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燈昏黃線的照耀下,兩人看起來都是一泥土,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周羈畢竟久經世事,臉皮也比較厚,勉強笑了幾聲,在路邊渠上的水泥攔上坐了下來,道:“較量也較量過了,長夜漫漫,不如坐下聊聊吧?”
林進見他全氣勁鬆懈,果然沒有了手的意思,聽到這句話,林進暗道他這話適合跟孩子說而不是跟他說。
不過畢竟看他不順眼,小心戒備著,林進冷然道:“有什麽可說的?”
周羈一冷靜下來,又恢複了商場上那種察人心的本能。
見林進一副冷淡的樣子,想到他為那套《抱樸子》可以付出如此高的價錢,再聯想到他如此深厚的真氣和笨拙的手,周羈便猜到他是那種一心向道的人,於是試探著道:“嗬嗬,兄弟你是散修吧?我看你修煉方向上似乎有些問題啊!”
林進雖然在寧華藥材市場上經過了兩年磨礪,但又怎麽比得上周羈這專門在商場上混的人,一句話便直抵心,正說在他最關心的事上。
雖然有點懷疑周羈是在耍什麽手段,但皺了皺眉,林進還是忍不住道:“怎麽說?”
周羈道:“世上修道者,求長生超,本就是逆天行事,因此要經曆的磨難和考驗比之尋常人多了不知道多倍,每一個修道者,在修道的路上,無不是戰戰兢兢,不敢出毫差錯,否則一步走錯,就可能前功盡棄。
而且絕不會給你重來的機會……”
聽到此,林進想到自己出偏出了那麽多次,最後還是過來了,忍不住一皺眉,打斷他的話道:“慢著,若是如此小心,又豈不是落了下層,心中有了羈絆。
反而更容易走錯?”
“哈哈!說得好,不過這也就是你這種散修的病!”周羈見他反駁,便知道這一擊果然正中實,先就一聲大笑,一邊回想著以前父親教訓自己時說的話,一邊看著林進的臉,直到他臉開始變得難看時才大聲說道:“修道,自然要大膽。
隻有心中無所顧忌才可修煉到高深,所以我說這種戰戰兢兢,並非是說心中害怕而不敢往下走,而是說,修道必須先知‘道’。然後明‘道’,最後才可修道。
修道地人不知‘道’,不明‘道’,就這樣胡去修。
就像是盲人瞎馬一般,走到懸崖而不知,膽子越大,摔得越重,雖然有一顆向道的心,卻不得善終,這豈不是可笑?而世上的散修,卻多是這樣。
空有一顆堅定的道心,卻不明修道的方向,仗著一點修煉法門胡煉一氣,不知基,不明道意,就算修出點本領,卻已偏離了方向,再也回不了頭。實在可悲!”
回憶著父親跟自己說這些時的形。周羈一臉悲天憫人的樣子。
林進心神已被他的這番話所奪,對他這番刻意地模仿並沒有發覺什麽不對。皺眉道:“你是說,我的修道方向出了問題?”
“嗯!”周羈點了點頭,又恢複本來的樣子,不答反問道:“我看你氣勁雄厚悠長,充溢經脈,應該快到打通大周天的境界了吧?”
林進對自己的況還是清楚的,點了點頭。
“哈哈!”聽到他的回答,周羈大笑起來,“氣盈衝脈,一個即將打通大周天的人,居然連自己地都控製不好,還修道,修的什麽道?”
林進被他說得一陣不舒服,冷冷地道:“你連大周天都沒達到,又有什麽資格說我?”
周羈嘿嘿一笑,道:“就算你打通大周天又如何,不憑那招古怪的本事,你打得過我嗎?既然打不過,我自然有資格教訓你!”
林進冷哼一聲道:“修道又不是修打架,你打得過我又如何,一味好勇鬥狠,早已偏離了大道,我看該教訓的是你才對。”
聽到他的話,周羈微微一笑,搖起頭來。“看來你還真是什麽也不懂啊!我問你,修道,修地什麽?為的是什麽?你可知道?”
對於道是什麽,林進不知道想了多次,這樣的問題自然不會難到他,雖然並不喜歡周羈的自以為是地語氣,但還是答道:“道德經裏早就說過,浴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
淵兮似萬之宗,湛兮似或存。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它有獨立不改的特,是永不停息的玄牝功能;是萬之宗,並有變化規律的功能作用,這便是‘道’。修道人所求的,當然是超生命的桎梏,長生久視,破空飛升……”
“哈哈哈哈……”不等林進說完,周羈又笑了起來,“看來你也不過是懂得照本宣科而已,你說的那‘道’,是天地間的變化規律,確實也是‘道’,但你修道,你修地莫非是這變化規律?可笑!不過後麵一句卻說得不錯,修道人所求,確實是超生命桎梏,長生久視,乃至破空飛升,但你憑什麽長生久視,破空飛升?就憑修為,就憑境界嗎?你以為修為一到,境界一到,就可以自然而然的長生了嗎?大錯特錯!”
林進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到十分氣憤,冷笑道:“我錯了,那你說該如何修道?”
