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顧修辭眉宇劃過一不耐煩,“你的底細我們都已經查的很清楚了。”
高新宇臉上的無辜漸漸淡去,一雙眼睛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
顧修辭拉開旁邊的椅子給沈知微,示意坐。
沈知微心中一甜,乖巧的坐下了,顧修辭這才開口:“你父親是殺豬的,常年酗酒,有暴力傾向,你母親不了很早就跟他離婚了。”
“而你跟父親一起生活,他希你讀醫科,但是你念了幾年的醫科覺得自己不適合,背著他改讀了醫,你父親知道後到學校大鬧一場還把你打到住院,後來甚至殺了你養大的小狗,是那個時候開始你就痛恨所有待寵的人了。”
高新宇低頭笑了一下,眸鬱,“就算你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又如何?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殺人?”
顧修辭和沈知微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因為目前還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高新宇殺了馮小兮們三個人。
“沒有證據證明殺人,你們頂多是控告我意圖傷人罪。”高新宇的眼神裏閃爍著猖狂,“隻要我認罪態度好,法不會判的多重的,在裏麵表現的好獲取減刑,相信我坐不了多久的牢。”
顧修辭臉沉,幹刑偵這麽多年什麽窮兇極惡的罪犯沒見過,但像這麽無恥的還是第一次見。
垂在側的雙手攥拳頭,要不是為警務人員,這一拳早就下去了。
忽然間溫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顧修辭側頭就對上了沈知微溫的眼神。
沈知微仰頭看著他,清澈的煙眸裏像是在說著什麽,很快顧修辭心頭那怒火就消散了。
“高新宇,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高新宇眼神看向沈知微,耳邊響起溫溫淡淡的嗓音,“凡是經過必留下痕跡。”
高新宇還沒反應過來話裏的意思,沈知微已經起道,“我們走吧。”
顧修辭點頭。
兩個人走出病房的時候到了路澄和江檬。
“老大,沈這麽早啊。”路澄跟他們打招呼。
江檬眼神看向沈知微,見安然無恙心裏鬆了一口氣,隻是眸底到底多了幾分閃爍和心虛。
沈知微倒是和平日裏沒有什麽兩樣,緋挽著三分職業笑,眉眼比平日倒多了幾分。
“這家夥,沒證據死都不鬆口!”顧修辭皺著眉頭,囑咐他們兩個人,“你們問不出什麽就別浪費時間,讓唐棠和證科那邊抓點。”
主要還是想從高新宇的家裏能發現點什麽。
路澄點頭,“知道了老大,放心吧。”
顧修辭側頭對沈知微道:“我想再去一趟高新宇家裏。”
沈知微知道他這話裏的意思,“我也去。”
顧修辭就知道想跟自己一起去,菲勾了下,“走吧。”
路澄看著他們兩個人走進電梯,狐疑的抓了抓後腦勺,“我怎麽覺得老大和沈不太對啊。”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但就是跟以前不一樣。
江檬低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麽,聲音低低道:“有什麽不對,趕去做筆錄吧。”
說完,先走向病房了。
“誒?”路澄看向的背影,覺也怪怪的。
今天是怎麽了,每個人都怪怪的。
……
高新宇家。
顧修辭和沈知微到達現場的時候,唐棠和證科的人還在現場搜證,但高新宇理的很幹淨,完全找不到一點蛛馬跡。
唐棠一夜沒睡,神有些憔悴,眼角下有著很明顯的黑眼圈。
顧修辭過來的時候買了一些早餐,此刻分給他們吃,拿了一份給唐棠。
唐棠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咬了一口氣,皺著眉頭緒不好道:“怎麽沒加?”
“一起買的,將就吃吧,特殊況別搞特殊。”顧修辭瞥了一眼。
唐棠沒反駁,憤憤的咬著沒有特意夾的夾饃。
沈知微看著偌大的院子,昨晚高新宇流到水泥地上的已經幹了,暗紅的一灘在地上,顯目又刺眼。
顧修辭見一臉沉思,不由的問:“在想什麽?”
“我在想高新宇在理的時候把骸骨扔了,可以順著下水流了,那人的呢?五髒六腑呢?”
沈知微仰頭看他,眼神裏布滿疑,“這些東西該怎麽理?”
狼吞虎咽完早餐的玄哥突然覺到有些惡心,頭皮發麻道:“他不會跟那些豬混著拿去市場上賣吧。”
想想就骨悚然啊。
顧修辭搖頭,“不會,人和豬的口是不一樣的,而且菜市的老板也不傻,是不是豬一眼就分辯得出來。”
沈知微察覺到棚子的邊上有一個大絞機,“如果人和豬按照一定的比例做丸子呢?”
