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玖音一臉戒備地盯著喬玖笙，沒有走過去。

喬玖笙繼續說，“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突然從醫院里逃出去麼…”

話沒說完，喬玖音就朝走了過去，將臉在喬玖笙臉龐，問，“為什麼？”這也是一直疑的問題。

“你再過來點兒，我跟你說。”

喬玖音沉片刻，依言靠了過去。

剛將頭湊過去，喬玖笙忽然出自由的右手，按住喬玖音的頭，跟著，一口咬在喬玖音的耳朵上，開始瘋狂地撕拉。

“啊——”

喬玖音的耳朵傳來劇痛，的耳朵，是被喬玖笙活生生撕開了一條口子。

喬玖音開始拼命的掙扎，里也發出痛不生的聲。

這時，喬玖笙捧住腦袋的右手松開，表一狠，右手蓋在喬玖音的臉上。曲起食指和中指，喬玖笙的手在喬玖音臉上了，最后，在喬玖音憤怒掙扎的時候，準確地將那兩手指，進了喬玖音的眼眶里。

“啊！”

喬玖笙的慘聲，沖破房頂，將天空都撕裂開一個口子。

喬玖笙的兩手指死死地在喬玖音的眼眶中間，到眼球被的手指了。

心里發怵，手上的作，卻沒有片刻遲疑。

該狠的時候，喬玖笙絕不會心。

狠狠地將喬玖音左邊的耳朵撕了下來，喬玖笙里咬著的耳朵。喬玖音疼到癲狂，胡地用雙手打喬玖笙，喬玖笙怕傷到孩子，便出二指，坐回了小床上。

喬玖音痛得跪坐在地上。

從的眼眶里流出來，落在水藍的紗上，染紅了布料。

捂住眼睛，悲痛地個不停。到在往外流，可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覺得痛，痛到不能承。

“啊…”喬玖音捧住腦袋哭個不停。

“我的眼睛…”喬玖音說完話，幾乎痛得快要暈死過去。

的話語間，充滿了絕，就如同上一世被割掉舌頭，只能用一雙眼睛絕的看著這個世界的喬玖笙一樣。

喬玖笙坐在小床上，拿紅的眼睛注視著面容扭曲，慘不停的喬玖音。

倏然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26年…”開口時，喬玖笙的聲音帶著沙啞之意，“整整26年，我都被你關在那小屋子里，吃不飽穿不暖，夏天，我熱到周發臭。冬天，我冷到骨骼發寒。”

那屁大點的屋子里，破舊的馬桶永遠散發著一臭味。

冬天，那破了的窗戶口，時常灌進來寒風。

喬玖音對苛刻到，都舍不得多給一件抵擋風寒的棉襖，冷到關節發痛。

永遠都吃不飽，長期的吃不飽導致營養不良，才49歲，頭發幾乎全部掉了。不再年輕貌，的手，老得像是七八十歲的老婦人那樣，滄桑丑陋。的軀瘦到只剩下骨頭，皮松垮不再致…

喬玖笙看著自己一天天變丑、變老。

想死。

聽說，撞墻會死人。撞了無數次，換來的只是額頭一道道的傷疤。

仍然茍延殘著，想死都死不掉，沒人能會到喬玖笙的絕。

“我看著你嫁給那個原本說要娶我的男人，我看著你像個高傲的公主一般走到我的面前，炫耀你懷了他的孩子！你把我關起來還嫌不夠，你竟狠心割了我的舌頭！”

“喬玖音，你現在很痛，是嗎？”喬玖笙笑道淚流滿面，“告訴你，我也曾這麼痛過！”

“就像我無法會到你被家人冷落忽視的那種覺，你也無法會到我被活生生割掉舌頭，流滿地的那種痛苦！”

喬玖笙噎一聲，看著滿地滾爬的喬玖笙，深吸一口氣，卻是再也笑不出來。

哭著對喬玖音說，“你是我的姐姐啊，是與我同卵雙生的親姐姐！這個世上，我們本該是最親近的人，可你呢？”

“你為了個男人，謀殺我、囚我、折磨我、待我。”

“喬玖音，你到底是不是人，你那樣對我，你的心就不會痛嗎！”最后那話，喬玖笙幾乎是吼出來的。

吼完，像是徹底沒了力氣一樣，跪在床上。

著模樣瘋瘋癲癲，不停地呢喃著：“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的耳朵沒了、我好痛、救救我、喬玖笙，你好歹毒…”之類的話的喬玖音，也是淚中帶著凄涼傷心的笑。

報了仇，開心嗎？

只覺得痛心！

姐妹相殘，這何其諷刺！

喬玖音本就沒聽見喬玖笙在說什麼。痛到神志不清，只知道抱著頭在地上打滾，里不停地念道，“小笙，救我啊！”

“小笙，我眼睛好痛，我好痛，小笙，你放過我吧…”

喬玖笙流淚看著喬玖音，哪怕心里痛得很，也無于衷。

救我…

上一世，在被割掉舌頭的時候，也曾跪在地上求過。

可呢？

就像個聾子一樣，裝聾作啞。將刀進里的時候，可不見半點不忍。

…

從喬玖笙打開定位的那一刻開始，方俞生就接收到了的位置。

他第一時間聯系警察，與他們一同前往手機上顯示的那棟小區。

他們的車剛停到樓房下面，就聽到一陣石破天驚般的慘聲。

喬玖笙的真實聲音跟喬玖音的聲音差別不大，方俞生聽還沒分辨出來，他唯一思索，確認那是喬玖音的聲音后，便安了幾分心。

這棟樓房共有八樓，沒有電梯。還未到八樓，就聽到屋有人的痛聲和另一人的哭泣聲。

在哭的那個，是喬玖笙。

在的那個，是喬玖音。

警察撬開門鎖，一群人魚貫而，看到小屋的畫面，都覺得不適。

方俞生目匆匆略過在地上痛苦打滾的喬玖音，最后定格小床上，跪坐著的喬玖笙上。看上去似乎還好，沒有到到。方俞生特意多看了眼的雙，沒見到大量的跡，確認孩子們都還安全，這才放心。