“嘿嘿,修道,我們修的什麽道?說白了,我們修道其實就是修到掌控的過程!”周羈斬釘截鐵地道。
“掌控?”林進疑地看著他。
“對,就是掌控!修道者,以寂靜門,應細微,先明白自,然後掌控自,對於尋常人來說。
這雖然是他們的,但他們能應到部嗎?能應到骨骼嗎?能應到活,流嗎?都不能!但修道者卻可以,所以修道者修道先明己,然後就是掌控,的每個部分,都能控製自如,此為修道的初步……說地你或許不明白。
看我來給你演示……”說著,周羈一躍而起,在公路上打起拳來。
林進正聽得神,被他這突如其來地作嚇了一跳,連忙運氣護,卻發現他是跳到公路上以行來演示剛才的說法,不由凝神看了起來。
周羈心神沉空寂,全和骨骼就像活了一樣。在路燈下做出各種匪夷所思地作。
就在這條不太寬敞的公路上,他飛騰挪移,手、腳、頭、肩、腰……每一個部位都以最不可思議的方式了起來,靈活得不像一個人……
雖然並沒有什麽聲效果,比如一掌出去發出一道白。
轟地一聲開山碎石之類的;但他做出這些作給林進的震撼卻顯然不比一掌發出道白差,的掌控度達到這個程度,他還是人嗎?從他對的掌控程度來看,看來確實不是自己先前想象的那樣地公子哥。
至也是經過一番努力才達到這種程度的。
林進漸漸地改變了對他的看法,至從對自的控製來看,自己確實比他差遠了,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他說道就是掌控,是什麽意思呢?看著他近乎妖異的法,林進不由得深思起來。
見到林進深思的樣子,周羈停了下來,對他道:“初修者。
修其本,以對自的掌控程度來分辨明道之高低,的每一關節,每一塊骨骼,都能控製自如,意念,便能做出相應作,是謂意。更深奧者。
冥冥中可以讓你超越你最高地水準。所謂各行各業,各門各派。
修到極致都可稱道,說的便是這掌控,所以程度一到,書法可以稱書道,醫可以稱醫道,武學可以稱武道……在他們的領域,掌控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便可稱道。
所以,修道者初修之掌控!而修道者之間辨別對方修為高低,便可從手中得知,也可從手中更進一步領悟道之奧妙,而不是向你說的那樣隻不過是打架和好勇鬥狠!而且掌控自也正是修道者證道地基石,失去這基石,任你神通再大,修為再高,到頭來也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周羈這話定定地說來,聽得林進為之神,沒想到他對於“道”還有這番解釋。但如此說“道”,卻又比他在一切道書上看到的都要分明直白,而且也確實有道理。
林進並不是個認死理的道學之士,聽到這新奇的說法,他不由對周羈又有了另一重認識,繼續問道:“你說這對地掌控才是初修,那更深層次的修道又是什麽?”
“嗬嗬,能掌控自的活,隻不過是最開始的門檻而已,但就是這一步也是千難萬難,與此同步或者說更深一層次,便是掌控真氣。
到掌控全真氣,配合活,那基本上隻要差別不是太大,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威力倍上升!與人手時,隻要一手,便會知道對方與自己的差距,知善惡,因此進退自如。
這也就是通常人們所說的武道技巧的顛峰。
這對於應付塵世的劫難,已經綽綽有餘!而且,也隻有對和真氣地掌控達到極高的程度,了解每一個反應所起到的作用時,在進行下一步修煉的時候,才可遊刃有餘,識得輕重。
”
聽到這裏,林進忍不住問:“那你呢?說得這麽玄,你又到了什麽程度?這些道理又是誰告訴你的?”
周羈聞言苦笑一聲道:“我不過到了勉強掌控全的程度而已,否則的話,哪會被你弄得這樣狼狽?你也算個怪胎了,我活了二十多年,修道人也不知道見了多,卻從沒見過你這種隻憑雄厚的真氣打鬥地人,難道你真氣不要本錢地嗎?可以一次又一次的發出這麽雄厚地真氣……這話至於誰說的,那你就不用管了,總之那人不是你我可以企及的。
”
林進看到他這無奈的樣子也笑了起來,他哪裏知道自己使出那套無名拳時恢複能力之強,幾乎剛一發出,就補充得差不多全滿,就像遊戲裏的瞬間補充藥水一樣,所以每一擊可以說都是全力而發,相差了這麽遠,再強的技巧也是白搭。
不過因為周羈這人化的表,林進對他的印象又稍微好了一點。
聽他說對掌控到這一程度也不過是下一步的基礎,不由問道:“按你說的,道就是掌控的過程,那麽下一步又是什麽?”
“初步控,次步控氣,再下一步,就是微了!”周羈神一正,道:“微,也就是對的每一細微的地方都了指掌,乃至縱,到了這一步,便可知生死之因,普通人的生老病死就不會在修道人上出現了。
到達微之境,要生可生,要死可死,要老可老,要可,隻要不是天災地劫,便可永生,而再無死亡的煩惱!”
林進聽到此,隻覺一陣麻從頭頂直往四肢傳去。
永生,人類最大的願之一,自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帝王想永生下去,卻無一功,到了周羈的裏,卻隻不過是修道的第三步功夫而已。
以前雖然認為控製人生死的不過是的某一種質,雖然相信修道可以長生,可哪裏比得上這種在別人口中明明白白聽到可以長生的震撼。
世人多以為修道便是,存神,什麽也不想,一切空無就是道,對於這種觀點,林進隻到好笑,若是沒有,那修個屁的道?直接一刀切了,一了百了,什麽都沒了,什麽都空了,自化做飛灰融天地自然,那不就是道?然而恰恰相反,修道,其實卻是人類一種最強烈的對生的,保留自己的意識,記憶,更好地活著,這是每一個生命誕生就有的本能,所以對於死亡,所有有意識的生命都會到恐懼。
所以修道為長生,所以絕和空寂無我,隻不過是進修道狀態必須的過程而已,隻可惜世人不知,還以為修道者無。
聽到可以永生,林進連忙問道:“莫非到這一步就是仙?”
“哈哈,差得遠了!”周羈一聲大笑,說出一番林進聞所未聞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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