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葉長安一直以來都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的生活裡沒有太多的掙扎和妥協,所以比之同齡的孩子,葉長安單純,不世故。
但缺點就是,沒有經歷。
大三的時候開始初涉寫手圈,過了一年已經憑著一本《夜長安》揚名立萬,在圈站穩了腳跟,一步步往上。
葉長安的家庭是小康之家,父母的關係和睦,但並算不上有多相,反而是那種相伴到老的細水長流型,更多的是親。
所以連帶著的格都有些矛盾。
寫言,所以相信,也憧憬。生在平常的小康之家,父母關係融洽,相親相,可惜那更多的是親。著萬千吹捧,工作往來上,無論是編輯或者相關職業的人,總是對抱著一小心和崇拜。可事實上,的友圈子很小。
以至於原本平和的格,這些年都磨了淡然,又帶上了敏,心思細如髮。
還不曾有人會對說出那麼激烈的話:“要麼不顧一切拋棄它,要麼不顧一切擁有它。”
葉長安連著卡文卡了兩天,寫出的稿子都被毫不留的刪掉,塞進了草稿箱裡,再對著文檔,手指如同僵了般,再也敲不出一個字來。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上午做了決定,下午制定了旅遊路線,晚上通知家長和編輯,暫停一個月,去旅行。
敲開了這些年一直和保持良好關係的一個資深的沈默哲的,詳細地問了一次沈默哲電話裡說的那三個月,便沿著那點線索,把他之前去過的路線大略地畫了出來。
想了想,點下保存,導了手機裡。
制定的路線就是按照沈默哲的來,因爲並不,只有幾地點可循,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走遍。
做完這些,整理了行李,好好地休息了一晚,出發去了火車站。
第一站離a市很近,輾轉去了兩座城市,沿著那些青石板一一走過,終於明白爲什麼旅行能讓人放鬆下心。
因爲只有那個時候,人才捨得放下一切包袱,把自己當這個世界的旁觀者。
坐在橋頭看著碧波盪漾,看著往來伐木,小船,便覺得那水鄉的水從心頭拂過,溫了歲月。
沈默哲的微博裡有這麼一句話:走過了這座城市,才恍然明白爲什麼要擇城定居。這種安靜的只有自己,人和寵的溫地方,適合一切文藝和纏綿。
那條微博還被不誤解了他已經有了合適的往對象,那時候的葉長安也是這麼覺得的,可現在,好像有些明白他了。
沈默哲有一站就是在x市,前朝古都。這裡歷史悠遠,一踏就有種鐘鼎之聲悠揚遠去,遠岱山起伏,和天邊連一線,古都建築恢弘佇立,如一方神鎮守。
沿著古街一路吃了下去,滿足得雙眼微瞇,就在路口的椅子上坐下,暗歎自己以前實在是在浪費生命。
回了酒店,終於把多日來一直關機的電腦打開,用酒店的wifi登錄微博,報了一個平安。
長安等君來:好像突然能會“心不好就出去走走”這句話了,的確很解。
一分鐘後,沈默哲回覆並轉發:注意安全。
萬年不更一次微博的人,突然回覆轉發編劇毫不相關的一條微博……
可惜的是,葉長安發完微博之後就乾脆地下了,打開文檔開始寫遊記。
還有半個月的時候,去了西藏。
的高原反應有些厲害,進藏的時候只能被人宰上一刀,花了兩倍的金額買了一小瓶氧氣。
西藏是真的很,一眼看去,天很高,地很遠,一切的明亮又清朗,只一眼便心曠神怡。
提前定了青年旅社,因爲並不是旺季,所以房間又空餘,並不擁。所定的旅社是一家30左右年輕夫婦開的,對人熱友好。
葉長安第一天到西藏的時候因爲高原反應便只留在旅社裡休息,而這一天也沒有閒著,惡補西藏旅遊攻略。
因爲時間充足,哪裡都走了走,轉了轉。
以前只從圖片上,或者電視上看見過西藏的風,但真的臨其境,會深深迷上這種覺。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是畫裡出來的一般,不勝收。
這是葉長安從未踏足過的世界,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並不順利,甚至於在西藏的這一路都有些磕磕絆絆。但這並不妨礙對這個地方的喜歡,住了一個星期之後發現,有些不想走了,並且已經足夠適應環境。
去納木錯的時候,和幾位遊客一起拼車,回來時天都黑了,後排坐著的兩位小不知道爲什麼吵架了,正在和對方賭氣。
靠在窗口,聽著孩子發脾氣的聲音,卻緩緩地笑了。
下車的時候那個孩子不小心到,轉頭對笑了笑。葉長安微微頷首,整張臉越發和。
隔日出門的時候,在餐館上,那孩子大著膽子坐到旁,笑瞇瞇地出手來:“你好。”
“你好。”輕輕的握住。
因爲友圈子小,加上工作原因,其實葉長安並不善際和言辭。可這將近一個月的旅行,在路上會到很多次例如:“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這條路怎麼走”這種需要主靠近問話的時候,也會到風水相逢,偶爾搭把手幫忙,看護一下行李,或者拼車時各種千奇百怪況下的“謝謝你”。
這種被謝被接納被喜歡的覺,很不同。
那孩子和聊了片刻便打開了話茬,是個很活潑開朗的生,沒一會就大大咧咧地問起:“你怎麼一個人過來啊?工作力大需要散心嗎?還是不順利需要解?”
