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對小兒爭著替方心佩冷敷額頭，程敬軒忍不住開口︰“還是去醫院里看看，掛兩瓶點滴就能退燒了，何必這麼麻煩？”

方心佩還沒來得及答話，方昊羽已經搶過了話頭︰“點滴里都是抗生素，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方語也不屑地撇了撇︰“真沒見識，這……嗯……什麼降溫來著？”

方昊羽沒好氣地拍了拍妹妹的額頭︰“理降溫！”

程敬軒好笑地問︰“你知道什麼理嗎？”

“當然知道，只要給我一個支點，我就能撬整個地球，不就是理上的杠桿原理嗎？”方昊羽很不屑地撇，和方語的作，簡直如出一轍。

程敬軒終于明白，他被一雙兒被漠視了。

做人做到自己這份兒上，算不算失敗？

“你還知道杠桿原理？”程敬軒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麼滋味汊。

兒子這樣的優秀，他應該到驕傲。可是又不盡然，因為這樣優秀的兒子，並不是自己的教育果。沒有自己，方心佩一樣可以把兒教得很好，他仿佛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事實上，方昊羽和方語圍擁在方心佩的床頭，本連回頭看一眼他的閑心都沒有。

“那有什麼稀奇？”方語習慣地搶話，“哥哥知道很多很多的原理呢，以後要當科學家，賺很多很多的錢，給媽媽買一輛法拉利的。”

法拉利？他買的那輛，似乎還躺在車庫里呢！

“昊羽很厲害的。”方心佩淺笑，睡意已經襲上來。

兒環繞，再沒有比這個更讓窩心的了朕。

“哥哥，媽媽明天就會好了吧？”方語擔憂地問。

“那當然。”方昊羽肯定地點頭。

于是，方語又笑語如花。

“讓媽媽好好睡吧，你們也出來，好不好？”程敬軒看到方心佩的呼吸，已經越來越淺，放低了聲音，對兩個孩子說。

“不，我們要陪媽媽！”方語卻搖頭。

“爸爸給你們買了好多玩，你們來看看喜不喜歡？”程敬軒之以利。

方語蠢蠢，但方昊羽卻不屑一顧︰“等媽媽醒了，和媽媽一起看。別以為幾件小件，就能收買我們。今天跟你去程家，是給你面子。”

程敬軒啞然。

他想發怒，拿出做父親的權威。可是看著雙胞胎幾乎如同一轍的臉，又徹底地泄了氣。

算了，欠他們的太多，就算寵一點，也無所謂。

悻悻地走出房間，了一堆外賣，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臥室里，虛掩的房門出桔的燈。側耳細聽，竟聽不到兩個孩子的聲音。

難道他們也睡著了？

也不知道蓋上被子沒有，可別一個沒好，再病倒了一雙。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卻看到兩個孩子正揚著兩張笑臉，半趴在方心佩的側，換著眼神。

方語回頭，看到當門而立的程敬軒，用手推了推方昊羽。

不知道這個作，表達了什麼意思，只見方昊羽搖了搖頭，方語笑著點頭，然後跳下了床，朝程敬軒走來，用手指放在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程敬軒再看方昊羽，他又回過了頭，留下一個後腦勺。

“爸爸，我們出去說話。”方語悄悄地說了一句，程敬軒立刻聽話地走了出去。

“昊羽怎麼不出來？”走到客廳，程敬軒才敢出聲。

“哥哥要幫媽媽換冰袋呀！”方語地歪頭，“爸爸不知道冰袋要經常換的嗎？如果從冰箱里直接拿出來，媽媽會冷得不了的。”

“哦，這樣啊。”程敬軒覺得在兒們面前，自己的智商倒退得厲害。

“冰袋回一回溫，然後用巾包住，就不會弄枕頭啦！”方語連比帶劃，笑靨如花。

“你們……怎麼會照顧人？”程敬軒覺得那笑容，讓自己心酸。

“因為每次語和哥哥生病，媽媽都是這樣照顧我們的呀！”方語笑得很燦爛，一把抓住程敬軒的手，“爸爸說買了很多玩的，不是騙人吧？”

程敬軒失笑，原來兒還是被玩吸引了的。

“爸爸怎麼會騙你們？來，我布置了一間玩屋，專門給你們玩的。”

他牽著方語的小手，走到原來的書房。里面的書還在，不過前面多了一組櫃子，里面塞滿了變形金剛、悠悠球、芭比娃娃……

簡直就像是一個小型的玩商店。

方語的張得大大的，深呼吸了兩口，才小心地問︰“爸爸，這些都是給我們的嗎？所有的，都是我和哥哥的？”

在得到程敬軒肯定的回答後，才奔到櫃子前，把悠悠球一個個捧出來︰

“這個哥哥一定很喜歡，兒園里的小朋友還顯擺呢！哼，等上學的時候，哥哥統統都拿去，也讓他們羨慕。”

“還有你的娃娃，看看喜歡嗎？”程敬軒提醒。

“喜歡！”方語頭也不抬，快活的聲音，穿過房間的空氣，在程敬軒的心上，掀起一圈圈的漣漪。

但是，卻只是先檢視方昊羽的玩，臉上笑開了花。直到把悠悠球都排了一列，才開始看自己的娃娃，笑容就更甜了。

“哇，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