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紅著雙目盯著眼前的這個,眼前突然浮現起小時候怯懦的樣子,每次見到他,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慌躲藏。
可眼前這個冷淡、平靜的,又是如此的陌生!
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究竟是誰,將變了這個樣子?
毒素一寸寸的侵蝕著他的,蘇鉦隻覺呼吸越來越急促,雙眼也幾乎看不清眼前人的樣子,隻是覺得有隻冰冷的手,拿住了他的手腕,一筆一劃,寫下了他的名字!
一口急噴出,蘇鉦徹底的陷了黑暗!
“爹!”蘇香荷尖一聲,便撲了過來。
雲錦繡撚起那張紙看向雲清道:“清叔叔,您現在帶人去查收蘇家,但凡有反抗者,便讓他們來找我。”
雲清立刻點頭,招呼雲家子弟向蘇家奔去。
“雲錦繡,你還不快救我爹?”蘇香荷急急開口!
雲錦繡隨手拿出一顆藥丸,黑乎乎的,像是燒焦了的木頭。
“你是不是又想下毒手?”蘇香荷猶疑的看著那黑乎乎的,似丹藥又看著不像的東西,心裏直打鼓。
對於雲錦繡,是真的怕了幾分,這賤人心思歹毒,誰知道又留了什麽後手?
“不想要算了。”雲錦繡抬手就丟了出去。
黑乎乎的丹藥滾出去老遠,蘇香荷臉一變。
“咳……”
蘇鉦又開始咳,蘇香荷又急又恨又怒:“雲錦繡,你還不拿解藥?”
“解藥隻有一顆,已經丟了。”
對於蘇鉦父,實在沒有半憐憫,這種人永遠不知道悔悟這兩個字怎麽寫。
看著地上那顆黑乎乎髒兮兮丹藥,蘇香荷憤恨的咬,然卻也毫無辦法,眼見蘇鉦越來越不支,蘇香荷隻能爬起,一把將那顆丹藥抓在手裏,給蘇鉦吞了下去。
“咳咳咳……”
丹藥剛一吞下,蘇鉦便劇烈的咳起來。
蘇香荷麵大變,怒聲質問:“雲錦繡!這是怎麽回事?”
“將毒都咳出來便好了。”雲錦繡一副漠然的表。
蘇香荷快氣瘋了,世上居然會有如此可惡的解毒方法,將毒全部咳出來,那不是人都被咳死了?
然縱使心急如焚,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蘇家眾人的臉皆有些驚悚,一向高高在上的侯爺居然會如此狼狽的咳,這雲錦繡究竟下了怎樣的毒啊!
“家主,七殿來了。”門外,有人匆匆來報。
雲江微微一怔,冷嚴蕭這個時候來做什麽?自從與錦繡退婚後,此人便再未踏進雲家的大門,突然來訪,倒讓他有些吃驚了。
蘇香荷臉卻一變,慌的了自己的臉,旋即往蘇鉦後去,這副樣子,如何能被他看到?
“請進來吧。”雲江看了一眼沒什麽表態的雲錦繡,方開口。
片刻後,冷嚴蕭帶著一眾人走了進來,原本臉上還帶著笑意,在看到大廳的蘇家眾人時,臉上的笑意倏地僵住。
“天啊!這是誰啊!”
孫玲玲率先跳了出來,一把從蘇鉦後將躲躲藏藏的蘇香荷給揪了出來。
此時的蘇香荷頭發蓬,全惡臭,便是連指甲也藏滿了汙泥,突然被孫玲玲扯出來,不由“啊”的尖起來。
“香荷姐姐!”沈月秋也睜大了眼睛,連忙上前,出纖細的玉手,想要將蘇香荷扶起來,那手卻一不小心,將蘇香荷本就破爛的扯了開來,出髒汙的皮。
蘇香荷辱的快要昏厥過去,再一看沈月秋那塗著豆蔻,保養的蓮藕一般的玉手時,更憤的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
冷嚴蕭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瑟的人,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麗高傲的蘇香荷嗎?短短幾日未見,竟變得如此……如此醜陋不堪!
冷嚴蕭隻是一愣神,便忽略了的存在,端著笑看向雲錦繡道:“錦繡妹妹,今日賞燈節,我想你一定喜歡。”
蘇香荷子一,錦繡……妹妹?
印象中,他從未這樣稱呼過雲錦繡,更也從未這般稱呼過!
昔日的誓言言猶在耳,可記憶越是清晰,此刻到的打擊便越重!
蘇香荷驀地抬頭,他怎能如此對!和他明明是真啊!
雲錦繡麵冷淡:“沒興趣!”
“哎呀小廢,別這麽沒有調好不好,賞燈節可熱鬧了,一起去嘛!”孫玲玲直接跳過蘇鉦,拉住雲錦繡的袖。
蘇家眾人的臉已經僵到了極點,七殿來到這裏,竟然對他們毫不管不顧,昔日二小姐待他多麽好,侯爺待他又是多麽好!他難道都忘了嗎?
雲江微微凝眉,雖然他十分不喜歡冷嚴蕭,可錦繡自都沒什麽玩伴,難得孫小姐來邀請,能出去走走,總歸是好的。
“錦繡,既然孫小姐開口相邀,便去吧。”雲江微笑開口,錦繡長大了,也該像個孩子一般玩玩鬧鬧,否則格太過孤僻,他真是擔心將來嫁不出去。
雲錦繡一滯,剛想拒絕,可抬眼看到雲江難得舒心的笑容,拒絕的話便未說出口。
不明白,究竟是哪一點讓雲江出這樣的笑容來,但心深卻不想讓這笑容消散。
“好。”雲錦繡點頭。
決定的事,很會猶豫,賞燈而已,就當邊的人都是南瓜好了。
“太好了!雲伯伯,錦繡有神服吧?”孫玲玲興的開口。
雲江麵有些尷尬:“這個……”雲家糊口尚且艱難,哪裏有心思去賞燈?而錦繡以前穿的都是舊裳,哪裏有錢買什麽神服啊。
“不用。”雲錦繡微微蹙眉,一貫不喜歡將力放在著裝打扮上。
“怎麽不用?你看我們都穿著神服呢!”
孫玲玲跳著在雲錦繡眼前轉了一圈。
雲錦繡這才注意到他們這一行人穿著打扮的不同,男子還好,隻是比以往的著裝繁瑣華貴些,可子的著裝便奢華豔麗許多,層層煙羅金銀線勾勒,綿的針腳刺繡出的圖案也神異致,長長的擺拖到地麵,走時,猶顯姿態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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