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凝香心中一，剛回過子，就見梁泊昭已是和上門，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從床上站起了子，許是白日裡哭的太久的緣故，縱使早已止住了眼淚，可那一雙眼睛還是紅紅的，活像兩隻小小的春桃。

梁泊昭瞧在眼裡，遂是上前抱住了的子，低聲道；“又哭鼻子？”

凝香哽咽難言，著眼前的丈夫，很輕的嗓音說上了一句；“你已經要娶旁的人了，我不能哭嗎？”

梁泊昭心知凝香已是知道了自己與永寧的婚事，在宮中的這幾日，倒也的確是殫竭慮，連日的徹夜不休，他早是倦了，遂是在床上坐下，大手一勾，將凝香摟在懷裡，坐在自己膝上。

“你看我娶了嗎？”梁泊昭皺起了眉頭。

凝香眼睛一熱，聲道；“婚事已經定了，你馬上就要娶了。”

“隻娶你一個，都快把我折騰死了，哪還會再娶第二個？”梁泊昭的眉心擰的更，不由分說的扣住了妻子的纖腰，將帶到自己懷裡。

凝香回頭看他，卻不懂丈夫的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輕聲道；“你已經領旨了，永寧公主再過些日子就會嫁進王府，不是嗎？”

梁泊昭著的臉頰，他的黑眸深邃，裡麵漾著的卻是淡淡的無奈，他終是搖了搖頭，對著凝香道：“不會嫁進王府，我和你說過，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妻子，不會再有彆人。”

凝香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不敢置信的看著梁泊昭，潔如白蓮的臉蛋上滿是錯愕與不解。

梁泊昭握住的小手，耐著子說了下去；“領旨是權宜之計，答應了這門親事，也不過是勢所，這門親事終究隻是一道空旨罷了，做不得數。”

“怎麼會做不得數，宮裡已經張燈結綵，就等著公主出嫁了，就連王府……”凝香想起外間那一片的花團錦簇，喜氣洋洋，心裡頓時酸了，餘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有些話，梁泊昭不好與凝香說，又見妻子難過，隻得低聲道；“香兒，我與朝廷終有一戰，永寧的大好年華，實在不必搭在我上，這是我和皇上之間的事，不該把牽扯進來。”

凝香著丈夫的麵容，一雙剪水雙瞳裡是懵懂的，疑的，梁泊昭的心，怎麼也琢磨不。

梁泊昭見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心也就了，他將凝香的小手放在邊，親了一會兒，才道；“外頭的事你不用管，你隻消記得我的話，王府裡不會有彆的人。”

凝香不知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原本一顆碎的七零八落的心，竟被丈夫這短短的幾句話便重新拚湊到了一起去，將臉蛋埋在梁泊昭的懷裡，無儘的後怕與委屈洶湧而來，讓的話再也說不完整，囈語般的開口；“我以為……你會休了我，再娶永寧公主……”

梁泊昭攬著的子，聽如此說來，實在是無可奈何，隻得歎了口氣，說了聲；“傻子。”

是他最為落魄時所娶的妻子，是他的髮妻，一腔癡心相侯，為他傾儘所有，他又怎麼捨得辜負。

凝香攥了丈夫的襟，又是輕聲呢喃了一句；“你……真的不會娶永寧？”

梁泊昭被氣笑了，簡直無話可說，乾脆將的瓣堵住了。

凝香被他吻得不過氣，隔了許久，梁泊昭才鬆開了的子，凝香漸漸回神，見丈夫的目筆直的落在自己臉上，他的眉眼漆黑如墨，糲的大手在自己的臉頰上輕的挲，低啞著嗓子說了一句；“不僅是永寧，還是什麼永安永定，都不娶，隻娶你一個。”

凝香鼻子一酸，險些要落下淚來，梁泊昭捧起的小臉，著水汪汪的一雙杏眸，心裡不憐惜起來，隻深深的看著。

“相公……為什麼這樣看我？”

梁泊昭便是淡淡笑了，他的大手上凝香的頸彎，低聲道；“看我的小媳婦，到底何時才能長大。”

說完這句，不等凝香開口，梁泊昭已是重新吻住了的瓣，索取的清甜，待凝香回神，才發覺自己已經被他在了塌上，凝香的心頭倏然一，躲過了他的親吻，出胳膊，抵上丈夫膛，輕著聲音開口；“你……為什麼要給我喝避子湯？”

