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突然刺激江生，也許是為了保護他，也許是為了守住自己，也許是為報他踩了自己雷區的仇。

可發泄後的快，讓冷靜下來的林鹿，心更差。

江生察覺出的不對勁，問道：“你為什麽生氣？”

林鹿不了他失落的眼神，收回眼，不與其對視。

江生步步，“你經曆富，不更該看得徹，我對你什麽心思，你早就看出來了。是嗎？！”

林鹿被到七寸，心裏火大，吸了一大口檸檬水咽下。

江生繼續說：“我也沒要求你什麽，我覺得現在這樣好，我喜歡看到你，也喜歡陪著你。這都不行？”

嗬，想跟科普嗎？別逗了！

林鹿見證母親的一生，不相信，飲食男這個詞，覺得更符合的心，甚至丁克一族，林鹿都不會嚐試，隻要是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必然日久生，也‘日’久生。

不管哪一種，林鹿都不想，隻簡單的做個飲食男，簡單、快樂，很好。

“我跟上一個男人隻保持了一周的關係。”林鹿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給江生。

江生漆黑的眼睛看著，林鹿握著檸檬水的包裝，微微用力。

“想跟我談？”

“……”

江生垂下眼，注意到林鹿走在馬路外側，他慢一步，繞到過去，把護在裏麵走。

“談傷錢的。”

江生看著手裏的酸梅湯，是買的，他的住院費出的，他住的地方是提供的，還給他卡裏打了六千。

像不像個被包養的小白臉？

江生抿下，苦笑。

“林鹿。”江生平靜的說，“你做到了。”

林鹿現在心也超差。

“你讓我不舒服，讓我難，你做到了。”

林鹿發悶。

“之前的話題，到此為止。”

林鹿暗籲口氣，神經也繃的快要斷了。

江生不知道林鹿為什麽突然反常，但有句話說的好，你越是珍惜的，就越想保護。

對於林鹿，他不想過去，不念過往，隻想未來能與比肩而行。

江生把手裏最後一口酸梅湯喝掉，人再次恢複理智。

他笑著說：“別喝酒了，明天還要起早，萬一起不來怎麽辦？”

林鹿還真是佩服江生，這麽尬的扭轉話題，也隻有他了。

“放心，起得來。”

路過街口，就朝裏看，江生個子高，往遠找，指著一條街角，“那有一家。”

“個高不白長。”林鹿奔著那腳步輕快。

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筆直、修長，江生看著地上的影子說：“海拔高了，你喝。”

林鹿笑下，“這才多高，我上次去藏區四千多海拔，跟當地人喝酒，度數比我現在喝的還高，照樣沒事。”

江生聽著有點頭暈，這要是以後跟喝，完全沒什麽勝算。

“嚇著了？”林鹿拿眼睛瞟他，笑得乖張，“沒你想的那麽恐怖，我就喝了半杯，在那不敢多喝，跟我一起走川藏線的大哥喝醉了，結果當天晚上就被送醫院了。”

“人沒事吧？”江生問。

林鹿指了指天，“差點天葬。”

‘噗嗤……’江生沒忍住，林鹿也笑了。

這一笑，把兩人剛才的劍拔弩張化解得煙消雲散。

“你還笑，”林鹿用手比劃碗口那麽大，“在藏區有種蚊子，這麽大個，就你這細皮的，到那非把你吃了。”

江生扁，表示不信。

林鹿說：“有機會你去次，就知道我騙沒騙你。”

“咱倆去吧，”江生與林鹿走過人行道，“你去過，幫我指路。”

“想得。”林鹿進了超市，奔著買酒的貨架去。

結果，沒有要的牌子的清酒，隨便買了瓶拎著往回走。

外麵逛一圈，倆人都出了一汗，回酒店還是林鹿先去洗。

林鹿往紙杯裏倒了小半杯，靠著沙發喝，梳妝臺的鏡子反著浴室的，林鹿撐著下，眼睛有一搭無一搭的從電視上往鏡子裏飄。

彼時，浴室的門開了，被切割規矩的形狀，落在林鹿腳下。

江生穿著酒店裏的浴袍出來，邊走邊用巾著漉的頭發，他坐在沙發另一端，巾頂著頭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就喝。

