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頭去看了一下地里的麥子,發現還不夠黃,估算了一下時間后道:“再過三四天就可以開鐮了。”
周四郎一聽,顧不得趴在床上養傷了,這夏收一開始,估計得要連著忙兩個月。
雖然跑到大梨村里挑撥離間一番,但老賈家目前也不會到什麼實質的傷害。
他的傷可不能白了。
小心眼的周四郎扶著腰就要再去大梨村湊湊熱鬧,滿寶忍不住道:“四哥,你再去就不怕被揍呀?那可是別人的地盤。”
周四郎哼哼道:“我怕啥,你四嫂家也在那兒呢。”
“可賈家兄弟多,四嫂只有一個哥哥,”從小有六個哥哥,以至于沒人敢欺負的滿寶知這里面的套路,道:“你被揍了,離得這麼遠,我們可救不了你。”
周四郎就猶豫起來。
滿寶就嘿嘿笑,“四哥,名流千古的人都要能屈能,書上還有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干嘛非得急在今天報仇?“
周四郎驚得眼睛都瞪圓了,“不是吧,要等十年,十年以后我都記不住這個仇了,我還怎麼報?”
滿寶一想也是,十年好像是太久了,“但你也不能送上門去找打呀,你這不是找嗎?”
“他就是找,”一旁的方氏忍不住道:“都是閑的,爹娘心疼他,不他出去干活兒,結果他躺床上才小半天就嚷著無聊。以前忙得時候他又懶,現在給他休息了,他又想著攪風攪雨,這不是找是什麼?”
周四郎哼哼著趴著沒說話。
就是因為要趴在家里休息,他才覺得屁和后背好像越來越疼,這口氣越來越咽不下去。
滿寶卻不太想自家哥哥和外人再起沖突的,挑撥離間沒問題,但要是打架就不好了。
雖然沒見過他們跟別的村子里的人打架的樣子,不過看他們上次跟那三個壞人打架就知道,應該是差不多的。
上次大哥傷得那麼重,二哥三哥和四哥也被打得不輕,所以沒事還是不要打架。
既疼,還費錢,更耽誤工時。
滿寶覺得,報仇可以有別的更溫和的辦法,比如,對方越不想他們干什麼,他們越要干什麼。
那問題就回到了最初,他們為什麼攆周四郎他們呢?
還不是因為他們可以從眾山里掙錢。
滿寶轉了轉眼珠子,道:“四哥,我們去眾山找野菌,把他們家山里的菌菇全給找出來。”
“昨天沒下雨,今天也沒下雨,哪會有菌菇?有也不好吃了。”
“那我們去找茯苓。”
周四郎神一振,問道:“你真的確定茯苓就長松樹樁上?我和老五可是把眾山里的松樹樁全翻過了,沒看到一顆。”
“不確定。”
周四郎:“……”
“但是,絕大部分會長在松樹下的,”雖然百科館那邊的詞條還沒出來,但滿寶翻找過白家書房里的書,也問過莊先生,確定時人覺得茯苓為松樹之華。
既然是松樹的華,說明他們采摘都是在松樹下采摘的,所以滿寶決定這次不去松樹樁里找,而是去松樹林里找。
而可是有科科幫忙的。
科科掃描植特別厲害,尤其是它已經收錄了茯苓,數據里有茯苓的數據,掃一下,方圓百米,咳咳,雖然比方圓百里差很多很多,但總比他們的眼睛厲害不是?
在樹林里,他們也就能看到眼前的地方而已。
正好滿寶剛下學回來,往外看了一眼,便道:“四哥,我們現在就去吧,然后讓大嫂把晚食留給我們晚一點回來吃。”
周四郎是沒什麼意見的,不過,“你作業做完了?”
這可是大事,要讓爹娘知道他把沒做完作業的滿寶帶出去玩,他們一定會揍他的。
滿寶道:“今天先生特別好,沒有布置寫的作業,只讓我們背書而已。”
滿寶自信的道:“背書等我晚上回來背也行的。”
“娘不給你在油燈下看書,傷眼,爹又那麼小氣,他肯定不舍得挑亮油燈。”
滿寶道:“沒關系,我已經會背了,就是不太,不看書也行。”
大不了把書塞到科科里面去,在里面看書唄。
周四郎被說服了。
于是他也不趴著了,直接就爬起來和滿寶往外走。
家里人都出去了,有的是去稻田里放水,把田里的水都放掉,稻谷再過二十來天也能割了。
有的則是去小灣那邊伺候那里的菜,而有的去翻一下堆。
現在他們家的堆都已經弄好了,只等它發酵腐爛,怕溫度過高,過一段時間他們就要翻一翻的。
而年紀較小的周五郎則帶著底下一串的人去地里捉蟲子給吃。
之前因為洪災,田里地里的蟲子不,因為家里養的多,人手又足,錢氏干脆讓他們把捉的蟲子全收好來。
能吃的都給它們吃了,暫時吃不下去的就用水煮一煮,然后曬好收起來,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的拿出來伴著菜葉子給吃。
效果還不錯,至大部分母都保持住一天下一個蛋的趨勢。
但再多的蟲,這麼多,吃個十天左右也吃完了,所以家里又恢復了日常捉蟲的活。
頂著太在莊稼地里捉蟲子可不是什麼好的驗,至周四郎就很不想去,所以老爹一松口讓他在家里歇息,他立刻裝死,寧愿冒著危險去隔壁大梨村挑撥離間,也不愿意去干這不重的活兒。
不過現在他又活蹦跳了。
兄妹倆也沒別人,一個背著背簍,還是一個扛著鋤頭就往村口走去。
滿寶則拿上自己的布包,還拿了一竹筒的水,當然,水是放在周四郎的背簍里的。
周四郎把鋤頭放在左邊肩膀上,右手地拽著滿寶的手,一再叮囑,“你得跟著我,不許跑知道嗎?像上次……”
“上次是你們跑把我丟了的。”
“……行吧,但不管發生啥事,你都不許跑,我們要是走散了,你就原地蹲著等我,知道嗎?”
“要是狼來了呢?”
“屁的狼來了,”周四郎忍不住道:“眾山哪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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