他的目在喬玖笙角的和旁的半只耳朵上。

一眼，方俞生就明白了這屋子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腳踩在喬玖音流出的上，走到小床邊上，將哭得近乎失去理智的喬玖笙抱在懷里。

“好了，阿笙，都結束了。”方俞生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

喬玖笙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靠在他懷里，里不停地說，“明明是姐妹啊…”

“怎麼能這麼對我？”

“怎麼能呢？”

方俞生不知道上一世喬玖笙的那些經歷，只當是在說車禍那件事。他心里鈍痛，不由得將喬玖笙抱得更。

盡管喬玖音是犯罪分子，但警察還是第一時間給醫院打了電話，將喬玖音送去了醫院。

方俞生也抱著喬玖笙下了樓，去了醫院。

喬玖音的眼球都了，那雙眼睛自然是沒法治好了。

瞎了。

而被喬玖笙活生生撕下來的那只耳朵，如果及時上的話，還能起個‘裝飾門面’的作用，但警察卻沒在事發現場找到那只耳朵。

事實上，方俞生在抱起喬玖笙的那一瞬間，就將那只耳朵給順走了。

去醫院的路上，路過一條河，他面無表、一臉平靜地將那只耳朵扔進河里去了。

喬玖笙到了醫院，稍微冷靜了些。方俞生直接帶去住院部，先用溫熱的水打巾，輕輕地掉邊的。全程，喬玖笙都沒有吭聲，只是著某，陷發呆模式。

醫生來給做了檢查，確認并無大礙，只是了些驚訝（？），便讓方俞生安心。

等醫生走了，方俞生這才問喬玖笙，“阿笙，你在想什麼？”

喬玖笙眼珠子轉了轉，扭過頭來，對上方俞生擔心的目。

想了想，說，“我要刷牙。”

愣了愣，方俞生才點頭。

“好。”

他讓戚不凡去買了牙刷和牙膏，親自兌好溫水，看著喬玖笙刷了一遍又一遍。

見再刷下去，牙齒就要出了，方俞生這才搶走手里的牙刷，蹙眉說道，“好了，今天不許再刷了。”

喬玖笙仰頭看著他，目有些厭惡，“還有…惡心。”

方俞生一皺眉。

他突然捧住的臉，低頭攫住的，舌頭進去，將口腔每一都掠過。過了一會兒，方俞生松開喬玖笙，他捧著的臉頰，著喬玖笙的眼睛，一字一句，緩緩地、清晰地告訴：“現在，你的里很干凈。”

喬玖笙像是終于察覺到了累，直接一閉眼睛，栽倒在方俞生懷里。

方俞生接住，把抱到床上。

看著睡，方俞生這才嘆了口氣。

等喬玖笙醒來，第一時間就覺得，喊著要吃東西。方俞生讓戚不凡去買了些飯菜，喬玖笙看到那菜里有豬肝，看著那豬肝的，想到什麼，忽然推開餐桌，跑去洗手間一頓狂嘔。

深覺自己又在無形中犯了錯的戚不凡，趕溜了。

方俞生見喬玖笙才吃兩口飯就全部吐了，心疼。

“你想吃什麼？”他出個有些難為的神，對喬玖笙說，“我去給你做。”

喬玖笙瞅了他一眼，說，“我想吃桂花糯米藕、蛋黃焗南瓜、筋骨牛卷，再來一道佛跳墻。”

方俞生一臉冷漠地打破的好幻想，說，“煮方便面或者是煎牛排，二選一。”

這選項有點兒殘忍。

喬玖笙思來想去，還是說，“煮方便面吧，加個蛋和蔬菜。”

方俞生嗯了聲。

“行。”

喬玖笙又補了一句，“煮兩包。”

方俞生目落到喬玖笙小腹上，問了聲，“要不煮三包？兩個孩子一人一包，你也要一包。”

“方俞生，這次出院，你記得讓戚不凡修個豬圈。”喬玖笙指著自己，笑著說，“豬就該呆在豬圈里。”

這是在諷刺方俞生拿當豬養。

方俞生鼻子，有些想笑。

“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弄東西吃。”

方俞生在郡市沒有固定住所，每次來都住在酒店。想著喬玖笙是郡市人，以后來這邊機會多，便讓戚不凡去新建好的樓盤里買一套百多個平米的裝房，以后也有個落腳地。

戚不凡去買房，方俞生提著方便面回酒店。

酒店有廚房，他花了點兒時間做好面，提著面回醫院，在醫院大門口，撞見了喬家人。

喬森沉著一張朗的臉，當他看到方俞生的時候，表就更顯得復雜了。

方俞生朝他點點頭，提著湯面進了住院部。

喬森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眉頭一蹙，他對邊的季卿說，“這他媽到底算什麼事？”

季卿沒吱聲。

直到現在，喬森都還是懵的。

誰來告訴他，二妹和三妹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去年明明已經宣布死亡的二妹，竟然沒有死，反而頂替了三妹的份，嫁給了三妹的男朋友！而本該嫁給方慕的三妹，竟然在車禍后失蹤了，還換了一張臉，嫁給了前男友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