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無奈扶額，看起來並不想談這件事。

林靜文歎道：“每次說你們倆的事，你都這態度，就不能讓我安心的走。”

“媽，”林鹿看著林靜文，“別老把走走的掛邊，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你早點好起來。”

林鹿心裏有氣，可又不能對發火，把枕頭幫林靜文墊好，“你不是想去看海嗎？這次化驗要是你指標達標，條件允許的話，我和陸承帶你去。”

“你可算開點竅了。”林靜文虛弱的笑下，看著邊的兒，“小鹿，”他……

“嗯？”

林靜文微張著，終究還是沒問出口。“……沒事，扶我躺下吧，我有點累了。”

“噢。”把人放平，林鹿又掖好被角，“媽，《知更鳥孩》讀到哪了？”

林靜文閉著眼，“二百四十六頁，倒數第二段，‘頭佬齜牙咧，麵目猙獰，看起來就像塗了口紅的骷髏頭。’”

林鹿笑看林靜文眼，記不錯。

捧著書坐在沙發上，翻到246頁，垂眸溫聲讀起來：

“他不顧一切地撲過去，一刀把癮君子的腦袋劈了兩半……”

安靜的病房，淡橘的窗簾被微風拂起，滿屋的花香飄在鼻息間，病床上的人閉著眼，朗朗讀書聲，卻難削思念故人的惆悵。

看起來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但林鹿知道，林靜文已經忍不住了。

還是想見他。隻是，他已不在，你的心還會在嗎？

念了一個小時，林鹿聽到均勻的呼吸聲，輕手將書一闔，放於書架，來到床邊著林靜文安然的睡，手攥著吊墜，地。

林士，你太聰明了，是好事，也不好。

林鹿走出病房，來到外麵的草坪。雙臂向後撐，閉著眼昂頭坐在草地上，太正暖，曬得舒服。空氣清新，淡淡的青草香，心曠神怡。

、草香，這些幹淨的味道讓林鹿想起一個人。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林鹿睜開眼，手遮在眼前，從指中過，瞇起眼。

“臭小子，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

彼時，晉城。

‘阿嚏——’江生打個噴嚏，托盤裏的啤酒差點摔了。

江生趕扶穩，輕籲口氣，又繼續忙碌。

淩晨兩點，江生下班回四合院。推開門，把自行車靠在院子角落，越過門屋進院子，他下意識的朝東屋的窗戶看眼。

漆黑一片，寂靜無聲。

江生收回眼，進了西屋，他打開燈，往書桌前一坐。

桌上的煙還是林鹿走那天過的，江生欠下子，手把煙盒撈過來，他在手心裏把玩，指腹頂開煙盒蓋子，抖了下，銜住一支。

打火機燃起，火苗湊近煙，紅紅的火苗裏滿是夢裏妖嬈的樣子。

江生無聲的彎了彎，把煙點上。

漫漫長夜，要怎麽熬。

完一支煙，江生拿出手機，點開林鹿的微信。

居然不給他發信息。

江生點開朋友圈，最後一條信息是兩個月前發的。參加DR的時尚酒會，穿著冷豔的紫蘭長，型修，妝麵幹淨，斬男的口紅印在薄薄的上，氣場十足。

江生盯著，指腹不自覺得上，的，含在裏像似得甜。

想著想著，就念起浴室那晚的事兒，後來他有點後悔，反正也挨打了，不如多親會兒。

“林鹿！”他用指尖點下鼻尖，“再敢打我，就對你不客氣。”

他笑下，把林鹿朋友圈的照片又看個遍。

林鹿真是那種乍一看覺得好看，越打量越有味道的人，皮很白，五玲瓏，眼型妖，眼睛卻清澈純淨，勾人也拒人於千裏之外，視線緩緩向下，深陷，型飽滿，江生看了兩秒趕換下張了。

真不能多看，看多他口。

手機一扣，他去櫃裏拿了換洗的服去洗澡。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另一端，林鹿看著手機發呆。

“小崽子，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沒影了。”

林鹿收了手機，看咱倆誰能憋住！

江生洗過澡出來，躺在床上又看眼手機，還是沒信息。

林鹿走前說起，母親不好，要回去照看，擔心林鹿回去忙，他一直沒敢打攪。現在看來，是忙的。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林鹿音信全無，江生白天趕十月的設計大賽，晚上去酒吧打工，兩人的時差完全顛倒，就跟牛郎和織。

