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婉跳樓一事并沒有被傳得很開，因為是秦振南的姘頭，又是秦書月的母親，這份曝后會令秦家十分難堪。也所以，我被秦振南抓去監牢一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沒有誰深究過后的事兒。

　秦振南和張啟明還是被救出來了，但他們并沒有來找褚峰的麻煩。估計秦家和巡捕房那邊多有些忌憚漕幫的勢力，再加上我也是無辜的，所以都沒有相互追究。

　不管怎樣，這件事算是過去了。我的還是被秦振南拿走了，但我沒有想著去拿回來，那東西并不是極好，且還有邪，就讓他拿去好了。

　都城還有件很奇怪的事兒，是關于那西域玉石大亨齊懷玉的。

　他的玉石拍賣會居然沒有到杜小婉之死的影響，還是申請下來了，并且租了天上人間來舉辦這拍賣會。褚峰也很爽快地同意了，并且魏禧配合他們布置裝修，也不曉得他那麼熱忱是因為什麼。

　不曉得齊懷玉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舉辦拍賣會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還上都城早報了，上面用極大的篇幅介紹了這次拍賣的規則和展出的玉石出。拍賣會一共為期三天，除了接到邀請函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如果有資質也可以申請參與。

　拍賣會這種事在都城十分罕見，所以報紙一報道，頓時掀起了一詭異的熱。

　但我想不通的是，秦振南為了杜小婉的死不惜把我送去監獄，卻對齊懷玉那樣寬容，令我對那人產生了很濃的興趣，決定屆時去他的拍賣會上看看。

　拍賣會定在臘月初五舉行，還有十來天。

　這些天我沒有去學校，一直在總舵養。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生活一直都水深火熱，我忽然間對讀書沒有了很大的興致，覺得文人比不得富人。

　我的心態變了，忽然想挖出家滅門的真相，為泉下的族人報那海深仇。因此，更多的時間我都在研究父親留下的那本札記，想從上面尋覓到一點兒關于家的蛛馬跡，但沒有找到。

　褚峰對我更好了些，每天一大早我起床，還教我一些拳腳功夫。不過我對練拳沒有太大興趣，更多的注意力都在他的上，因為我發現他用了我繡的那個丑丑的荷包。

　我了他的跟屁蟲，他在碼頭忙活的時候，我就坐在邊上的礁石上遠遠看著他。他是個很好的領導者，把碼頭的事理得井井有條，以前這邊很，但自從他接手過后有次序多了。

　我很喜歡看褚峰工作的樣子，特別迷人。他做事很專注，偶爾抬頭回眸看我一眼，眼神總那麼溫，淡淡的笑意掛在他的角，絕世不可方。

　有我在的時候，他會很快把工作忙完，然后領著我去海邊買一些海蟹和魚蝦，都是出海的漁民打撈回來的，特別新鮮。然后他一手拎著簍子，一手拉著我，慢慢地往總舵走。

　都城的海邊是最冷的，因為有海風。但在我心里，有褚峰的地方那就是春天。

　我特別快點長大，這樣就可以早點嫁給他，然后夫唱婦隨，即使不那麼富貴，但很幸福。他從不曉得我有這樣恬不知恥的心思，仍舊那樣對我好。

　興許是我和褚峰走得太近了，每每回到總舵的時候，總會看到凌艷秋落寞地在門邊張。我不敢面對，因為我知道的心思，而我并沒有全。

　我上所以東西都可以割，但褚峰，我做不到！

　不過越是這樣，越是對我好，好得令我都產生了錯覺，覺得就是媽媽附了，否則為何那樣甘之如飴。

　……

　臘月初五，這是個讓都城市民躁的日子。

　一大早，十里洋場這邊就圍滿了人，麻麻從街頭一直排到了街尾，都是因為天上人間要舉行玉石拍賣會。

　這期間，會有一批玉原石對外出售，價格十分低廉。如果運氣好買中了一塊藏有玉的原石，一夜暴富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市民們都趨之若鶩，想要賭一賭。

　巡捕房的人全部都來了，是專程過來維持次序的。但他們擋不住市民們的熱忱，好多人已經眼穿了，就為了買一塊玉原石看看能否暴富。

　我們倒是沒有這擁的煩惱，因為天上人間現在是褚峰名下的產業，我們不需要邀請函也能進去。

　因為人多，褚峰怕歌舞廳出現暴之事，就安排了二三十個手不錯的護衛在天上人間前后左右巡邏，佩戴的全都是手槍，戒備很森嚴。

　我和凌艷秋到的時候，被邀請的人都來了，除了金門世家之外，還有都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包括國民政府的高，金融界的權貴，還有聲名鵲起的演藝明星胡蝶等人。

　歌舞廳被整頓過后，把四周的位置都改了木椅，這樣就座的人會更多。但樓上的席位沒有變，視覺最好，也最舒適，一低頭便可俯瞰整個大廳。

　服務生都換了齊懷玉的人，都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高和長相均很出眾，一看全是練家子。唯有那個主持拍賣的人是個人，但很神，一直戴著頂蒙面的紗帽，把整張臉都捂得嚴嚴實實。

　這人很高，覺比我都要高小半個頭了。本我都不算低了，夠得著褚峰的肩頭，但這人應該在他耳際的地方。穿著白棉袍，披了一件深紫的斗篷，再加上那個蒙面的紗帽，瞧著實在太詭異了。

　一直就在大廳中央靜靜地站著，也沒有給誰人打招呼。但齊懷玉卻不厭其煩地給大家介紹阿紫，卻也沒有說明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大廳四周的人，大都是都城的權貴，上流社會的人。而樓上那一層，便是金門世家的人，顯然他們的份比起這些權貴又要高一些。

　秦家的人好像都來了，秦老爺子、秦振南、秦振興和二夫人月，以及的兒子秦天印。我倒是沒有看到秦承炎，不覺有些納悶，如此重大的拍賣會他居然缺席了。

　除此之外，便是薛家的薛仁禮和薛長清，陳家的陳四新以及陳家家主陳啟然夫婦，還有商家老爺子商全貴夫婦和他的兒子商河，但跟世家走得很近的甄家卻沒有來。

　褚峰帶著我進場的時候，挨個去給那些權貴都打了個招呼。現在他稱霸一方，這些人多都會給幾分薄面。

　但奇怪的是，我跟著褚峰跟人打招呼時，那個阿紫好像就在看我，腦袋一直隨著我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