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王不是已經灰飛煙滅了?”簪星思忖,“而且自二十年前人魔兩族大戰過后,魔王一死,魔煞們元氣大傷,剩下的魔修群龍無首,這些年都不氣候。三界里如今還能看到妖族的痕跡,可魔族確實極出現,都夾著尾做魔了,要傳承......難不還想卷土重來?”
倒不是夸大,畢竟太焱派藏書閣里,《紀念人魔兩族大戰20年》就是這麼寫的。想東山再起,以現在的魔族實力來說,實在有些自不量力。
青華仙子聞言,神凝重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道:“當初采玉與鬼雕棠同歸于盡后,魔族確實元氣大傷,不過,你們也知道,梟元珠卻不翼而飛。”
簪星:“梟元珠?”
青華仙子有些意外:“你沒有聽過梟元珠的名字嗎?”
簪星按捺住狂跳的心,佯作疑地問:“梟元珠是什麼?”
“是魔王的靈。”顧白嬰道:“傳說鬼雕棠就是借助這個,才有了毀滅三界的力量。”
簪星:“......”
這個設定,原著里并沒有寫過啊?梟元珠從頭到尾,在《九霄之顛》里,就是牧層霄的指定外掛。沒有這麼多來龍去脈。簪星心中有些不安,正開口,聽得青華仙子又道:“這是一顆邪惡的珠子。”
“傳說梟元珠是生自上古一塊魔石,充滿了暴戾與殺戮之氣,后來被邪仙鑄造珠落人間。魔王鬼雕棠僥幸得到了此珠,修為大漲,同時大變,才會有了后來屠戮人間的惡行。”青華仙子冷聲道:“當初魔王死后,修仙界曾四尋覓梟元珠的下落,梟元珠卻不翼而飛。至今......”
“至今也沒有下落。”顧白嬰道。
“或許,”青華仙子沉了一下:“梟元珠是被魔族藏起來了。”
不是,不是啊,簪星的子有些僵,那顆上古留下來的邪惡魔石化的珠子,如今就在心口好端端地呆著。
“那......會不會是有人撿到了?”簪星試探地問。
“不可能,”青華仙子搖頭:“梟元珠為魔王所持許久,早已沾滿腥,況且本就是生自上古魔石。尋常人一靠近此珠就會被吞噬,就算是修士,也絕無可能全而退,唯有魔族中人方能駕馭,而一旦持有梟元珠,必生心魔,為禍人間。”
簪星心道,也不止魔族中人,有主角環的人也能駕馭。而此珠誤打誤撞進的,實在是一個不怎麼麗的誤會。
“想來修仙界中,到如今也沒放棄尋找梟元珠的下落,若遇到持有此珠之魔,你們一定要全力誅滅,不留后患。”
簪星想要說出真相的打算立刻煙消云散。
“你的意思是,”顧白嬰寒聲開口:“是魔族中人藏起梟元珠,這些年又試圖進境找到傳承,以再次為禍人間?”
“也許不是為了找到傳承,而是毀掉傳承。”青華仙子突然道。
像是明白了什麼:“當年我與師兄卜卦,算出二十年后人間有大劫將至,在此等候有緣人,若那些魔修的目的是進此地將畫毀掉,我見不到那個救世之人,也無法將心法傳承與,待二十年一至,魔族再次為禍人間,便無人可擋,人間將煉獄。”
四周沉默下來。
“索,你們找到了這里,我也將功法傳承于你了。”青華仙子看向簪星,微微笑了一下:“簪星,日后人界的安危就要靠你守護。也只有你,才能破除魔族的謀。”
簪星:“......仙子,我還是覺得你找錯了人。”
什麼有緣人,什麼魔族的謀,青華仙子這番推理看似很有道理,實則完全沾不上邊。且不說那些魔族要來找畫做什麼,可梟元珠本就不是被魔族藏起來了,而是在上。可如今,也不知是為魔族背了鍋,還是魔族為背了鍋。
真是好大一個烏龍。
青華仙子搖頭:“你能進此畫,比翼花會選中你,你就是有緣人。當年我離開太焱派來到此地,神識在此等候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傳承,如今心愿已了,我也該離開了。”
顧白嬰目一震:“你......”
“白嬰。”青華仙子看向顧白嬰,眸眷又溫:“當年我最放不下的是你,可天命注定如此。我沒能看著你長大,也不是一個好母親,索......掌門師兄將你照顧得很好,我真的很高興。”
道:“我在多年前就已經離開了,留這道神識在畫中,不過是為了最后的使命。如今傳承已盡,制已破,這幅畫很快會消失,此境也會崩塌。你們快些離開此地。”
年盯著,目一瞬間有些慌,他握手中的繡骨槍,另一只手試圖拉住對方的袖:“不......”
然而四周卻開始劇烈地震起來。
混沌的云霧變得濃郁,子的影卻開始漸漸變得明,像是變了一幅畫卷中的水墨,一點點氤氳開去,化了湛藍的天空,又變了房檐下滴落的雨水,變了書桌上那沓厚厚的詩文,被風一吹便飛得到都是,最后依稀化了一道明的倩影,站在嫣紅的花樹下,拈花淺笑。
簪星到自己被一陣巨大的力量彈了出來,昏頭轉向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自己正站在茅草屋,顧白嬰也被摔了出來,那幅墻上的人圖正緩緩消失,年沖過去,發瘋一般地手試圖挽留:“不,娘,不要!”
終究是徒勞。
人圖消失了,墻上空空,腳下的大地像是要裂開似的,草泥從房頂不斷滾落下來,天地都陷了這一場震,簪星看向窗外,遠的石山像是下一刻就要崩塌,發出“轟隆隆”的巨響。
這里是被歲月忘的地方,但終究會消散。
彌彌驚得四竄,那只白切咋咋唬唬地站在書桌上撲騰著翅膀,簪星拉住顧白嬰的袖:“師叔,這里快要塌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年猝然回頭,出一雙紅了的眼眶。
簪星猛地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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