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太妃，您幫奴婢求求，讓王爺放過奴婢。”

見林嬤嬤這模樣，太妃終究是心生不忍，緩緩閉上了雙眸，過了半響才睜開。

“絕兒，念在陪伴我多年的份上，把趕出王府就算了，……”

墨絕冷笑著道︰“母妃對所有人都很寬容，唯獨對阿九，卻總是銳利如針。”

太妃的容一僵，這能一樣嗎？

林嬤嬤是陪伴多年的人，怎能狠得下心來？

顧九夭只是一個不干不淨的人，還妄想染指墨絕。

怎能允許……

“你讓本王現在放過，你以為就會知道悔改？不可能！”墨絕森寒的目掃向了林嬤嬤，“收人好，能給本王下藥，早晚有一日，別人給的好多了，也能毒害塵兒！”

太妃蒼白的都了，墨絕說的也沒錯，一個背叛過王府的人，保不齊會第二次背叛。

可是……

怎能忍心看著死？

“夜寒，立刻拖下去，將打死！”

墨絕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冷冽的不容任何人拒絕。

夜寒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直到墨絕這話傳來之後，他才呆呆的回神。

難怪這段時間他一直沒看到夜一，原來是為王爺去查事了。

本來之前的事，王爺都放過了林嬤嬤，偏偏這林嬤嬤不知死活，敢欺負顧姑娘。

現在顧姑娘就是王爺的命，欺負，不等同于拔了老虎的？

“是，王爺。”

夜寒拱了拱拳頭，畢恭畢敬的回答了一句。

隨即，他向著林嬤嬤走去。

林嬤嬤慌了，驚慌失措的抓著太妃的角，聲音像是被撕裂開來，帶著沙啞︰“太妃救救奴婢，太妃，你救救奴婢，奴婢保證不敢了！”

太妃的拳頭的握著，緩緩閉上了眼，疼痛從心口蔓延，更多的還是憤怒和悔恨。

就不該為了顧青的事來東園。

如果沒來的話，一切事都不會發生，墨絕也不會想要打死林嬤嬤。

還有這顧九夭！

就一點同心都沒有嗎？若是換柳姑娘，必然會為林嬤嬤求！

為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墨絕做出這樣的決定？

聲音越來越遠，不消片刻，院落外就傳來撕心裂肺的尖聲，只是沒多久，這聲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靜。

靜的，太妃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睜開了眼，沒有再看一眼墨絕，腳步有些踉蹌的朝著門外走去。

這短短的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好幾歲，連背脊都有些駝了。

走路也並不是很穩。

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父王，”墨小塵的小心髒了，“祖母……”

墨絕淡然的道︰“不用管，如果有些事不狠下心，日後就會為此付出代價。”

墨小塵輕輕的嘆了一聲，他有些苦惱的皺起小眉頭。

剛才父王說的也沒錯。

祖母對所有人都很仁慈寬容。

對下人都是這樣。

從來都不會嚴懲犯了錯的下人。

但是為什麼……

面對夭夭，祖母就能這麼狠心呢。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父王，那個柳雲煙好討厭。”

墨小塵氣呼呼的︰“總有人喜歡拿和夭夭相比，本比不過夭夭。”

“嗯，這件事，我們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讓太多人知道。”

“為什麼？”

小團子很是費解，讓很多人知道夭夭的好，才會有更多人喜歡夭夭。

墨絕用大手拍了拍墨小塵的腦袋︰“因為，沒有人知道的優點，就不會有人來和我們搶。”

墨小塵恍然︰“哦，阿塵明白了，那以後只有我們知道夭夭的好就夠了。”

這樣，夭夭就能一直留下，沒有人會來搶。

一旁的顧九夭︰“……”

這父子倆都是當不存在？

“王爺，”顧九夭的眸中閃過一抹復雜，“你忘記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話了？”

墨絕揚頭看向顧九夭。

他的角上揚，帶著邪氣的弧度。

“本王記得。”

“那你……”

“這幾天，你見過本王來找你？”墨絕的目定定的看著顧九夭。

顧九夭一呆。

好像……是沒有。

“本王信守了承諾，沒有來見你，今天實屬意外，以後你不想見本王，本王也不會隨意出現在你的面前，”墨絕緩步向著顧九夭走進，一手就將拽到面前，“但是，你卻總是不聽話的出現在本王的腦里。”

顧九夭︰“……”

這是土味話？

但是，顧九夭不認為墨絕真的看上了。

畢竟……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墨小塵的緣故，他才與走進。

換別的能讓墨小塵喜歡的子，恐怕也能如此。

他只是想給墨小塵一個家而已，可惜，卻不願意摻和進去。

“王爺信守承諾便好，”顧九夭笑的掙開了墨絕的手，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也希你能一直遵守承諾，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顧九夭！”

墨絕的語氣莫名的就帶了怒意。

這些日子他試過了。

一直在試著把這人忘記。

可是他沒有辦法。

沒有人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強迫自己不來找他！

更無人知道，這些天，他在發瘋似得想。

他想要見到，想要抱著，甚至——想要！

可每一次，他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只因他不敢。

他不敢去見，生怕見到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樣。

更生怕……會讓生氣。

這麼多年來，他何時如此害怕過一件事？

只有顧九夭！

他害怕的離開，他更怕……此生再也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