林鹿在家裏有個設計室，去醫院看完林靜文回來，便鑽進設計室開始繪製秋冬新款。

時間更迭，轉眼已到傍晚。

林鹿手機響起，掃眼號碼，是個珍的亞裔模特，麵容材比例修長，兩人在秀場有過多次合作，珍的格又很外向開朗，與林鹿私下接，聊得非常投緣。

按下免提，筆未停。“嗨，親的。”

“甜心，你去哪了？好久都不見你。”珍說。

話筒有點小吵，林鹿問：“在哪玩呢？”

話題一轉，珍回：“老地方，你要不要來？”

林鹿看眼滿桌子的設計圖，剛要拒絕，角翹起，“好啊。”

話筒那段傳來珍的聲音，“哇偶，今晚林來。”

一群人歡呼喊。

林鹿把筆往頭上團起的丸子頭上一，起去梳洗。

“待會見。”

“等你。”

掛斷電話，林鹿把手機扔在床上，洗過澡把頭發吹幹，站在帽間裏。

眼睛左瞅瞅右瞟瞟，手順著肩劃過，最後停在一件酒紅短上。

抿著角笑，把子拿出來，又挑了黑的，小罩杯，但很聚攏型，下麵的小輕薄的一片遮在重要部位，在鞋架上選了雙黑細帶高跟鞋，放在榻上。

鏡子裏，林鹿材窈窕，若凝脂，酒紅的短穿在上，高跟鞋的帶子係著十字叉纏繞在小，更顯部線條纖細勻稱。

換好服，林鹿坐在梳妝臺前，畫了個淡妝，本想就這麽走，可突然又折回來。

單手撐著梳妝臺邊緣，仔細看鏡子裏的自己，視線落下，拿起一支阿瑪尼紅管401，飽滿的橘紅讓妝容更加嫵，林鹿眼角下有個淚痣，配上這張揚的口紅，整個人的似妖。

林鹿走出公寓，手裏拿著簡單小巧的手包，拉開車門坐進去。

啟車時，林鹿看著車視鏡的自己，心裏嘀咕句：臭小子！

轟的一聲，車快速駛離，消失在街口轉角。

這邊，江生今晚突然失眠，明明困意濃濃，可就是睡不著，他翻來覆去的把手機點開，朋友圈顯示有新消息。

他微信好友不多，也不是個有強迫癥的人，但今晚他鬼使神差的刷新朋友圈。不看還好，一看更睡不著了。

隻見林鹿分一張最新照片。

圓形桌旁圍著一圈男，每人舉著酒杯在一起，玩得瘋狂熱鬧，其中林鹿被圍在中間，舉杯時，目盯著鏡頭，那雙眼睛隔著鏡頭都能把你魂兒勾去。

“林鹿！”江生猛地坐起，點開林鹿的對話框，輸：

‘林鹿你在幹嘛’

覺得不過氣勢，刪除又輸，

‘你給老子滾出來’

手在發送鍵上遲遲未按，心裏在想，這麽發，估計要被打死吧。

刪掉，回到朋友圈，默默的給照片點了個讚，並留言：

‘在我眼中，你最！’

林鹿這邊正喝完一杯深水炸彈，酒杯一放，看到微信有提示未讀消息，點開看，角的笑慢慢扯平了。

“你大爺！”

珍湊過來，摟著林鹿的肩膀，“別看了，喝酒。”

林鹿把手機一關，放進包裏，拿起一杯深水炸彈與珍下。

“幹杯，為了小崽子！”

珍沒明白的意思，“為了什麽？”

林鹿瞇起眼睛嫵的笑，“管他為了什麽，幹杯！”

珍與林鹿杯暢飲。

勁的音樂，五彩的霓虹，還有熱而瘋狂的人，在場的人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沸騰，林鹿被珍拉著進了舞池。

江生等半天也沒見林鹿回複，把照片放大仔細看裏麵的人，竟讓他發現有個金發帥哥正摟著林鹿的腰，還在林鹿後，樂個傻。

“！”江生罵一聲，“把你的爪子給老子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