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九回到雪峰山,便把筆記本還給張文濤,並對他說了他與林進的協議。張文濤雖然心中暗恨,卻也不敢反駁,隻好唯唯諾諾地下了山。
見他走遠,黑九看了小師一眼,緩步走向崖邊,瞧往遠深青山嵐,淡淡道:“小師,你從築基,到修習丹法訣也有六年了吧?”
“是的,師父!”小師不知道黑九為什麽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但還是恭敬地點了點頭。
黑九歎了口氣,又道:“小師,你可知為師為什麽不傳你本門修道心法嗎?”
小師不解道:“小師不知,不過小師知道,師父不肯教我,一定有師父的理由!”
“嗯!”
黑九長長地呼了口氣,良久,他才又道:“小師,在你一歲的時候,為師就把你帶回了山上,可以說,你就是為師一手帶大的,你的心,為師最為了解不過。
從小到現在,你就一直很沉穩,沒有其他小孩的頑皮,這點很好,為師很喜歡。這個格,讓你修道要比別的人要快了許多,不過,你的缺點也是在穩重上麵。
修道者,無論正修,邪修,起步都是無比穩重的,但是,等到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以後,便不能再法規拘束,否則,便是給自己的修為捆上了一無比堅韌的繩子。”
“所以,世間之修道有者,在修到一定程度後,無不是靠漫步天下,靠自己領悟天道奧,再居深山險地,創出適合自己的修道功法的。
而那些種種神通道法,便是那些大就者。從天地自然中領悟而出。”
“所以道書有千萬,道法有千萬,但適合自己的,卻隻有你自己的法門。所謂假傳千卷書,真傳一句話,也就是這個道理。
假傳千卷書,並不是說那些書的前輩高人錯誤,隻不過那些書上所記錄的。隻是他們自己領悟地道法,後人雖然也能依照修習,卻隻是依葫蘆畫瓢,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想要領悟大道隻是鏡中花,水中月,萬萬沒有可能。就連為師,當年也曾聽你師祖的教導,漫步天下。
隻可惜我悟有限,打通大周天後隻悟出了數種道法神通,便一直停滯於此。”
小師年紀畢竟太小,對黑九說的這些話聽得一頭霧水,抓頭道:“師父說的。我有些不明白!”
著遠青翠的山峰,黑九眼中流出一苦,沉聲道:“不管你明不明白,為師今天說的這些話。你先記下來就是了!”
小師不明白地皺了皺眉,但還是應了聲:“是!”
黑九也不管他聽沒聽進去,沉默片刻,似是回憶般地道:“為師曾在你三歲時幫你換過一次經脈,奠定了你修道的基礎。
可以說,你修道的起點,比起為師來還要強上不。到你六歲時,為師等你經脈穩固。便傳你丹法訣要。
可一直到如今還沒有讓你進下一步修煉,就是想讓你打好修道地基礎,想讓你以後的就比為師還要高遠。”
“這段時間,為師便一直在按照一個古方,煉一種能讓人胎換骨的丹藥,練的話,一旦服用,就連為師都有可能更進一步。更可以讓你打下更加牢固的基礎。隻可惜。
為師在最後一次煉丹時功虧一簣,失敗了!”
小師疑地問道:“師父。怎麽會失敗呢?”
黑九苦笑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小師連忙安道:“師父,那再煉一次不就可以了嗎?”
黑九歎了口氣,苦笑道:“煉那種神丹豈有那麽容易,而且煉製丹藥的丹爐也已經失去,這些,你不要再問,仔細聽好為師的話就是了。”
小師點了點頭。
黑九緩緩從懷中掏出一本烏青,泛著金屬澤的古書,麵肅重地對他道:“小師,你且跪下!”
“是!”小師不敢抗命,連忙跪了下去。
見他已經跪下,黑九把書遞給他,續道:“小師,你如今也已初結丹,而且比起一般地修道者所結的丹,靈也要強大不,應付世俗中人,想來是沒什麽問題了,我這有一卷法訣,乃是為師師門的修道法訣總要,現在為師將它傳授給你,你要好好保管!”
看到這冊象征著神奇道法的古書,小師心無比激地接了下來,滿臉欣喜地道:“小師一定不辜負師父期,隻要我在一天,就絕不會丟失它!”