“我洗完了。”江生放下水，“我在沙發睡，你睡床。”

林鹿給前臺打電話，讓前臺再送來一床被，又囑咐四點半醒。

掛電話沒多會兒功夫，客服部送來被子，江生接過，說聲謝謝。

江生個子高是優勢，可在這時，就變劣勢了。

沙發不夠長，他怎麽躺都不舒服，折騰騰的來回調整，林鹿煩躁的關燈，翻假裝沒聽見。

江生僵住不，等人睡著後，他抱著被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被子鋪平，人慢慢躺在上麵，手枕在腦後，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嘿嘿，還是這樣舒服點。

……

四點半，醒業務準時打來，林鹿抹黑接起電話，又掛上。

迷迷糊糊的坐起，把床頭燈按開，睡眼朦朧的看著沙發。

“……”人呢？

掀開被子要下床，一腳踏下，溫暖。

低頭一看，人怎麽躺這了？

江生唔一聲，子了，睜開眼問，“幾點了？”

林鹿說：“四點半。”

江生翻個，把頭埋進手臂間，“我再睡十分鍾。”

“嗯。”

林鹿挪到另一邊下床，先去洗漱，等出來時，江生已經換好服，兩人的行李也收拾妥當，他們默契的換場地，江生去洗漱。

四點五十，兩人準時出房間去樓下的餐廳吃早點。

林鹿買的五點三十六的火車票，上車後，江生讓坐在靠窗的位置。

“你睡會兒，到站了我喊你。”江生把手臂搭在小桌上，示意枕著自己的胳膊睡。

對麵座位上是一對老夫妻，看到他們，會心一笑。

林鹿說不用，頭向後靠著座椅，閉上眼。

列車啟，晃晃悠悠的，林鹿眼皮越來越沉，最後意識飄遠。

江生轉頭，輕手扳過林鹿腦袋，讓靠在自己肩上睡。

人見狀，低聲音問：“你們是去建水玩的？”

江生回以微笑，“是，你們呢？”

人回：“我們住在建水。”

江生問：“建水有什麽特又好吃的？”

人的丈夫開口了，“建水的汽鍋，還有古城裏的燒豆腐。”

江生記下了。

睡了半個小時，林鹿就醒了。迷迷糊糊間，隻覺得睡姿舒適，枕著的位置很很暖。

發現躺在江生肩上，林鹿掖下頭發，坐直子。

江生問：“醒了？”

“嗯。”林鹿擰開礦泉水，喝口放下。

對麵老夫妻中的丈夫，正從隨帶的兜子裏拿出一袋水果，紅的像荔枝那麽大個，表皮帶著的刺。

人看到林鹿正過來，笑著從兜裏拿出幾顆遞過去，“姑娘，嚐嚐。”

林鹿婉拒，“謝謝，我不吃。”

“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沒關係的。”人將水果給江生，“讓你朋友吃，別客氣。”

江生收下對方的善意，道聲謝。

林鹿看江生，怎麽拿人東西，後者對說：“吃吧。”

他開始幫剝，林鹿問：“這是什麽水果？”

人說：“這紅丹，我們荔枝。”

“哦……”

江生剝開一顆，裏麵的果白，溜溜的，送到林鹿邊，“喏。”

林鹿沒就著他手吃，接過咬了口，人說：“小夥子，你也嚐嚐。”

江生微笑，又剝開一顆，林鹿把核吐到手心裏，江生拿過來，又地給，“我不吃水果，給吃。”

林鹿說你吃，江生沒，剝好的荔枝就舉在邊。

一共五顆，江生全部剝給了林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