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月看著碧落,盯著他手上的喜帖,一字一頓:“我覺得,碧落城主還是把帖子出來為好。”
碧落又嘆氣:“你已經猜到這帖子上的容,又何必非要親眼看見?”
“我就是要親眼看,不看見我不甘心!”蘇泠月執拗的盯著他,“給我!”
碧落了有些疼的眉心,將手里的喜帖遞給。
蘇泠月翻開喜帖,看的很慢,目似乎要將喜帖上的每一個字都穿一般。
過了許久,放下喜帖,走到窗邊,沉默的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碧落撿起那喜帖掃了一眼,嗤笑出聲:“白家已經五次放出消息,說夜家白家要聯姻,每次都沒有下文,這次看來是真的了。”
蘇泠月背對著碧落,似乎本沒有在聽他說什麼。
“喂,夜澈雪和白玉玲一個月后大婚,你還要去云浮城麼?”碧落忽地有些同。
蘇泠月沒有回答。
碧落走過去,站在邊,看著漂亮的側臉:“回家去吧,為何非要執拗的徒增悲傷呢?夜家與白家,是注定的命運,他們從一出生就注定要聯姻。”
“碧落城主。”蘇泠月忽地開口,轉頭看著碧落,聲音不悲不喜,只剩下煢煢無力的空曠,“既然夜家與白家注定要聯姻,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要對我說,他會娶我會和白家退婚?為什麼還要把夜家的家主令牌給我?”
碧落嘆了口氣,很認真的看著他,微微一笑:“你這樣的人,大約是個男人,都是會忍不住想招惹吧。”
“我是什麼樣的人?”蘇泠月自嘲的笑了,“夜澈雪,在你心里,我算什麼?你在外面的野花野草,一夜風流之后,就回家肩負你的使命,娶你命中注定的妻子?”
碧落沉默,忽地無言以對。
“碧落城主,上一任帝君,一年多之前,是否病危?”蘇泠月忽地想起什麼,問道。
“上一任帝君,你是說九州圣君夜冥天,夜澈雪的父親?”碧落搖搖頭,“我從未聽說過老帝君病危的事。”
“原來,連父皇病危不得不立刻回云浮城,都是騙我的……”蘇泠月仰頭,看著天邊的一殘月,笑的凄慘。
夜澈雪,你就是個睡完就跑的王八蛋!
蘇泠月臉慘淡的掏出懷中的墨玉令牌:“家主令牌為聘,可惜我還傻傻的信了你……到頭來一紙通緝文書,我就了盜你夜家家主令牌的賊。夜澈雪,你好深的心機,好高的手段!”
忽地捂著自己口,想起那個曾經出現又消失的印記。
同心契?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夫妻恩,同心不離!什麼分一半壽給!
看來也是騙人的吧!大約這印記又是夜澈雪弄出的什麼把戲蒙騙,所以在他離開后,印記就消失了。
“夜澈雪,你騙的我,好苦!”蘇泠月雙手死死攥著窗邊的石塊,手指指甲都扣出來,肩膀抖著,痛苦的不能自已,卻死死咬住,不讓眼淚落下來。
碧落看著,輕輕嘆氣,將扣著石頭的手抬起來,放在自己手心,免得再傷到自己。
蘇泠月眸空,如同失去靈魂的牽線木偶。
碧落拉著的手到桌子邊,讓坐下,很仔細的替包扎傷口,蘇泠月始終不掙扎不反抗,任由他將自己淋淋的手指纏上厚厚的紗布。
“包好了。”碧落抬頭看著,“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不會哭。”蘇泠月眨了眨干涸的眸子,“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為夜澈雪流一滴眼淚。他,不配。”
所有的眼淚,已經在心里,流干了。
“哈哈,好一句他不配!”碧落微微一笑。
“碧落城主,你有酒麼?”蘇泠月看著他,“我只想,喝酒。”
===
三日后,無淚城酒窖。
蘇泠月坐在一堆酒壇子中,長發披散開來,滿的酒氣。
酒窖的門被強行踢開,彌雅沖了進來,看見抱著酒壇子的蘇泠月,眼淚立刻涌了出來。
彌雅后,風一樣的掠進來一個人。
“月兒……”宮宛卿抱著,心疼的快碎掉。
“宛卿……”蘇泠月迷離的眼睛看著他,手了他的臉,喃喃道:“酒真是個好東西,怪不得世人都喜歡喝酒,一醉解千愁。”
“你怎麼把自己弄這樣!”宮宛卿奪過蘇泠月手里的酒壇子扔到一邊,曾經多痛苦和磨難,都笑著面對,從來不曾被打倒,從來不曾放縱自己到這般地步!
這般鐵自律的人,竟將自己搞的醉生夢死,心里該有多痛!
“月兒,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失去了你,現在我不會放手了,永遠不會!”宮宛卿將抱在懷里,不過幾天的功夫,消瘦的厲害,輕飄飄的,單薄的讓人心碎。
碧落和彌雅并肩站在門口,碧的眸子淡淡的落在那兩人上,幽幽嘆氣。
這玩意,真不是好東西,傷人傷己。
蘇泠月躺在宮宛卿懷里,沉沉的睡去。宮宛卿將打橫抱起,沉默的帶離開酒窖。
溫泉邊,宮宛卿掉自己的外袍,抱起,緩步走進溫泉,讓靠在自己懷里,溫的用泉水沖刷的。
“你這個小傻瓜。”宮宛卿讓的頭靠在自己肩膀,溫的親吻的眉眼,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親的抱著。
“宛卿。”蘇泠月睜開眼,眼里霧蒙蒙的,還沒有從宿醉中清醒,漉漉的手指他的眉眼:“你怎麼會在這里?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夢,我在你邊,永遠都在。”宮宛卿嘆氣,寵溺的刮了刮的鼻子。
蘇泠月眨眨眼,忽地張開胳膊,抱著他,頭靠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哪怕是做夢,看見你,真好……宛卿,他要大婚了,我親眼看見了喜帖。”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宮宛卿的心一陣搐的疼,他溫的絞著漉漉的長發,“跟我回家好麼,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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