顧修辭看向了唐棠。
唐棠慢悠悠的吃著早餐,不鹹不淡的回答:“有這個可能,就像夾饃裏的,隻要細碎一些,加上香料,大部分人是分不清裏麵到底是豬還是牛……或者人。”
“嘔……”玄哥已經忍不住想吐了,“媽的!我以後再不吃這些看不出來是什麽的東西了。”
“去查查吧。”顧修辭看向玄哥和歐。
兩個人一臉的菜,著頭皮去找高新宇的父親,問問他平日弄的丸子都送去哪裏了。
沈知微走向後屋,昨晚看到的幾個小狗崽還在,即便外麵兵荒馬它們在窩裏沒心沒肺的睡著。
顧修辭看到小狗崽,想到什麽,“昨晚你來有看到母狗嗎?”
沈知微搖頭,“昨晚就沒看到。”
“這幾個小狗看起來沒多大,母狗應該寸步不離的守著才對。”顧修辭皺眉道。
“除非是被關在某個地方。”沈知微猜測,“為什麽要關起母狗?”
等找到母狗或許他們的疑就能迎刃而解了。
“要不要去四周轉轉?”顧修辭提議道。
沈知微欣然同意,“好呀。”
高新宇的家裏給同事,顧修辭帶著沈知微以高新宇的家為中心打算四個方位都轉轉。
顧修辭畢竟是有經驗的刑偵,環顧了四麵,決定率先去北麵。
北麵看起來最荒涼,而且不遠有一個廢棄的磚廠,要是在裏麵做什麽事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為了快點過去,顧修辭沒有繞去走大路,而是從高新宇家後麵的小路走去。
前兩天剛下過雨,地麵上的泥土還沒幹,加上坑坑窪窪的,其實很難走。
沈知微腳下的小白鞋沒一會就沾滿了泥漿小土黃鞋了。
“小心點。”顧修辭不放心,走兩步就要回頭叮囑。
沈知微踩著他的腳印走過去,“好,我知道。”
顧修辭還是不放心,轉手過去。
沈知微看著他過來的手,緋翹了下,瓷白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上,被握的時候覺自己的心都被握在掌心裏。
道路崎嶇,兩個人手拉手不放開,最終還是走到了磚廠前。
磚廠的大門破敗不堪,長滿了鐵鏽,一把鎖掛在上麵,但是沒有灰塵也沒有泥土,甚至整個門都沒有蜘蛛網,這就意味著有人常常來這裏。
“能開嗎?”沈知微問。
顧修辭搖頭,“今天沒申請帶配槍出來。”
沈知微眨眼,矜持道:“那怎麽辦?”
顧修辭菲噙笑:“沈小姐別謙虛了。”
“……”沈知微覺到一憂桑,很沒底氣的反駁:“顧隊,我隻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心理醫生。”
“是嗎?”顧修辭笑了下,抓住鐵門往上爬了兩下然後利落的翻過去,轉看向,“那手無縛之力的心理醫生在外麵等我?”
沈知微:“……”
這男人不但會了,還壞了……
沾著泥的小白鞋踩上鐵門上的花紋,三兩下到頂部,剛準備跳下去不遠的廠裏傳來了幾聲狗吠聲。
兩個人神一變,不再打趣了。
“你跳,我接住你。”顧修辭在下麵長開了雙臂要接住。
沈知微沒有任何遲疑的跳下去,宛如一隻靈巧的蝴蝶飛進他的懷裏。
顧修辭穩當的抱住,隨即放下牽著的手道:“走。”
磚廠裏修了一條水泥道,兩個人便走便跑很快就到了磚廠裏,狗吠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當看一米多高的鐵欄裏關著十幾條狼狗,兩個人的神都微微一變。
狼狗生兇殘,此刻見到陌生人更是沸騰不止,拚命的拉著鐵欄,像是要隨時衝出來。
而旁邊有一排狗籠,裏麵關的都是一些常見的寵,隻是此刻也跟著狼狗一起沸騰起來。
狗聲一聲疊著一聲,絡繹不絕。
顧修辭走進幾步看到關狼狗的地麵上有不斑駁的跡,四周還有不蒼蠅盤旋,當下就明白過來了。
“我打電話他們過來做事。”顧修辭鬆開了的手,“別靠太近。”
沈知微點頭,站在原地打量四周的環境,關在狗籠裏的寵狗看起來都沒什麽問題,但髒兮兮,看樣子應該是流浪狗,別人撿了養在這裏。
走向了寵狗那邊,視線落在了其中一條奄奄一息的泰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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