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恢複的不錯，傷口也拆線了。

“幫我問下醫生，什麽時候能出院。”

陸承削水果的作一頓，“急什麽，多住幾天。”

林鹿臉上不太耐煩的表，“再在這住下去，我要憋瘋了。”

“我明天問問你的主治醫生，他今天休息。”

林鹿不好再催。“嗯。”

陸承在醫院陪吃完午飯，便走了。現在還能出兩個小時陪已經是奢侈的，這陣子林鹿明顯覺陸承特別忙。

更因為此，林鹿謝生命中有這樣一個人出現並陪伴。讓悠遠的人生路上，不無聊也不孤獨。

醫生的建議是最早一周後出院，林鹿還要在這裏憋七天，想想有點抓狂。

二月的第一個星期，林鹿看到電視上的新聞，DR服飾正是宣布收購芬蘭紡織品牌Marimekko，該品牌的紡織品代理權及銷售權全部由DR接管。作為一家高級定製的主麵料供應商，Marimekko的收購在業造不小的影響，很多國際品牌紛紛確認下一季的訂購合同，擔心麵料的進貨本提高，從而造基礎本的提升。

林鹿正在喝水，聽到這個消息後，眼神停頓半秒，放下杯子時角翹了翹。

就知道你不能善罷甘休。

拿出手機，給陸承發去一條信息。

‘陸先生，我多想了？’

信息過去後石沉大海，等快晚飯時，林鹿的手機來電。拿起來放在耳邊接聽。

“忙完了？”

陸承靠著椅子，閉著眼眉心，“一直在開會。”

“收購了Marimekko你忙得過來？”

陸承桌上放著一堆Marimekko急需理的文件，新公司接需要一個穩定的過程，陸承這兩天隻睡了不到四小時，人現在很疲倦。

“忙得過來。”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林鹿還是聽出他狀態不好。

“我不想你太累。”說。

隔著聽筒，林鹿聽到他低低的伴著磁的笑，“知道了。”

“我明天出院。”林鹿說。

“還沒痊愈，別急著出院。”

“醫生上次說的，一周後可以出院。”

“是嗎？”陸承扶額，“我都忙忘了。”

林鹿說：“沒關係。”

陸承端起咖啡喝口提神，“他是說最早也要一周時間，最好在住半個月。”

林鹿對著話筒佯裝聽不見，喂了聲後說：“你說什麽，信號不好，我聽不見。”

陸承無奈的一聲，“好吧，明天出院。”

“信號恢複了。”

陸承笑了，“後頸上會留疤，要不要給你請個醫生把疤痕去掉。”

“不用。”林鹿笑著說，“等我好了，用紋蓋住。”

陸承：……

他當時以為在開玩笑，可等痊愈後，林鹿真在後頸上刺個紋。

給林鹿紋的師傅後來與還為不錯的朋友，剛巧紋師也是一名中國人，他秦屹，聽林鹿說是陪妻子在國攻讀藥理學碩士，兩人的很好，在國生下他們第二個孩子，有個飽含深意的名字秦想妍。

晚些時候，陸承帶著花和水果來病房。

林鹿見到人撐著床坐起，“不是告訴你別來了，好好休息。”

陸承把帶來的水果放在桌上，花被林鹿抱著，他去給花瓶灌水，林鹿低頭聞了聞，“好香。”

陸承笑著回來，接過手裏的花說：“來看不聽話的病人。”

林鹿彎了下，拉開屜準備拿煙，被陸承攔住了。

“醫生不準你煙。”

“醫生現在不是不在嘛。”

“不行。”陸承把煙和打火機收好，林鹿在一旁說：“我就半。”

陸承沒接話，林鹿出兩手指，“兩口。”

還是沒答應，林鹿瞄著陸承的兜，躡手躡腳的把小爪子過去，陸承餘瞥見，把花好，回手握住手腕，“醫院裏止吸煙。”

林鹿沒趣的坐回床上，一臉生無可的表。

兩人坐著呆了會兒，林鹿發現陸承靠著沙發眼皮越來越沉，剛要他回家睡，他頭一歪，抱著夾就睡著了。

沒醒他，陸承說一會兒還要開個視頻會，拿條毯子蓋在他上。

半小時後，他就跟上了定時的鬧鍾似得睜開眼。

林鹿遞給他一杯水，“你這樣吃不消。”

