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慎之無語至極。
半晌,他氣得說道:“你要是真這樣決定了,我回國後就給雲箏介紹好男人去!”
易慎之說的當然是氣話,他隻是太替江敬寒到著急了。
江敬寒苦苦追逐了雲箏這麽多年,好不容易如今有個機會能讓雲箏徹底對他敞開心扉接他了,他間接害了雲,又直接救了雲箏,這筆賬也算是扯平了,他相信雲箏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可偏偏江敬寒自己又將雲箏給推開了。
跟易慎之的暴躁相比,傅廷遠還算平和一些。
他也幽幽對江敬寒說著:“路是自己選的,機會也隻有一次,錯過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嗯。”病床上的江敬寒隻淡淡回應了他們這麽一個字,便抿一句話都不說了。
易慎之氣到去外麵風散氣去了,傅廷遠隨後也跟了出去。
江敬寒如今恢複的很是不錯,自從第二次從重癥監護室出來之後江敬寒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再那樣瘋狂地傷害著自己,而是積極配合醫生治療。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江敬寒是為了趕好起來好跟雲箏好好在一起,結果他們發現他趕好起來是為了離開。
是的,江敬寒不止一次跟他們說過,等他康複了就回國,放雲箏跟孩子自由,至於雲箏獨自帶著孩子在這邊,他說會幫雲箏安排好保姆和月嫂,甚至連出的司機都會安排好,絕對讓雲箏沒有後顧之憂。
但他自己,不打算再留下來了。
傅廷遠跟易慎之到了外麵之後兩人各自點燃了一煙,易慎之吐槽道:“他是真的瘋了吧?就這樣放棄雲箏跟孩子了?他不怕後悔?”
傅廷遠吐了個眼圈:“他的太深了,所以一時間承不了自己害了雲箏的事實。”
“給他點時間吧。”傅廷遠又說,“現在這段關係的關鍵在雲箏那裏。”
易慎之民樂抿,隨後應道:“是啊,如果雲箏就此不理他了,隻怕是兩人就徹底沒戲了,可如果雲箏還想將這段關係繼續下去,說不定兩人之間還有點希。”
易慎之又說:“可問題是雲箏願意跟他繼續下去嗎?本來人家就死活要離婚了,他現在這幅態度,人家正好解了。”
傅廷遠低聲說:“這不是他救了雲箏一命嗎?就看雲箏心裏怎麽想了。”
他們每個人都希江敬寒跟雲箏能好好的,這兩人也經曆了很多事了,是時候做出一個最後的了斷了。
那廂,俞恩結束了跟傅廷遠的通話之後,斟酌了半天言語,才決定回去麵對雲箏。
可一回家看到雲箏,俞恩就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所以隻好吞吞吐吐地說道:“雲箏……”
雲箏有些不解:“怎麽了?是不方便探?”
不待俞恩說什麽,雲箏又連忙擔心地問:“不會是他的況又不好了吧?”
“沒有沒有。”俞恩連忙否認了,省得雲箏擔心。
一旁的周眉也有些不解,問向俞恩:“怎麽了?”,
俞恩的表很是不對勁兒,這一點周眉也看出來了。
俞恩隻好歎氣道:“江敬寒說……讓你帶著兒好好生活,然後……忘了他吧。”
“什麽?”周眉以為自己聽錯了。
雲箏也滿臉的難以置信,江敬寒中槍後暈過去之前,明明很清楚地問過,如果他能活下去,原諒他好不好。
當時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回答了一個字:好。
以往總是不明白與恨的含義,可在那樣命攸關的關頭,忽然就看了,也懂了,與恨其實就在一瞬間,關鍵看你願意被左右還是願意被恨左右了。
曾經因為雲車禍的事,恨著江敬寒。
可其實的一顆心,這些年在他的細心嗬護下,又怎能沒有一一毫的搖?
他替擋了一槍,用他的命換的命的那一刻,釋然了。
也明白了,這世上不會再有誰,願意為送命。
可沒想到的是,釋然了,江敬寒卻給出了這樣的回應。
麵對著雲箏跟周眉的驚愕,俞恩和盤托出:“他是沒法麵對他害了你跟孩子,這出事故畢竟是因為他接了那個案子導致的。”
“他很疚,也很自責。”
“廷遠說他好像陷了魔障裏,就是走不出來,就是覺得他會給你帶來不幸,從你媽媽的車禍到這次你跟孩子出事,他都算在了他自己頭上,死活認定隻要他遠離你,你就不會再有這麽多不好的事發生。”
俞恩的一番解釋,讓雲箏的心慢慢平複了下來。
想能理解他的退,出了這樣的事每個人都會疚自責,但不至於到要徹底遠離跟兒的地步吧?
他會不會有些太過於較真了?
周眉也理解了江敬寒的做法,輕聲對雲箏說:“他這樣做,也是因為太在乎你了,你別生他的氣。”
雲箏搖了搖頭:“我倒是沒生他的氣,因為他的心可以理解。”
雲箏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麽的,卻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頓時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一直張觀察著雲箏反應的俞恩立刻問道:“你哪裏不舒服嗎?怎麽臉一下子這麽難看?”
雲箏怔怔看向兩人,有些驚慌地說:“我、我忽然想起了他媽媽,因著他爸的去世而一下子神失常了,江敬寒他本來子就有些瘋,別再因為這件事疚到走不出來——”
像他媽媽那樣,也鑽進了牛角尖怎麽辦?
後麵的話雲箏本沒有力氣說出來,不敢去想那樣的可能,可又不得不擔心有那樣的可能發生,畢竟向瀾是江敬寒的親媽,說不定他們骨子裏都有這種較真的因子。
俞恩跟周眉也都怔了一下,隨後是周眉有些不太確定地說:“他應該、不至於這樣想不開吧?”
“是啊,廷遠也隻是說他有些疚而已,說不定給他點時間,慢慢就消化了。”俞恩也這樣說著。
雲箏微微回神:“是啊,確實要給他點時間,他要分開,那就分開好了。”
雲箏最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來,俞恩跟周眉都嚇了一跳:“你、你這就放棄他了?”
們以為雲箏畢竟跟江敬寒經曆了生死,如今江敬寒退了,會主一些,沒想到竟然縱容著江敬寒說分開就分開。
雲箏語氣輕快了許多:“但孩子我要留給他。”
俞恩跟周眉麵麵相覷了一眼,隨後又都了然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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