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被環宇閑置了差不多半年的辦公室,是風水不好麽?要不然怎麽可能這還沒到半天呢,就集齊了兩個妖孽?
沒錯,這個張就譏嘲我的人,就是前幾天跟我過手的江麗容。
我奇怪的是,江麗容怎麽會出現在宋小希的辦公室裏?跟宋小希很?
帶著一籮筐的疑問,我當做沒聽出來江麗容那些譏嘲似的,穩穩地走過去,衝著宋小希說:“宋副總,請問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努了努,宋小希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坐下,我不喜歡看著你比我高。”
我拉了拉椅子,坐下後調整了一下坐姿。
打量了我將近兩分鍾,宋小希一臉鄙夷,估計是覺得我穿的服不是牌子的吧。
總之各種嫌棄之後,也不急著與我說話,而是端起桌上的咖啡,跟坐在一旁的江麗容了杯,然後們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妖孽當著我的麵就開始聊起食和護品,一邊聊一邊笑。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下班鈴也響過兩遍,那兩個人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不得不開口打斷:“請問宋副總找我來,是有什麽工作上的事要談麽?”
似乎很滿意我按捺不住了,宋小希略顯得意地瞥了我一眼,淡淡的說:“瞧我這記。一下子忘了找你有什麽事了。不然你就在這裏繼續等著,等我想起來了再跟你聊。”
踏馬的,這個傻人靠靠靠,就這點兒水平,好空降過來管理我們策劃部?
做廣告的都知道,基本上做策劃的每天除了忙狗就是忙狗,這丫的有病,沒事找,喊我過來浪費我的時間,臥槽!
按捺住心跟雜草似的瘋長的鬱悶,我不聲地說:“宋副總,如果你記不起來了,不如我先出去幹完手頭上的活,等會你想到了再找我?”
嗤笑,宋小希不屑地說:“你是在向我標榜你手上的客戶很多,你很忙,順道給我提個醒,讓我別你麽?實話告訴你,我爸有錢,別說花點錢給我弄來半個環宇玩玩,就算我想要,我把環宇全買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活的暴發戶氣質啊。
淡笑,我說:“恭喜宋副總,能拚爹也是一種本事。”
突兀的,沉默在一旁的江麗容了一句:“一個喜歡搶別人男人的爛貨,一個整天到勾搭男人的賤人。裝什麽。”
要不是突然跳出來刷存在,我真忘了的存在了。
將目定在江麗容的上,我輕呼了一口氣,卻是對宋小希說:“宋副總,我們環宇要求所有員工,對在崗期間所有工作容作出保。現在現場有一個不相幹的人,我想我們不能再繼續工作的話題了。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
說完,我作勢要站起來。
宋小希的眉頭皺了一下,瞪了江麗容一眼,忽然沒好氣地說:“誰讓你說話的,給我出去外麵等著。”
我還以為江麗容是宋小希的朋友呢,原來不過是一條哈狗,真可悲。
氣呼呼地瞪了我一眼,江麗容氣咻咻地蹬蹬蹬走了。
等到偌大的辦公室裏麵就剩下我和宋小希,宋小希可能覺得我油鹽不進吧,忽然變直接了。
敲了敲桌子,斜視我,問:“好,我直接點,你和陳圖到底什麽關係?我聽梁阿姨說,前天晚上,你去陳圖家裏了?”
裏麵得那麽順溜的梁阿姨,應該就是陳圖的媽媽梁建芳。
看來這個宋小希,應該是梁建芳欽定的,給陳圖做老婆的人選了。
這樣看來,梁建芳的口味倒是獨特的。
輕笑,我說:“宋副總,你找我過來,不是有工作上的事麽?”
被我三番四次地打太極,宋小希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麽有耐心的人,的臉一下子沉下去,黑著一張臉說:“伍一,你最好我問你什麽你答什麽,別我給你臉你不要臉。我實話跟你說,你要惹我不高興了,我明天就能把你炒了。”
嘿嘿,還威脅我了。
先不說我跟環宇簽了五年的雇傭合同,環宇真的炒掉我會給我一大筆賠償金,再說就算宋小希要死要活想幹掉我,吳一迪也不會同意。
我當然不是仗著吳一迪有點兒喜歡我,我的業績擺在那裏,這幾個季度,我穩居第一,試問哪個公司會開掉一個能吸金的員工?
我哦了一聲,波瀾不驚地說:“可以啊,宋副總隨意唄。反正現在我和漫遊國際的陳總合作不錯,他三番四次勸我從環宇辭職,過去漫遊國際幫他。”
陳圖才沒讓我去漫遊國際上班呢,我瞎吹的。
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像宋小希這個單蠢的小暴發戶,最容易上鉤了。
果然,我這番話剛剛落下,宋小希那個花容失:“你是說,陳圖邀請你去漫遊國際上班?憑什麽?”