“嗯,你起來吧!”黑九不在意地笑了笑,又道:“其實,為師真正要傳給你的,並不是這本書。
這書上,記載地有為師師門二十六種修道法訣和一百零四種道法神通,不過,這書裏麵的道法神通,除了第一種修道法訣外,其餘的你隻能用做參考,萬不可太過投地修煉。”
小師大不解道:“為什麽?”
“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話嗎?修道者,要想達大道,在達到一定修為程度後,最終隻能靠自己領悟,別人地東西,畢竟是別人的,就算是本門的法訣,也隻能用來參考,等你也達到周天之境後,便要走一條屬於自己的修道之路,這樣才可能有大就。
這是你師祖教我的話,這也是那真傳的一句話,如今我把這句話傳授給你。你記住了嗎?”
“哦!”小師點頭道:“我記住了!”
“那好,我再囑咐你一句話!”黑九神凝重地道:“不到修金丹,萬不可打通大周天,你要牢記!”
小師不明白一向沉默寡言的師父為什麽在今天跟他說這麽多話,但師父未說完話,他也不敢表示什麽,隻好鄭重地道:“是,師父!”
看了看他稚的臉和已經顯得有些地眼神,黑九回想起自己來到此地拾到他,並把他一手拉扯大的種種幕幕,想到自己以後或許就再無機會看到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他就不由歎地歎了一口氣。
雖然自己煉丹並不完全是為了他,但多年的養育,已讓他對小師有一種父子般的。
誰道修道者無呢?真到分別時,即使以黑九邪修的份,以他堅如鐵石的心腸,也不有些黯然。
沉默了好一陣,他本來還有許多話要代小師,但話到邊,卻隻變了一句話:“好吧!今天就說到這,你先回房把我剛才說的話再默記一遍,有什麽不記得地地方,再來問我。
我在這看下風景,你先回去吧!”
“是!”小師此刻地心神全部被那卷古書上的神奇道法所吸引,又怎麽能理解黑九現在地心。小心地把那卷古書收了起來,應了聲是,他便往“天一居”走了過去。
待他轉過去,看到他穩重而不失靈氣的背影,黑九麵上終於出了一個欣的微笑。
他在想:就算自己竊師父寶的事被大師兄知道,因而到最嚴厲的懲罰,但自己的希,卻被傳承下來了……
到第二天早晨,把黑九先天說的話一字不地記下來的小師從沉睡中醒了過來,想要和往常一樣到山崖前吐納吸取山間靈氣。
哪知走到屋外,卻見師父以往打坐修煉的那塊大石上麵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隻有那塊大石頭上麵還有一個黝黑的小石頭,似乎著件什麽東西。
想到昨天黑九對他代的那些話,小師心中頓時湧起一種不詳的預,連忙往他打坐的地方走了過去。
拿起那塊小石頭一看,隻見下麵了一張紙,上麵寫道:“小師,為師有要事要離去,以後此地將不再來了。
你如今修為初,可學為師當年下山世修行幾年,待金丹之後便可打通大周天,達到為師的境界,那時,你便可自行修煉了。
在為師床頭枕頭之下有一張金卡,碼是******,你可用做生活之用,即日起,你便下山去吧!另外尋個城市先住下來,不要再等為師,也不要與張文濤接,如若有緣,你我日後自能相見,去吧!去吧!”
讀完這張紙上所寫話語,小師淚流滿麵,大一聲:“師父!”啪地一下,跪了下來。
*
林進等人踏林振邦病房時,病房裏已經隻有兩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在了,見他們到來,幾個醫生和護士連忙向談老爺子和談老大問好。
林進和林辰卻是不管這些,直接朝林振邦走了過去。
林振邦這時正靠著一床疊好的被子,半瞇著眼,臥在病床上。他的臉雖然還是有些蒼白,卻也恢複了些,顯得健康了許多。
隻是他眼睛的隙中流出的,卻隻有疲乏之,而看不到神采。
林進知道,這是黑九在監獄吸取生氣和早晨在他上附造的後癥,不由心中暗恨。隻不過自己從他手中得到那個乾坤袋,也算是聊做補償,讓他心中舒服了點。
“爸爸,你終於醒了!”林辰走到他邊用力地了聲,從眼中又流出兩行欣喜的淚水。把這段時間的抑都發泄了出來。
林進卻是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沒有說話。
聽到兒子的聲,林振邦艱難地轉過頭來,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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