聽到這一句，梁泊昭的手勢緩了下來，他支起子，平息了自己的呼吸，劍眉微皺；“誰和你說的？”

凝香也是坐起了子，的長睫微微著，卻並冇有將梁母說出來。

梁泊昭深吸了口氣，將攬懷中，道；“你子弱，不能接連生育，我纔會讓人給你送來那些藥。”

“已經一年多了，還不行嗎？”

梁泊昭瞧著白皙的麵頰，的衫方纔因著自己的撕扯，領口有些淩，出一小塊如凝脂的皮，引著他不自的出手了上去，的肩頭瘦削，倚在自己懷裡，更是顯得弱如柳，不可盈握。

“大夫說最一年，大約等得久些，對你子更有益。”梁泊昭聲音有些啞，一語言畢，已是俯吻上了凝香纖細白的頸脖，輕輕啃咬。

凝香的子漸漸了下去，渾都是再無力氣，隻能由著丈夫再次將自己在下。

掙紮著側開臉，紊著氣息，輕聲道；“相公，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梁泊昭扣住的下顎，將的小臉轉了過來，他的黑眸似火，對凝香低聲說了一個字來；“好。”

皇上親自賜婚，將掌上明珠永寧公主賜予定北王梁泊昭為嫡妃，因定北王已有妻室，其原配髮妻董氏遂降為側妃，次月初六乃是吉日，便是永寧公主出閣的日子。

皇帝重病在，生怕自己支撐不了太久，是以聖旨剛下，禮部與宮中便是鑼鼓，有條不紊的準備著，雖是一切從快從簡，但天家排場仍是潑天的富貴，單是帝後賞賜下來的嫁妝，便有數箱之多。

而定北王府更是花團錦簇，皇帝特地從宮裡派了兩個嬤嬤去了王府，親自督促著府裡的仆婦，將一座王府無不是按著天家排場，佈置的緻華貴，富麗非常，隻等吉日，好迎公主府。

凝香站在院，著外頭走來走去的仆婦，那兩個嬤嬤十分乾，來王府不久，已是頗有管家的派頭，不時指指點點，將一眾下人指使的團團轉。

不知是誰瞧見了凝香，那兩個嬤嬤回頭，神倨傲的對著凝香福了福子，算是見了禮。

凝香心知聖旨已下，已經從定北王正妃變了側妃，這些宮裡的嬤嬤難免會將自己看輕，可卻並不覺得難過，自從那一日梁泊昭與自己說清了那些話，這幾日心裡都是甜的，雖然不知道自己男人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可他的話自己總是信的，他既說了不娶，那就一定不會娶。

凝香並未待得多久，便領了侍回房，頃，便有丫鬟端了藥，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

“王妃，王爺走前吩咐，讓您將這藥喝了。”

凝香看著那碗藥，心裡不免有些不是滋味。自那日與梁泊昭說，自己想再生一個孩子，次日便有醫上門，為仔細把脈，而醫之後的話，卻讓的心沉甸甸的，醫隻說近日五鬱結，氣兩虛，眼下絕非要孩子的良機，若是此時有孕，對母損害極大，定要疏肝理氣，將心思放寬，待氣充盈時，再要為佳。

梁泊昭聞言，隻讓人給凝香送了一碗避子湯，那避子湯雖能止孕，卻也極易傷，自那一晚後，梁泊昭又有許多日子冇有自己，隻有昨晚……

凝香臉龐浮起一抹紅暈，想起昨夜自己有意引，與夫君的恩，臉龐不免發燙。

凝香心裡腸百轉，自己的子自己清楚，本就有著宮寒，不易有孕，上一個孩子也是好容易才懷上的，眼下哪怕不用這避子湯，怕也不是輕易就能懷上孩子的。更何況，那樣想給他生個孩子，即便損害自己的子，又有何妨，哪怕要的命，也心甘願。

“先將藥放下，我待會兒就喝。”凝香對著丫鬟開口，聲音輕。

“可是……王爺說，一定要奴婢親眼看著王妃喝下。”侍顯是十分為難。

“若王爺相問，你隻管說我已經將藥喝了，有我在，他不會怪罪你的。”凝香如此安著侍，自己心裡卻也是惴惴的，不知自己這般擅作主張，若被梁泊昭知道了，他會不會生自個的氣。

好容易纔將侍趕了出去，凝香端起那藥，細細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隻將湯藥一滴不剩的倒在了痰盂裡，才微微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