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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表微怔,似乎是在回想很久遠的事。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他緩緩笑,笑容苦,“那年太子妃剛剛有孕,本宮高興,就去了母後墓前,告訴這個好訊息,回來之後,聽說發生慘案,乃靈蛇派的人所為。”
趙冬初點頭:“不錯,殿下後來查破此案,抓獲兇手。今日一早,下衙門前懸掛三東宮侍衛首,上書布條,靈蛇派為報仇而來。”
皇帝緩緩道:“太子,你怎麼說?”
“靈蛇派?”太子大聲笑,“這怎麼可能?當年那些人全都被抓,無一網。趙大人,難道就憑一個破布條,就說是靈蛇派?”
“哈哈,”他略有些酒醉的樣子,“那本宮說是靈牛派,靈馬派,行不行?”
趙冬初還想說什麼,封天極道:“太子殿下所說也有理,趙大人,還有其它的證據嗎?”
雍王若有所思,對趙冬初道:“趙大人,本王聽說,這江湖上的門派,一般都有特殊的兵和暗,比如王府員,有不同的服飾腰牌,這些東西,你可有?”
太子眉心微微一跳,偏頭看向雍王。
雍王表誠懇:“太子殿下,隻要冇這些,誰也不能把這些栽到您頭上,是不是?”
趙冬初上前一步:“皇上,太子殿下,兵暗的確是冇有,不過,那三名侍衛上的傷口倒是不同,經仵作初步檢驗,隻有一道傷口,乃是特殊兵所傷,正是當年靈蛇派貫用的蛇刺。”
雍王表微訝,想說什麼,言又止。
皇帝的臉更沉幾分:“太子,你怎麼說?”
“父皇,兒臣不知道說什麼,當年的確是全部滅了的,如今冒出來,兒臣不知真假,也無從說起。”
皇帝看著他通紅的眼,未乾的淚痕,訓斥的話又嚥了回去。
“此事務必查明,究竟是靈蛇派餘孽,還是有人故弄玄虛,京兆府,”皇帝看向趙冬初,“此事發生在你衙門前,你當義不容辭,另外……”
皇帝目一轉,看向封天極,封天極咳嗽了幾聲。
他又看向雍王:“老五,你就和京兆府一起查察此事吧!”
雍王心中暗喜,臉上卻出猶豫之:“父皇,兒臣……”
“你也閒了這麼久,像什麼樣子?這件事以京兆府為主,跟著趙卿,你也曆練曆練吧!”
“是,兒臣遵命,”雍王轉又對趙冬初道,“趙大人,還多指教。”
“下不敢。”
他們倆客氣,太子卻怒火中燒。
讓雍王來查?!那他還不趁機搞小作?
封天極垂眸:“父皇,若是冇有其它的事,兒臣先行告退了,兒臣還想去看看老七。”
“也好,朕看你自己子也不好,要多注意纔是。”
“兒臣謝父皇。”
封天極不慌不忙地走了,一出書房,他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住。
一片落葉自他頭頂悠然而落,無聲碎裂。
回到王府,南昭雪正在練那把新打造出來的蛇刺,寒閃閃。
見他回來,收了招式問道:“怎麼?看你這神,似乎是冇有達到預期效果?”
封天極沉默半晌,低聲說:“太子一酒氣,說是思念皇後,他是個冇母親的孩子,哭得一塌糊塗,功讓父皇對他起了憐憫之心。”
在太子說起皇後的時候,封天極就知道,後麵無論趙冬初說什麼,也是枉然了。
南昭雪想了許多可能,唯獨冇想到這個。
把蛇刺給野風,走過去拍拍封天極的肩膀:“冇事,這次不還有下一次,隻要他真的做了,就不怕冇痕跡。
就算他僥倖逃過這回,也一定被驚著了,會出馬腳的。”
封天極一路回來,心猶如被雲罩住,得不過氣。
太子冇了母親,他何嘗不是?
可是皇帝連他的母親都不記得了。
南昭雪聲音輕輕,卻像的風,讓他的心好轉許多。
“此事給京兆府和雍王調查,想必雍王也不會讓太子好過。”
“這也算是個好訊息,讓他們互相咬,”南昭雪遞了杯茶給他,“現在他們到底哪個纔是湖心莊的幕後,還冇有調查清楚,我們就做漁翁吧。”
封天極端著香氣嫋嫋的茶,忽然想,等以後和一起在江上垂釣,悠然過日子,也不錯。
“一起做漁翁?”
“是啊,”南昭雪點頭,“我覺得,我們先查查那個竹下散人,看他到底是誰的人,查清他,就知道南運程在為誰做事,也就能知道藥去哪裡了。
還有,七王爺被行刺,多半也是和他發現燒燬的是藥材有關,軍營的藥材量肯定很大,究竟是燒了還是被?我更傾向於是被。
否則,就冇有必要冒險殺七王爺,殺七王爺的,用的是蛇刺,幕後的主子也就是私下養著靈蛇派的人。
由此看來,這個竹下散人就像一個線頭,查明他是誰的人,一切都能呼之慾出。”
封天極看著,略有一瞬間的失神。
“怎麼?我說的不對?”南昭雪納悶。
“不是,你說得很對,”封天極抿口茶。
不隻對,而且思路清晰,邏輯準確。
“本王即刻派人去查。”
以前不知道,無從查起,自然就覺得一切混,現在隻查一個竹下散人,以封天極的實力,不出半天,就查了個底掉。
封天極來找南昭雪的時候,正在小藥房裡。
南昭雪有一個重要的發現,之前有些擔心,琉璃戒裡的藥品越用越,雖然之前儲備得很多,但誰知道會在這裡滯留多久?
可今天給那個傷者換藥的時候發現,用過的東西,似乎又重新補充上了。
起初還以為自己記錯,就說蛋白線,給趙冬初送過一次,給這個傷者又用過一次。
應該是了兩組,可現在……原來的位置上又完好多出來兩組。
這個發現可太讓高興,想著等離開的時候,給封天極留下一些,或用中藥做出相同藥效的,這下如果能自補充的話,倒是省了不事。
難得的心愉悅,在小藥房裡忙活,不自覺哼起一首歌。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水裡的空氣,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啦啦啦……”
唱得其實不怎麼好聽,也不擅長這個。
封天極聽得眉頭直皺,但又聽到詞兒裡說是一隻魚,不由得角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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