陸承接過水喝下，又按了按太，“沒事，你休息吧。我去公司。”

“勸你也沒用，自己注意點。”林鹿送陸承到門口，後者轉過來，抱了抱，“明天我來接你出院。”

“不用。”林鹿說，“我讓埃琳娜來接一樣的。”

他不容置喙的口氣說：“我接你。”

“好，等你接我。”

陸承走了，林鹿站在門口，一直盯著他背影消失在電梯，才折回病房。

第二天十點，陸承將林鹿接回家中，阿姨凱琳昨天被陸承回來，此時已經做好午飯等兩人。

坐車時，林鹿在回江生的信息。他說想了，讓來張自拍。林鹿回頭找了黑的帽子戴著，靠著椅背給自己拍了張，又將陸承放進鏡頭裏，眼尾輕輕一揚，嫵而知，再配上冷的眼神，隔著屏幕江生都想親親。

江生問，‘和陸承出去了？’

‘見個老朋友’林鹿一直沒告訴江生傷了。

‘你那現在是中午，吃飯了嗎’

‘凱琳回來了，我和陸承回去吃’

‘確定什麽時候來？’

林鹿想了想，疤已經結痂，還不能確定日期，江生跟著又發條信息過來。

‘2月26是除夕，能來嗎？’

林鹿看下日期，現在是2月18號，母親回國後的第一個春節。

回：能

林鹿把手機放下，陸承看眼，“怎麽了？”

“我25號回國。”

陸承看著前方，“……24號我要去芬蘭出差。”

林鹿去陸承車裏的煙，在醫院憋了太久，現在看到煙，癮又上來了。

“我一個人能回去，”點燃煙，將車窗落下一道隙，“我擔心另一件事，”

陸承看到紅燈，踩穩剎車。

“什麽？”他一手扶著方向盤，側著走上的煙，“醫生讓你把煙戒了。”

林鹿眼睛都直了，看著陸承把那半煙銜住，口將下車窗說：

“我要在芬蘭呆三天，要不你等我回來的，一起去看看林姨。”

林鹿的注意力一下被轉移，“我想的不是這件事。”

“什麽？”

“留你一個人在這，怕你孤單。”

陸承銜著煙，手過去，在頭頂輕輕了，“有什麽好孤單的，有那麽多工作等著我做，哪裏有時間孤單。”

外麵冷，風灌進車裏吹得眼睛酸，把車窗升起，紅燈也即將轉綠，陸承把煙按滅，啟車匯車流。

回到林鹿的房子，凱琳接過陸承遞來的包，“林，病好了？”

林鹿帶著黑線帽，長發遮著，看不到頸後的傷疤，“好了。”

扶著牆剛要彎腰去拿拖鞋，陸承先給的拖鞋放在腳下，了鞋穿上，陸承也換好了，兩人徑直往裏走，陸承問凱琳，“做了什麽好吃的？聞著很香。”

凱琳是陸承給找的阿姨，兩個人之前就悉，是陸承投行裏原來負責打雜的阿姨。因為做飯好吃，他讓來林鹿這裏幫搭理家務。

“我做了油蘑菇濃湯，還有西班牙海鮮飯，早上還烤了藍莓醬華夫餅。”

林鹿洗完手去廚房拿起一塊華夫餅吃，酸酸的果醬蓋住華夫餅的甜香，陸承走過來，抹掉角的藍莓醬，“你吃東西的時候能優雅點嗎？”

“陸老板，這是我家欸。”你管的太寬了！

“我看到了。”所以就要管。

林鹿掉指尖上的醬，“你的潔癖什麽時候能改改。”

“有生之年恐怕難。”

“……”林鹿擺下手，走開了。“我去換服。”

凱琳回頭，看到陸承將西裝下，掛在架上。

“陸，你跟林說話該換種方式。”凱琳說。

陸承到廚房幫凱琳，他輕車路的找到櫥櫃裏的餐盤刀叉，“換方式就不是我們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