淡淡笑笑,我說:“不知道,可能欣賞我的才華吧,有錢人的想法,我怎麽知道。”
再一次出了迷惘的神,宋小希似乎心煩意了,揮了揮手說:“得得得,跟你沒法流,裏麵沒句實話。你走,幹嘛幹嘛去。”
回到辦公區這邊,策劃部的同事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隻有零星兩個在趕項目的正在埋頭苦幹。
我坐下來,正要解鎖電腦屏幕繼續忙兒,我的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亮了。
我拿起來掃了一眼,有人給我發了兩條微信。
點開看了看,給我發信的竟然是吳一迪。
最新那條信息是個小表,另外一條是在臨接近下班時發出的。
他說:“晚上一起吃飯,怎麽樣?”
我握著手機,正糾結該怎麽回呢,吳一迪已經從走廊那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他快到我的位置時,手指打了個勾,做了個暗示我過去的姿勢。
他做的那麽明顯,我一點也不好裝傻,隻得慢騰騰地站起來,可是我朝吳一迪走去時,他又繼續往前走了。
走著走著,他走到了環宇的前臺大廳。
這個點,前臺早一個人影都沒了,就開了個備用燈,顯得昏暗魅。
我靠站在前臺邊上,問:“吳總,請問什麽事?”
吳一迪用手整了整他襯的袖子,他的聲音不大不小,說:“我給你發微信你看了?”
我略遲疑幾秒,點了點頭。
吳一迪忽然出淡淡的笑意,他說:“那伍一小師妹,會不會賞臉陪我吃個晚飯?不以下屬的份,以小師妹的份。”
這是這一年半以來,第一次,吳一迪在環宇的辦公室喊我小師妹。
之前,他老是一本正經地喊我小伍,一張就領導範。
總之綜上所述,現在吳一迪的這些行為實在太可疑了。
我擰著手,這次倒沒遲疑,我說:“不了吳總,我還有些工作沒理完,我今晚要加班。”
我以為像吳一迪這種點到即止的格,我都這樣說了,這事就此翻篇了,卻不想他噢了一聲,說:“加班?那一起吃宵夜怎麽樣?吃完了,你還能去我家看看葵花。那破貓最近很想你。”
果然溫吞的人,真要咄咄人起來,那真是連個牆角都不留啊。
一下子沒找到更順暢的借口,我抿著沉默著,每一秒都覺得煎熬。
就在這時,吳一迪的左手,忽然覆在前臺邊上,他挪過來與我靠近一些,他說:“小師妹,你在想什麽,嗯?”
老實說,這樣的吳一迪,跟平時一本正經嚴肅的範不大一樣,我被嚇了一跳,急急地張說:“吳總…”
我話還沒說完,吳一迪將我打斷,他沉沉地說:“喊我師兄。”
我靠,就我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老漢,也有快要被嚇哭的一天。
吳一迪,這是吃錯藥了?
哭喪著一張臉,我小心翼翼地移開,小聲地說:“師….兄,我今晚得忙到很晚,而且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
輕輕笑了一下,吳一迪淡淡地拆穿我:“小師妹,你真的沒吃宵夜的習慣?你沒畢業那陣,我們在桂廟那邊吃過多次煲和麻辣燙?上個月吧,你大概坑了我6頓宵夜。怎麽的,現在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了?”
我很想說啊,靠靠靠,我以前有跟你吳一迪吃宵夜的習慣,那是因為你總是擺出一副死魚的樣子,你看起來就把我當個校友當個朋友當個下屬,你也沒有半夜喝多了給我打電話,給我說一通,說你喜歡我很久了啊啊啊。
尷尬叢生,我幹笑了一聲,恢複正常的瞎掰水平,我張扯淡說:“這個月戒掉的。吳總,我真的得去幹活了,不然活沒幹完,下個月你該扣我工錢了。”
卻不想,吳一迪低聲音,他破天荒的模棱兩可曖昧叢生說:“不扣,扣誰的都不扣你的。說吧,陪我吃晚飯,還是吃宵夜?”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我的心的祈禱了,吳一迪這句話剛落,“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謝天謝地,有人來了。
可是掃了一眼來人,我簡直想要把剛才那句謝天謝地連本帶利收回來。
因為來的那個人,是早上讓我陷公司八卦漩渦的陳圖。
他端著一張好像別人欠他一百萬沒還給他的臭臉,朝著我們這邊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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