厲先生藏在屋子裏的金雀,名不正言不順,還是個明晃晃的人份。
他年紀擺在這裏,這種為了錢出賣子不自的孩不喜歡。
可是最近相的久了,卻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孩子不是想象中人的樣子。
從來不開口跟厲總要任何東西,也從來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討好男人。
甚至能覺得到厲先生和之間有一種更深刻更複雜,沉重又必然的。
比一些表麵的要深沉的太多。
不知不覺,對葉清秋也討厭不起來。
還覺得,這個漂亮明豔氣傲慢的孩子,大大方方,不蔓不枝的樣子比外麵那位眾所周知的大明星朋友更值得被喜。
“葉小姐,吃不下就別吃了,或者您想吃點什麽,我去準備。”
葉清秋搖頭,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生生將胃裏湧上來的惡心下去。
“不用了,我現在很,吃什麽都一樣。”
監獄裏的東西哪兒是允許挑三揀四的。
更何況,不舒服吃什麽也覺得難。
葉清秋一口粥一口小菜一口包子,味同嚼蠟。
王媽在旁邊看的於心不忍,眼眶有些發紅。
倒是知道這姑娘是從監獄裏出來的。
葉清秋將兩個包子都吃完飯粥也喝完,終於覺得子有些力氣,王媽收拾餐桌,葉清秋躺到了床上。
“我是不是還要繼續吊點滴?”
王媽點點頭,“我馬上去問問醫生。”
葉清秋蓋好被子,閉著眼睛,平緩的聲音輕輕響起,“我想早點掛完。”
“好。”
*
沈繁星剛剛出電梯,到公寓大廳,迎麵就看到了裹挾著一清冷的厲庭深。
兩個人都放慢了腳步。
厲庭深上下打量,“懷了孕都不老實?”
沈繁星扯了扯,“剛從醫院回來還是要馬上去醫院?”
厲庭深單手在口袋裏,麵容冷峻,“醫院怎麽我了,我就一定要跟醫院過不去?”
“哦,沒怎麽你啊,那沒什麽。你隨意,我去外麵散步晨運。”
厲庭深看了一眼還平坦的肚子,“小心一點。”
沈繁星笑了笑,“嗯”了一聲。
兩個人肩而過的時候,沈繁星突然喊住了他,“厲庭深。”
厲庭深頓住,轉。
“還有事?”
沈繁星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你知道阿川之於我是什麽樣的存在嗎?”
厲庭深蹙眉,“知道你們比金堅,但也不必逢人就曬,我還不至於像個很喜歡聽人史的人。”
沈繁星笑了笑,兀自道:
“對這個世界而言,他隻是一個人,充其量宛如灰塵中最耀眼的鑽石。但對於我而言,他卻是我的整個世界,白日晴空萬裏,夜晚星空浩瀚,都隻屬於我一個人,即使狂風暴雨,天寒地凍,他竭盡所能也隻不過為庇護我一人。”
厲庭深抿著,目沉沉地看著,“你到底想說什麽?”
沈繁星扯,眉眼彎彎,“你呢?你是誰的世界?”
厲庭深怔住。
視線一直看著沈繁星的影消失才緩緩收回。
他是誰的世界?
他的世界,隻想圍困住一個人,而那個人一心隻想逃離。
*
葉清秋沒在臥室。
客房,書房他都找了,還是沒有。
下樓,問傭人,傭人們心驚膽戰。
“葉小姐傷口染發高燒送醫院了,您不知道嗎?”
厲庭深腔突然一震,眸陡然轉暗。
“什麽時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十點多鍾的樣子,王媽給您打電話打不通,沒辦法了樓下的沈小姐幫忙送去醫院的……”
耳邊莫名就響起沈繁星剛剛那一番話。
他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心髒像是被一隻鐵爪狠狠攥著,呼吸多一寸,那尖銳的鐵爪都會將心髒刺穿。
昨晚十點多……
那時他也在醫院……
從上樓到下樓左右不過五分鍾,在樓下再次遇到沈繁星很正常。
站在人工湖邊的橋上看著他,後不遠的暗跟著兩個保鏢,小心翼翼地躲藏著怕被發現。
就連遇到他,都一副隨時要衝上來的樣子。
“非要繞這麽大圈子?”
“也許現在最不想看到你。”
厲庭深狠狠握了拳,沈繁星卻仍舊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
“我不想管其他任何人的閑事,最近大概是我懷孕太無聊。
如果阿川是你,我啊,絕對不會要。
可我現在又懷著孕,我覺得……雖然為了孩子違背原則,選擇自己吞下委屈,全一場圓滿是件很不提倡的事,但是我總得為孩子做一次犧牲,我的孩子也值得我為他們做一次犧牲,畢竟有些,隻有阿川能給他們,隻有我和阿川在一起才能給他們,其他人都不行。”
“你是想讓我用孩子留住?”
厲庭深聲音又沉又冷,沈繁星的話兜兜轉轉跟他繞圈子,明知道意有所指,卻總覺得不得要領。
他已經失了耐心。
沈繁星頓了兩秒,輕聲笑了一下,“……不是,這明顯害人的主意,我一萬個不提倡,怎麽也算是幫過我,我不可能恩將仇報把推進火坑裏。”
說完又叮囑了一聲,“你可別誤會我的話對用強,那脾氣子……”
厲庭深耐心用完,“不用你提醒!”
什麽脾氣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那你就當我剛剛胡謅一通好了。”
厲庭深看著沈繁星清清淡淡的笑臉,斯文冷峻的臉上出幾分若有所思。
這麽明一個人,平日裏一個字都恨不得掰八瓣來理解,如今花時間和口舌就為跟他胡謅一通?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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