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淼深深地埋下頭，不停地向方慕道歉。

“抱歉方總，我昨晚明明檢查過資料的，我確信這個是沒有問題的。這個u盤，一定有人過手腳。”語氣還算鎮定，邏輯也很清晰，不像是在撒謊。

方慕也知道，這事不是林淼干的。

他也相信不會是胡瑤在生事，因為胡瑤沒那個本事，也沒有那麼蠢。那麼，能導演這場戲的人選，就只有一個了。

喬玖音！

方慕抑著怒火走出會議室，準備回家去跟喬玖音談談，卻被一直等候在外的方平絕住了。

“方慕，你跟我來。”方平絕臉很難看。

方慕下心里的不爽，跟著方平絕走進了他的總裁辦公室。

方平絕坐著，方慕站著，承著方平絕的冷眼。

“我不管你私生活有多，在外面養了多人，不過，你也不是小孩子，做事也該有分寸。像今天這種事，下不為例。”方平絕說完，聽到方慕輕輕地嗯了一聲，便又說，“方慕，你一直都是我很看重的一個孩子。你應該清楚，我不止你一個繼承人。你大哥雖然眼殘無法接管這個公司，但你下面還有個弟弟…”

話說到這里，方平絕便不做聲了。

他相信方慕聽得懂他的意思。

方慕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

他冷冷地說了聲知道了，轉就走了。

離開總裁辦公室，方慕相當冷靜地走回自己的副總辦公室。進了辦公室，后的門一關，他順勢取下墻上的飛鏢，猛地將飛鏢投出去，正中另一面墻上的靶子紅心。

他盯著那靶子，像是盯著方平絕的臉。

“老東西，你當你還年輕？”他譏誚一笑，忍不住手拉了拉領帶。

他方慕，最討厭被人命令，哪怕那個人，是他的父親也不行。

那張照片，不僅僅只是出現在會議室，也出現在了公司的員工群里。當時午休，員工們在群里科打諢，說著說著，忽然一個很冒泡的員工，甩來了一張照片，正是方慕和胡瑤的親吻照。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照片又被刪掉了。

但這，已足以其他眼疾手快的人保存照片，私下傳遞了。

…

篤定方慕晚上一定會回來，喬玖音吩咐保姆做了一大桌菜肴。

方慕回來的時候，喬玖音坐在餐桌旁，已經倒了酒，正等著他。

見他回來，喬玖音角牽起一牽強苦笑。

若不是今天出了事，他是不是都不肯歸家了。

還得謝胡瑤，給他們制造了見面的機會不是？

自嘲一笑，喬玖音朝方慕搖了搖手里的酒杯，“慕哥哥，快過來，飯已經做好了，就等你了。”穿著紅，艷麗無比，乍然一看，簡直就是喬玖笙坐在那里。

方慕盯著看了幾秒。

眼里的癡迷，很快就被厭惡取代。

他大步走到餐桌旁，接過喬玖音遞來的酒杯。

方慕搖了搖酒杯，隔著紫紅的酒凝視著那頭的人。薄掀起冷冷的彎度，方慕說，“喬玖音，你配不上這麼鮮艷的。”就跟這個人一樣，不配與喬玖笙相攀。

喬玖音臉一僵，眸子生寒。

“慕哥哥，這個月，我們只見了四面。”喬玖音凝視著方慕的臉，神有些傷，“我很想你。”

方慕皺眉不語。

“我去見過胡瑤。”喬玖音見方慕依舊不為所，心里便肯定了他對胡瑤也是沒有的。迷茫地問方慕，“我比更像小笙，你為什麼寧愿找一個低配的小笙，也不肯正眼看看我呢？”

喬玖音的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目疑，說道，“明明我比胡瑤你，甚至比小笙更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我？”想不通。

方慕像看垃圾一樣看著。

“因為你是喬玖音。”

是喬玖笙唯一的姐姐。

本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心疼小笙的人，結果卻做出了最對不起小笙的事。

方慕有時候都想殺了喬玖音，若不是小笙的姐姐，早就被方慕殺過無數次了。可他不能那麼做，他知道小笙有多看重家人，他真的殺了喬玖音，小笙絕對不會原諒他。

聽到這話，喬玖笙愣了愣，跟著又笑了。

小笙啊小笙，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替代不了你。他寧愿找千千萬萬像你的人，也不肯與我將就。

盯著喬玖音邊凄涼的笑，方慕不冷不熱問了句，“你笑什麼？”

“如果小笙沒有死…”喬玖音剛起了個頭，見方慕倏然睜大瞳孔，便又閉了。

絕對不能讓方慕知道喬玖笙還活著的事實。

“慕哥哥，跟那個人斷了吧。”今天抹了口紅，心打扮過，張輕笑的時候，宛如魔鬼張開了盆大口。“你知道的，我生氣后，是會做傻事的。”

方慕本不拿的威脅當回事。

“你不會那麼做。”他語氣篤定。

喬玖音多聰明的人，本就沒有勇氣跟他決裂，玉石俱焚、兩敗俱傷，得不償失的事，喬玖音不會做。

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一切，怎麼可能親手將它們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