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君搖無辜地著，“先生，我說錯什麼了嗎？”

好一會兒章竟羽才搖搖頭道：“沒有，這些人可不好找。你既然說是想要找老師，難不也想要辦個書院，跟安瀾書院打擂臺？”

駱君搖連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對教書育人不興趣，只要先生願意教幾個學生就行了，男不拘。當然…若是子更好。”男授不親的觀念還是煩人的。若是弄幾個男先生回去，別人願不願意教且不說，很懷疑有幾個願意學的。

章竟羽笑了一聲，轉就往外面走去。

駱君搖連忙跟了上去，“先生，幫幫忙嘛。”

章竟羽側首看了一眼道：“原本我覺得武道院就你最胡鬧，沒想到婚之後你想法倒是多了。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攝政王的意思？”

駱君搖道：“自然是我呀，他那麼忙哪裡有空管這些？”

“攝政王不反對？”

“爲什麼要反對？”

章竟羽道：“你想要的人我可以幫你找，書我也可以幫你去跟山長說。但是你也得幫我辦一件事。”

“先生你說。”駱君搖道。

章竟羽嘆了口氣道：“太后明年想要取消武道院，你知道吧？”

駱君搖點頭，“老師想要我阻止太后？”這自然跟原本的計劃不衝突，本來就要阻止啊。

章竟羽道：“我希你擔任武道院的院長。”

“……”駱君搖半晌沒有說話，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道：“先生，我不想教書。”看起來像是喜歡教書育人的樣子麼？要是這麼好爲人師還找什麼老師，自己上就行了。

章竟羽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道：“沒人要你教書，我還怕你誤人子弟呢。”

“那是什麼意思？”駱君搖問道。

章竟羽道：“掛個名就行了，有攝政王妃的名號在，武道院或許不會那麼快湮滅。”

駱君搖想了想道：“先生，我覺得您這樣的想法解決不了問題啊。”

“哦？”

駱君搖道：“武道院甚至是其他院沒落，歸結底是因爲沒有前途啊。玲瓏院的姑娘們學之後就是權貴間認證的標準名門媳婦，武道院的姑娘們學出來能幹嘛？就算們想去當捕快，當小兵，也沒人要們呀。”

章竟羽挑眉道：“那你有什麼高見？”

駱君搖道：“所以，咱們得先解決學生的未來這個問題，如果在武道院也有前程，自然會有人來呀。”

章竟羽冷笑一聲，“那你有辦法讓朝廷不要約束子麼？”前朝安瀾書院興盛是因爲朝廷對子相對寬鬆，子可以自立戶，可以拋頭面經商，可以在醫館坐堂，可以當，可以上戰場，可以跟男子一樣爲有名的詩人畫家，現在的大盛可以麼？

駱君搖說得對，安瀾書院如今幾乎只剩下玲瓏院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爲別的已經不被需要了。

駱君搖道：“可以試試。”

“大言不慚。”章竟羽沒好氣地道，“小姑娘別憑著一腔熱來，這些事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有些…就算是攝政王也無可奈何。如今朝野上下並不太平，你別給攝政王惹事。”

對子的約束從東陵末年就漸漸興起了，高祖和先帝本並沒有想要恢復古時禮制的意思，卻還是漸漸發展到如今的地步，是因爲什麼？

駱君搖道：“章先生認識白靖容嗎？”

章竟羽微微蹙眉道：“不認識，聽說從前倒是來過上雍，不過那時候我還小。”

駱君搖道：“先生您看，那位容夫人這麼多年了還在兢兢業業搞事，我這怎麼也算是個積極向上的目標吧？您難道不應該支持一下，說一點鼓勵的話麼？”

章竟羽笑道：“恐怕在那些老學究眼裡，你比白靖容還要大逆不道。”

“怎麼會？”駱君搖道，可是好人。

章竟羽道：“白靖容只想自己獲得權位，就算那些人鬥不過真讓功了，等死了也就煙消雲散了。你卻想要鼓別的子一起跟男人爭奪權位，你說他們更討厭誰？”

駱君搖道：“這麼嚴重嗎？”

章竟羽笑道：“歷朝歷代妃妖后也不，但是你可知道那些老學究最討厭的是誰？”

“是誰呀？”

“謝安瀾。”

駱君搖道：“可是安瀾書院還是流傳了這麼多年啊，他們這些年也只能潛移默化，說明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他們的想法。”

章竟羽道：“安瀾書院能長久，是因爲當年那位東陵睿王和睿王妃在位時間不斷，而且之後兩代君主前後七八十年都表明態度支持安瀾書院。時間久了，樹大深自然也就不好了。但只要有一點機會，他們還是不願意放過，比如現在。如果攝政王支持你，你或許也能做一些改變，但是攝政王能掌權多久？你又如何保證下一代下下代不會繼續走回頭路？並不是你改變了現在就算功，沒有人堅持的話也只會重新回到現在。”

駱君搖道：“那就什麼都不做嗎？”

子地位之所以會倒退，其實更多的還是如今的生產力不夠。重力勞時代，子客觀上無法完全離男人生存，一旦上位者態度改變況就會急劇惡化。

但是這是會進步的，所以哪怕迴也不會是永遠。

章竟羽沉默了一會兒，方纔輕笑了一聲道：“你說得對，你可以試試。畢竟，你也是攝政王妃麼。”

“那…先生你會幫我嗎？”

章竟羽道：“我剛纔說的事呢？”

駱君搖點頭道：“！”掛個名又不礙事。

章竟羽道：“好，先跟我去見山長吧。”

駱君搖興致地跟著章竟羽去見安瀾書院的山長，一邊往外走章竟羽一邊道：“其實，若是太皇太后還好，你可以去請太皇太后幫忙，一定會幫你的。”

駱君搖有些黯然，“太皇太后現在哪裡能心這些？”

章竟羽想起太皇太后的狀況也只能嘆了口氣，便是之前進宮探太皇太后，不也不敢那這事打擾太皇太后麼？

想要取消武道院的從來都不是太后一個人，而是所代表的一羣人。

就算太皇太后親自下旨阻攔，太后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武道院開不下去有的是法子繞過太皇太后的懿旨，又何必再讓老人家勞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