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民話音剛落,就見趙香云一臉欣喜的蹲下了,撿起地上放著的蛇和蛇膽。
那輕輕松松的樣子,哪里看得出半分害怕?
拿著兩條半截的蛇和蛇膽的趙香云,滿腦子想的就是怎麼將這蛇剝皮吃進肚子里,到底是煮蛇羹好,還是姜辣蛇比較好。
一邊想著,一邊跟著江衛民往山下走。
下山的時候,江衛民時不時的還會看幾眼趙香云,要是趙香云說害怕,那他就會主提出蛇他來拿。
令人驚訝的是,這一路,趙香云都安安靜靜的。
雖然還是一副氣吁吁的樣子,但從里沒有蹦出來半個“累”字。
江衛民下意識的勾起角,不知不覺,對這個眾人眼睛里的,改了觀。
下了山,就容易到生產隊的隊員了。
趙香云在山腳的地方,找了片芭蕉葉,將蛇包好。
任由誰也看不出來,手上拿的是蛇,才跟得了大便宜似的,高高興興的跟著江衛民去了豬場。
打來的豬草要全部剁碎了,加些生產隊人吃剩下的泔水喂養。
不過眼下,資匱乏,就算是泔水里頭,也沒有剩飯、剩菜,頂多就是洗過碗筷和菜的水。
就算這樣,生產隊每天也會安排專門的人去收。
到了豬場,江衛民拿了把菜刀在剁豬草,趙香云在旁邊給他打下手。
他切完一把,就遞一把,再將剁好的豬草,兌上泔水,往豬欄里倒。
豬場里,臭氣熏天。
趙香云毫沒有嫌棄,和江衛民配合起來,簡直是天無。
江衛民的豬草剁完,也將豬喂好了。
從前,都只有江衛民一個人做的事,如今因為多了另外一個人,枯燥的活兒,好像都變得有趣了。
做完活兒,趙香云累的扶著豬欄的圍墻上,不停的著氣兒。
這胖是胖,就是虛的很。
吃倒是也能吃,可力氣沒多,做一點點事兒,就的不行。
趙香云累的氣的時候,江衛民去養豬場旁邊放竹簍和干草的雜間,打了碗水過來。
“給!”
水遞給趙香云,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洗過手了,你要是怕臟,可以自己去……”打水。
話還沒說完,趙香云捧著破了口的碗,咕嚕嚕的喝了一大碗水。
連豬場都不嫌臟,怎麼可能會嫌一個洗了手的男人臟?
再說了,論到被嫌棄,最該被嫌棄的應該是,不是嗎?
要知道,在生產隊的名聲,可糟糕了。
長得胖,吃的多,借著親爸是大隊長,不干活兒,還欺負曲夢夢,欺負其他人。
這麼一個‘臭名昭著’的人,沒有被江衛民嫌棄,對趙香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事兒了!
喝完水,趙香云自個兒屁顛,屁顛的去雜間放碗,完全不用江衛民再幫著跑兒。
再出來的時候,趙香云看向江衛民,“你上午還要干活兒嗎?”
“不要了。”
打豬草和喂豬,都是他上午的活兒。
要是沒有趙香云幫忙,他一個人差不多要做到中午。
回去一趟,吃個簡單的午飯,基本就是出來做下午活兒的時間了。
“太好了,我們去你家,將蛇做了吧!”趙香云說。
干活兒的時候,就想著怎麼解決那條蛇。
一會兒怕天氣熱蛇壞了,一會兒又怕太晚了,陳五月,也就是媽,出來逮人。
要是讓吃不這蛇,趙香云這一整天都不會有好心的。
“去我……家?”江衛民遲疑的看了一眼趙香云。
“是啊,你不是沒住知青宿舍嗎?”
這些城里來的知青,都是住知青宿舍的。
只有江衛民是例外。
說起來,這件事兒還和蘇興華有關。
當然,也和原主有那麼一點點關系。
當初蘇新華剛回到生產隊,就不怎麼喜歡和生產隊的人接。
他父母死的早,從小寄養在伯伯家中。
伯伯家里孩子多,要騰出一塊木板給他睡,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蘇興華不愿意和那些人在一塊兒,就找到原主,讓原主找爸趙志遠,將他分派到知青宿舍去。
那會兒知青宿舍,幾乎一個蘿卜一個坑,蘇興華去了,那就意味著真正的知青江衛民就沒有地方住了。
可趙志遠經不住兒一而再,再而三,甚至要死要活的哀求。
最后,給江衛民另外安排了住,知青宿舍則按照原主的意思給了蘇興華。
至于江衛民的住……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住,從前的兩間牛棚,隨便一改,了江衛民的住所,一間住人,一間做廚房、雜間。
作為補償,他還撥了兩分地給江衛民。
一般來說,不是本生產隊的人,是沒有這種待遇的,江衛民也沒有說啥。
“走吧!”江衛民突然說。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清楚,為什麼一直想和別人撇清關系的他,偏偏在這一次,答應了趙香云的請求。
跟在江衛民后,趙香云慢悠悠的走著。
出門的時候,就將自己武裝嚴實了,頭上用布裹著,就連手指頭也是。
這太黑了,要讓白起來,不能曬太,就算是悶死,也不能曬。
到了江衛民的家,趙香云忍不住打量了起來。
兩分菜地,被江衛民打理的井井有條,種上了不菜。
茄子,黃瓜,還有豆角和辣椒。
趙香云還從未想過,一個城里人,到了鄉下,竟然能夠將日子過得這般的好。
一想到原主過去做的那些事兒,趙香云就覺得臉疼。
幸好,現在是接管了原主的。
往后,不會再做這種傷害別人的事兒。
至于原主過去犯的錯,要是能彌補,一定要彌補。
“你進屋歇著去吧,今兒晌午的飯,我來搞定!”
趙香云口袋里,還有早上陳五月塞的兩個蛋。
玉米餅子給了一個江衛民,自己吃了一個。
不過菜園子里的菜,也不知道能不能摘。
這個時候,很多人種菜,不是自個來吃的,是用來換糧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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