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淋漓的人本就看不清楚臉上的容貌,可蘇泠月憑直覺斷定,這團糊糊的玩意,正是東離最最尊貴的公主,南宮媛!
雪妖……他果真履行了他的承諾,讓南宮媛盡酷刑,痛苦而死,然后將南宮媛的尸首掛在金陵最熱鬧的城門上。
天極宮主,真是個妙人!
忽地,一大堆錦衛冒了出來,將城門圍了起來。錦衛眾人早就看慣了酷刑,可此時見到城樓上那人的樣子,各個都頭皮發麻,比得他們錦衛的酷刑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大、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錦衛小頭目抖著對錦衛指揮使趙良道。
趙良眉頭皺,看了看那尸,再看了看在場唯一的可疑人士,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蘇姑娘,別來無恙。”趙良下馬,對蘇泠月抱拳。這位姑可是得大祭司軒轅沐風另眼相看的主,趙良可不想得罪。
“趙大人。”蘇泠月打了個招呼,轉要走。只是路過而已,可不想和錦衛扯上什麼關系,那錦衛大牢不想進第二次。
“蘇姑娘留步!”趙良著頭皮住,道:“這金陵城樓上出現詭異尸,而姑娘恰巧在此地路過……”
“哦?趙大人是想說人是我殺的咯?”蘇泠月挑眉,雖然人基本上就是下令殺的,但是不會傻到承認的。
趙良一個腥堆里滾打的漢子,竟然被蘇泠月一個眼神看的渾冒汗,忙道:“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請蘇姑娘做個證人。”
“趙大人是想請我做證人,還是想騙我去錦衛大牢關起來,然后把殺人懸尸的罪名扣在我頭上?”蘇泠月一語道破,眼神犀利。
“不敢不敢,蘇姑娘說笑了。”趙良陪著笑臉,姑你是軒轅沐風罩著的人,借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啊!
“趙大人,你莫要徇私枉法!”忽地,一子起碼馳騁而來,怒視蘇泠月,道:“你就是蘇泠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天化日之下殺人,還將尸懸掛在金陵城樓上,簡直何其囂張!趙大人,你快抓!就是兇手!”
“羽郡主,這、這……”趙良急的滿頭冒汗,這位商羽姑娘乃是商家嫡,皇后嫡親的侄,被封羽郡主。雖然說皇后下獄倒臺,可畢竟人還沒死,六王爺軒轅辰在四活,想把皇后救出來,皇后說不定還有翻之日,這位羽郡主,趙良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這位姑娘,莫非你有千里眼,順風耳?你只是剛剛趕到,怎麼如此篤定人是我殺,尸是我掛?”蘇泠月冷冷看向商羽。
“你!這里只有你在,不是你還有誰!?”商羽被問的一窒。
蘇泠月看向趙良,道:“趙大人,請問在錦衛審案時說假話,誤導調查,是何罪名?”
“以不實之言誤導查案,應打五十大板……”趙良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這位姑也太厲害了吧!
蘇泠月冷冷瞥著商羽,道:“羽郡主,你方才篤定的告訴錦衛,我是兇手。若我不是兇手,那你豈不是以不實之言誤導趙大人查案,而幫助真兇逍遙法外?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羽郡主不會覺得自己貴為郡主,就能凌駕王法之上吧?”
城門另一端,烈如風騎在馬上,角噙著笑,看蘇泠月無懼羽郡主與錦衛,英姿颯爽的質問眾人。
這丫頭豪氣萬千,若是個男子,必定是封侯拜相的人。
只見商羽被問的臉慘白,方才不過仗著郡主的份隨口一說,想先給蘇泠月個下馬威,誰讓這賤人害姑母下獄,誰知道蘇泠月竟然如此伶牙俐齒。
“我、我……我見案發現場只有你一人,就猜是你,此乃人之常!既然不是你,算我看錯了!”商羽梗著脖子狡辯。
喲,三言兩語就認慫了?蘇泠月輕蔑的看著商羽,還以為商家會派什麼厲害的人來,不過是個欺怕的草包!
“呵,那如果我是兇手呢?羽郡主一而再再二三的誤導錦衛查案,不知是何居心?難不,這人的死和羽郡主有關?”蘇泠月直視商羽的眸子,微笑。
商羽被蘇泠月那冷冽的眸子看的渾發,忽然就后悔自己不顧哥哥的阻攔,冒冒失失的跑過來。
“趙大人,你說我在現場與命案有關,那麼這位羽郡主也在現場,并且三番兩次混淆視聽,趙大人要是想抓人進錦衛,我和羽郡主你要抓就抓兩個。”蘇泠月看著趙良。
蘇泠月的意思很明顯,趙大人你要一碗水端平,都是出現在現場的可疑人士,你不能抓我不抓商羽郡主。
趙良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就不該招惹這修羅,早知道裝作沒看見不就好了,非要多一句!
羽郡主是商家的嫡長,六王爺嫡親的表妹,份貴重。趙良前腳抓了羽郡主,后腳他一家老小就會全落到六王爺軒轅辰手里。
這渾水淌的!他招誰惹誰了!?
“不,下沒想抓蘇姑娘,也沒想抓羽郡主。”趙良趕擺擺手。
商羽滿臉通紅,喝道:“抓蘇泠月啊!你怎麼這麼沒用!”
趙良白了商羽一眼,若不是這位羽郡主出來搗,他早就抓了蘇泠月!現在要麼兩個一起抓,要麼一個都別抓,這商羽郡主怎麼這麼蠢!
“哼!沒用的東西!回去我表哥撤了你!”商羽氣哄哄的嘟囔。
趙良被氣笑了,這羽郡主還真以為六王爺很了不起呢,若是當年六王爺得寵的時候,趙良興許還會忌憚幾分。可如今,皇后下獄,趙貴妃虎視眈眈,六王爺為了救皇后每日奔走,焦頭爛額,誰有空搭理啊!
商羽一見自己吃了癟,氣鼓鼓的轉騎馬要走,誰知蘇泠月竟然一陣風似的,出現在商羽面前,牽著的韁繩,道:“沒想到羽郡主如此目無王法。”
“滾開,別擋道!”商羽氣的舉起皮鞭。
蘇泠月冷笑一聲,對趙良道:“趙大人不會當著這麼多錦衛兄弟的面,有法不執行吧?那五十板子,我還等著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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