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響亮的掌聲在這幽靜的胡同里顯得十分詭異，我慌了，轉頭拔就往小樓跑，快得跟兔子似得。

　我進屋過后就拴上了門鎖，還搬了一張凳子來抵著門，深怕秦承炎惱怒破門而來揍我。匆匆上樓后，我才躲在窗邊又往小胡同那邊看了幾眼，心還在狂跳。

　秦承炎沒有追來，他可能是被我打懵了，這會兒還杵在那里呢。我其實有些懊悔，可是打都打了，還逃跑了，希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一直沒有開燈，就站在窗邊張著，心里頭五味陳雜。臉火辣辣的滾燙，心臟也好像生病了一樣瘋狂地跳著，覺要崩出來了似得。

　過了許久，秦承炎才離開了，我回過神來，順著墻壁坐在了地上，抱著雙膝發愣。即使再愚昧，我也曉得他為何會吻我，只是，我和他……

　我又想到了褚峰，想到了他默默為我和媽媽做的一切。他不善于表達，也沒有秦承炎那樣霸道直白，可我就是貪他的呵護，他的好。

　我胡思想很久才起開了燈，給秋山打了個電話過去，問他阮小飛有沒有打電話過來提褚峰的況。他說沒有，但寬爺差人去給了個話，讓我空去他府上一趟。

　我有些納悶，寬爺已經得到他想要的帛畫了，還我過去做什麼？莫不是又想算計我？

　這次他借家法的名義重傷了褚峰，恐怕他一時半會兒也好不起來。如果再對我出什麼幺蛾子，我肯定沒法對抗。現在我手里什麼籌碼都沒有了，他若真想對付我是易如反掌的事兒。

　想到寬爺，我心頭的怒火就燒得騰騰的，他的存在，已經了我間的一利刺，時不時就扎得我難。

　我到后半夜的時候才躺下，但睡不著。這小樓空置已久，再加上最近雨水很多，房間里有一刺鼻的霉味。我翻來覆去好久也睡不著，就起床收拾家務了，把地掃了一遍，了，才覺好點兒了。

　這一折騰，天都已經微亮了，我換了服，洗漱好就準備去學校。這地方離學校近了好多，走路過去都可以。

　剛走出小弄堂，我就看到一輛黑的汽車停在了街邊，車邊站著秦承炎，正著手若有所思地盯著小胡同，所以我一冒頭他就看到我了。

　我特尷尬，站這兒有些不知所措，昨夜里打那一掌我還歷歷在目。

　“上車！”

　“這麼近，我走路去學校好了。”我訕訕道。

　“誰跟你說要去學校了？上車！”

　“呃……”

　即使有萬般不愿，但懾于秦承炎那略顯警告的眼神，我還是灰溜溜上車了。他載著我徑直往西區去了，一路上也沒講話，可能還在生我的氣。

　我瞥他一眼，有點兒不好意思地道，“秦司令，昨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啊，我……”

　“有什麼不好意思，往后多親幾次就習慣了。”

　“……”

　這是哪跟哪兒啊？我頓時烙了個大紅臉，轉頭看著窗外不做聲了。這會兒街上還沒什麼人，就一些賣菜和買早點的小商販開始擺攤了。

　我不知道秦承炎要把我載哪兒去，穿過了都城的主街，又轉了一條小巷子，最后在靠城邊的一家玉店停下了。這店名很奇怪，就“靈玉”，跟父親那本札記一樣的名字。

　店門還關著，我們下車過后，秦承炎就上去敲門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誰啊？”

　“齊伯，我是承炎！”

　“哎呀……”

　店門的木板瞬間被取下了，里面探了個頭出來，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翁，至得六七十歲了，一臉褐的老人斑和皺紋，胡須都及脖子了。

　他看到秦承炎眉眼一笑，道，“秦大公子，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這里上了新貨，帶夕夕來選一些首飾。”

　秦承炎說著指了指邊的我，老翁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面微微有些驚愕，但這表一閃即逝，隨即就恢復了從容，沖我淡笑著點了點頭。

　“請秦大公子稍等片刻，我馬上開門。”老翁說著又小心地取下了三塊門板，這才把我們讓了進去。

　他這店大約十來平米寬，不算很大，但擺放著各種玉鐲子，簪子以及指環耳墜什麼的，都不算特別次的貨，邊上一個小柜里還有一些玉原石，可能是給人賭石的。

　我們被老翁請進了堂，他倒了兩杯茶，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道，“秦大公子，老朽眼睛不太好了，這位姑娘好像不是上次那個對吧？”

　喲呵，上次還帶人來了？

　我轉頭瞄了秦承炎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下。他倒很不以為然，道，“齊伯，上次那是我的好朋友沈瑜，這位是我世伯宇航的兒夕。”

　“竟然是江南大掌柜的兒，老朽倒是眼拙了。”老翁說著深意地打量了我幾眼，抱了抱拳又道，“秦大公子，小姐，兩位請稍等，我這就去拿貨。”

　老翁走后，秦承炎才跟我道，“這是都城最有名的玉匠齊懷遠，當年在華北一帶也是聲名顯赫。只是后來出了一些事，他就姓埋名在這里開了家玉店，專門經營玉。”

　“那你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當然是買玉了。”他一臉理所當然。

　我們正說著，齊懷遠就端著一個托盤出來了，上面擺著幾件漂亮的玉，有鐲子，還有發簪和玉佩，遠看澤通，應該是質地不錯的玉。

　他把托盤放下過后，看了我一眼道，“當年大掌柜能一眼看出玉的好壞，不曉得小姐可有傳承了他的特殊能力呢？”

　我淡淡掃了眼這幾件玉，好是好，但并不算極品，應該是齊懷遠用來試探我的。

　我也沒有說破，就笑道，“齊伯說笑了，家父固然是人中之龍，但也只是代表他一個人而已。我并沒有傳到他的特殊能力，對玉也不是很懂。”

　齊懷遠怔了下，忽然對秦承炎笑道，“秦大公子，這次的新品都在這兒了，你看看有什麼喜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