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搭電梯下到六樓,陳圖輕車路帶著我來到博客利拿房,他報上名字後,服務員將我們帶到最昏暗最角落的那個位置上。
我覺得,像我這樣的老漢,真是一點兒浪漫細胞都沒有,就是看不懂人家高檔餐廳拚命想營造出來的氣氛。
這不,才剛剛坐下,我就吐槽了一句:“什麽鬼,又不是拍倩幽魂,燈也不開亮一點。”
陳圖咧開笑了,他把菜單遞過來給我。
我看他今天臉上帶,一看就有當水魚的天分,再想想陳圖他丫的能住在香湖一號,他的錢肯定多啊,肯定多到那種拿來點火取暖都不心疼的地步,我今晚要不下手宰他,我簡直對不起祖國的經濟。
翻開菜單,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點了價錢最高的牛排作主餐,我還順帶點了個龍蝦冷盤,魚子醬,吉品鮑和燕窩。
我還以為陳圖多大方呢,服務員在讀菜跟我確定時,他的角不知道了多下,估計是心疼得慌。
到陳圖點菜後,他就點了個鵝肝和水果拚盤,就讓服務員退去了。
在偌大的空間裏,就剩下我和陳圖後,陳圖忽然從對麵站起來,他移了兩步,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他端起檸檬水抿了一口,斜視我:“你點了那麽多東西,吃得完?”
淡淡掃了他一眼,我說:“怎麽,陳總心疼錢?”
突兀的,陳圖靠過來一些,他盯著我,目灼熱,他冷不丁說:“我不缺錢,我缺。”
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臉上出了濃濃的鄙夷,不知道為啥,我就喜歡挖苦他。用嘲諷的語氣,我說:“你花錢去買點唄。”
陳圖再靠過來一些,他的表變得認真,他幾乎著我的側臉,淡淡的語氣:“跟你買,行不行?”
耳子徒然一熱,本大爺差點就要晚節不保,跟這個不就在作上和語言上.擾我的賤人打罵俏了。
可是和俏又沒犯錯,我幹嘛要打罵它們?
斂了斂得心猿意馬的心神,頂著冷漠臉,我抿著不說話,就是移了移位置,離陳圖遠了一些。
卻不想陳圖今天不知道是吃錯藥了,還是原本有病沒吃藥,反正他不太正常,我的埋汰非但沒讓他覺得自討沒趣,他反而厚著臉皮,也挪了挪椅子,靠我更近。
我煩了,白了陳圖一眼,略帶不耐煩說:“離我遠點。”
我的話音剛落,陳圖的手臂如同藤蔓似的糾纏在我的脖子上,他將我的臉錮著正對著他,整張臉湊得更過來,幾乎在我的臉上,他的手不斷在我的脖子上遊弋著,接著,我覺脖子上一涼。
我想要掰開陳圖的手,卻不小心到了那個冰涼的東西。
按照手的質,是一條水晶吊墜的項鏈。
鬼知道不喜歡按理出牌的陳圖這是要唱哪一出,有些心煩意,我順手想要把他戴在我脖子上的東西揪下來,卻不想手被陳圖徹底按住。
他用無比專注的目我,的聲音如同八月十五的月那般澄明皎潔,他說:“前幾天出差,想著給你帶點什麽禮,最後選了這個,覺得你戴了肯定好看。果然,真好看。”
我覺得,我明天肯定是要死了,就算我明天拖著不死,估計我離死期不遠了,陳圖他這是學雷鋒做好事,給我送點臨終關懷,要不然看他跟我那較勁的勢頭,他會那麽好心給我買禮?
加大手勁,我把陳圖的手剝了下來,扔到一邊,我再去拽那個鏈子,隨手拍在餐桌上,我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卻不想輸了氣勢。
假裝鎮定自若,我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說:“謝謝陳總。無功不祿,更何況陳總是我客戶,按理說應該由我送東西給陳總才正常。”
角連連幾下,陳圖視著我,他眼神真摯,說:“我給自己喜歡的孩送點東西,這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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