葉長安仔細地想了想,彎脣笑了起來:“好像都有……”
那孩子也笑起來,繼續問道:“你是什麼工作啊,我還是在校大學生,但是我修心理學,沒準能開導開導你。”
葉長安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我是文字工作者。”
“作者?編劇?翻譯?”想了幾個,又細細地看了一眼,“那呢?像你這樣的人,也會遇上上面的煩惱?”
葉長安這會聽出來了,不過是想知道的故事解解悶而已,順便“開導”。但在這個地方旅行的人,都不乏時間,也不急,就坐在那一片下,輕聲說起自己的。
詞藻並不華麗,很簡單地敘述了一遍,卻聽得那孩子雙目圓睜,“很多人都會遇上這樣的問題,暗,不同世界。”
葉長安點點頭,心緒卻格外平靜。“他前不久告訴我,有些事是需要不顧一切的,要麼拋棄,要麼擁有。你覺得……我該如何?事實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不知道我的喜歡。”
這下子那孩子也犯了難,良久才說道:“其實這是我第二次和我男朋友來西藏,這一次來,是約好了分手的。我們是異地,中間隔著很遙遠的地方。我走不進他的圈子,他也走不進我的圈子,我們相識在這個地方,也在這裡開始。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喜歡他……”
的眼底也染上了憂愁,眼睛卻很明亮。
“其實跟你的經歷有些相似啊,我和他不止是世界不同,還有很漫長的距離。我努力想融進他的世界裡,可我有時間,卻沒有心力。那是我完全陌生的地方,他邊有太多我不認識的人,所以我們的過了熱期便很不穩定。
年輕孩子的觀似乎都有些不顧一切,只要喜歡,好像什麼理由都冠冕堂皇。我也以爲我和別人不同,我絕對可以做到守著他,但只兩年,我們在一起兩年……還是我退了。”
葉長安側目去看,眼底泛起細碎的淚,在下耀眼如水晶,灼然生輝:“我父母知道他,很不同意。他不能放下那裡的一切,我也不能不懂事地拋棄所有就去追隨他。有個人說過,用事有時候會悔不當初。既然世界不同,又只有一個人用至深,還是退居防線以最安全。否則,飛蛾撲火不顧地相了,徒留時踐踏後,只有你一個人痛不生,抱著那回憶,走不出來。”
葉長安像是察覺到什麼,回頭看了眼。那孩子的男朋友不知道站在那裡多久了,眼底也有水,就站在那裡靜靜地聽著,對上的目,這才抿著脣對笑了笑,“麻煩你照看了。”
葉長安搖搖頭,“不麻煩。”
孩子已經乾了眼淚,轉看見他時,又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混蛋,你聽了多久啊。”
葉長安把兩個人的嬉鬧看在眼裡,心裡越發的酸,明明他們是相的,即使這樣,都難以相守。那這麼深的,如果不顧一切的投了,不能得到他的回憶,是不是等待的就是碎骨?
一想到這個可能,就渾一個哆嗦,寒意遍佈。
三個人湊一桌吃了頓晚飯,分道揚鑣之際,那個孩子問:“你還要在這裡停留幾天?”
“還有五天。”
“我們也是,要不要組隊一起?”
葉長安看著年輕男孩子寵溺的笑容,搖了搖頭,“不了,遇見便是緣分。”
******
葉長安是聽著佛音一路踏進了佛堂殿,風有些大,經幡隨風飛起,旋轉,又落下。
殿前灑滿了,暖融融的。可往裡看去,卻因爲長時間的亮並不能適應,除了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就是眼前一陣青黑,還伴著一陣陣發暈。
有幾位喇嘛正在誦經,並不是葉長安能聽懂的語言,但站在門口聽了一會之後,便喜歡這種梵音。
西藏這種地界,本就帶著一層聖潔的,此地,聽著誦經,心境便格外平和。
站了片刻,擡步進門。殿有好幾個遊客,正輕聲說著話,一個人邁進殿,悠閒地四打量。
來這裡之前,被人代過,遇到佛,不能隨意下拜。
所以看著這些古銅的佛珠,心裡敬畏著,便默唸幾聲“南無阿彌陀佛”,想著心意到了應該就好……
殿有些冷,站了片刻,就準備出來。側目看見門口正準備進來的兩個人時,微微一愣,隨即嘆的確是和他們有緣分。
但見兩人並未看見自己,也沒有出聲打擾,微微側,和他們肩而過。
走出了殿堂,正好又是一陣大風,經幡翻轉著,被那大風吹得鼓起來,發出撕裂一般凜冽的聲音。
站在暖之下,耳邊是喇嘛誦經的梵音,心裡一點一點就被浸溼了。
想,自己已經有答案了。
回到旅社的時候已經是正午,吃過飯,拎著筆記本坐到旅社一樓。就在那一片下,開了電腦上線。
旅社的wifi有些不穩定,網速有些慢,還會時不時掉線。
編輯約了看出版書的封面,讓務必上線一趟。
慢悠悠地上了線,看見討論羣裡除了編輯的qq號之外,還有蘇曉晨的時候,揚起脣笑了起來。
蘇曉晨剛睡下沒多久就被編輯拉起來和長安流封面,眼皮都睜不開,“快點看,看完我要去睡覺,困死了。”
葉長安和蘇曉晨合作過很多次,從蘇曉晨剛開始接活的時候,便一直保持合作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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