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跟著程敬軒兩年的劉，也沒看出頂頭上司心敗壞。因此，不小心犯的一個小錯誤，被揪著不放，訓得臉灰敗。

把劉趕出辦公室後，程敬軒仍然心神不寧，拿著文件，卻把自己的名字，簽到了另一份上。

瞪視著手里的可行報告，把企劃部經理上來，又把人家削了一頓。

劉狐疑地看著閉的辦公室門，一上午，似乎已經有三個高級主管被訓得灰頭土臉了。

看來，自己挨的訓，也不算什麼。

接著，程大總裁又召來了兩名高級主管。

劉低頭看了看花名冊︰“還了財務部的方心佩，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到。汊”

但繼設計部和營銷部經理出去之後，總裁辦公室的氣，似乎有所回升。

方心佩並不知道曠世幾位同事的悲慘遭遇，正忙著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記錄，以便于日後接。

雖然工作的時間並不長，但對曠世還是有的。

不愧是世界五百強的企業，財務制度很健全。所以，只要有人接任，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就辦理好接事宜。

整理著辦公桌的屜和櫃子，才發現自己空降到了曠世以後，居然還真有不私人品。

再簡單，畢竟還是個人。拉拉雜雜的東西，還真是不朕。

至，的手袋里，裝不下所有的品。

而扔掉，又舍不得。

好在離任，還有一段時間，足夠斷斷續續地把東西帶回去。

下班的時候，沒有等程敬軒的電話，到點就直接走人，沒有回明江華庭的公寓。

“媽媽。”方心佩推開門的時候，看到方怡正坐在臺上。

夕的余暉，照在花白的頭發上，背影顯得很寂寥，心里便酸得不樣子。

“你回來了。”方怡仿佛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神還有些恍惚。

“是的，媽媽。”方心佩故意換上了輕松的語氣，雖然的心，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塊。

“今天我沒有買菜，你不？要不去買幾個鹵菜吧。”方怡似乎有點犯難。

“不用這麼麻煩，我又不是媽媽的客人！”方心佩笑著扶起了方怡，“家里有什麼，我們就隨便吃點兒。收拾完了，我陪媽媽看電視。”

方怡笑了︰“你又不喜歡看那些哭哭啼啼的電視，每次拉著你說說話，你就呵欠連天了。”

方心佩不好意思地紅了臉︰“那些韓劇和臺劇的節都好慢，我打一個盹，男主角和主角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本來就是消遣的。”方怡了然地笑，再度張口的時候，卻沒有發出聲音。

“兩個孩子很好，昨天我送他們去的兒園。”方心佩主挑起了話題，這是們避不開的。

“那……下個禮拜，會接到家里來嗎？”方怡滿懷希地問。

“我想，程家會把他們接過去的。”方心佩婉轉地說著，注意到方怡的臉，果然白了一白。

但是，沒有責備方心佩，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樣的結果，方怡也早已經預料到了吧？

方怡走進廚房，方心佩心酸地發現，的背影，已經顯得佝僂。

“媽媽，要不咱們今天喝粥吧，我來炒個蛋！”方心佩跟了上去，故作歡快。

“那怎麼行？你又不像我整天呆在家里，天天上班得用腦子，會營養不良的。”方怡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

“我在公司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倒是媽媽一個人在家里，老是吃蘿卜干咸菜，才會營養不良呢！”方心佩說著打開冰箱，看到塞滿了兩個孩子吃的東西，手指就忍不住抖了。

“怎麼了，佩佩？”方怡淘好了米，沒聽到靜，忍不住回頭，看到方心佩怔怔地站在冰箱前，一不。

“沒有什麼。”方心佩急忙拿出四個蛋，“炒四個蛋，我們應該夠了吧？”

“夠了。”方怡看到微紅的眼圈，輕嘆一聲，也悄悄地紅了眼圈。

兩個孩子回到南津的時間，並不算長。

可是對于這個單親家庭來說，無異于最珍貴的寶貝。方怡在第一時間，就上了這兩個孩子。

方心佩利落地炒了蛋，又剝了皮蛋，蒸了一塊豆腐，加上榨菜末和松拌勻。

“手藝還不錯，味道很好。”

方怡不余力地夸獎著，笑容卻很勉強。

“說明……沒有退步。”方心佩強笑。

這些手藝，可是在當年照顧方怡，以及明江華庭的時候，鍛煉出來的。

“你從小就乖巧聽話，除了我生病的時候……”方怡喝完了一碗粥，忽然開了口。

“我……媽媽，對不起。可是，即使再給我一千次選擇，我仍然會作出同樣的決定。我要媽媽活著，什麼代價都可以付。”方心佩很認真地說，“所以，當年的事，我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後悔過。”

“你呀……真是個傻孩子！”方怡偏過了頭，眼楮已經模糊。

方心佩默默地收拾了碗筷，手機鈴聲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怎麼還沒回來！”程敬軒甚至沒用稱呼，就隔著電話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