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陶然那一次離家出走，把方俞生嚇得魂都沒了。

方俞生報了警，又讓戚不凡派人跟警察一起，翻遍濱江市也要把方陶然給找出來。他們找了一整天，最后在一輛開往鄉鎮的貨車上找到了。

之所以能找到方陶然，多虧了方子程。

經過幾年的長，當年誤食了遲薄研發的改變人機能藥的方子程，再度發生了異變。五歲那年，他發現自己能聽到自己所接過的所有人的心聲，起初，他只能聽得到幾百米之的聲音，漸漸地，他能聽到的范圍越來越廣。

近到邊，遠至數萬米之外。

有一次方子愷跟人打架，被關在麻袋里面揍得半死不活，還是方子程在家里聽見了，騎著自行車去將他撿了回來，送進了醫院。

這次方陶然被人販子綁走了，急之下在心里不停地呼喚有人能來救救，方子程尋著聲音，才找到了方陶然。

抓走方陶然的人販子被警察帶走了，方陶然被拎回家里，第一次挨了打。

打的，是素來最疼的方俞生。

方陶然一回到家，就被方俞生勒令跪在地上，撅起屁挨打。方陶然自然不敢，求了媽媽，喬玖笙搖搖頭，竟然是贊同方俞生打。

方陶然又求莉莎和遲薄，爺爺竟然也拒絕了幫求。又求兩個哥哥，這一次，兩個疼的哥哥也選擇袖手旁觀。

方陶然趴在地上，崛起屁，上還穿著被綁架時的那條白子。方俞生拿一小手指細的竹，在方陶然的屁上打了十幾下，每一下都用了猛力。

那一次，方陶然被方俞生把屁打得開了花，方陶然哭得撕心裂肺。莉莎看不下去，剛想開口阻止方俞生，就被遲薄跟喬玖笙齊齊捂住了。

方俞生將方陶然打得哭背了氣，看見白子被屁上炸開的染紅，方俞生這才扔了竹，一個人腳步踉蹌地跑到了庭院里。

方俞生一個人蹲在庭院小渠旁邊，將頭埋在手臂之間，肩膀聳個不停。

喬玖笙跟莉莎他們急忙將疼得快要暈過去的方陶然送去了醫院，方子愷也跟著去了。方子程一個人來到庭院里，他站在屋檐下面的木走廊上，聽到爸爸在哭。

方子程第一次看到方俞生哭。

他本來是想上前去陪陪方俞生的，不知是出于什麼想法，他最后還是選擇站在原地，沒有上前。

方陶然那一次被方俞生打到住院了三天，出院后，回到家里，都是趴在床上睡的覺。屁上的傷痕結了一層疤，看上去特別慘。

喬玖笙每次跟方陶然換了藥后，都悄悄地抹眼淚。

那一段時間，方俞生沒有去方陶然的房間看過一眼。但方俞生卻拿出一大筆錢，聯合了濱江市那些有錢的人，共同立了一個專門打擊販賣人口的聯盟會。

那段時間，濱江市以及附近幾個省份的人販子團伙，被連鍋端了好幾個。

方陶然傷好后，就又回到學校去上學。

方陶然跟方俞生明明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再也沒有過流。喬玖笙看不下去了，決定做點兒什麼。這一天，喬玖笙去兒園接方陶然放學。

方陶然抱著喬玖笙親了好幾口，一口一口地喊媽媽，只把喬玖笙的心都給喊融化了。

“媽媽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去哪里？”

喬玖笙說，“GZ市。”

那是外地了，要去GZ市，們還得坐飛機。

雖然不知道媽媽要帶自己去GZ市做什麼，方陶然還是開開心心地跟媽媽去了機場。坐上飛機，方陶然興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飛機落地的時候，方陶然被顛簸的機給震醒了。

跟著媽媽下了飛機，方陶然用小手在臉部扇了扇，吐著舌頭說，“這里好熱啊。”

“嗯。”

“媽媽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啊？”

喬玖笙說，“有點事。了沒，我們先去吃晚飯。”

“好。”

方陶然以為喬玖笙會帶自己去吃好東西，結果喬玖笙只是帶去了一家很普通的中餐館。母倆人點了四個菜，味道都還不錯，也不貴。

方陶然對吃的不挑，但也知道GZ市有很多食，惦記著那些食，就問喬玖笙，“媽媽我們這次要在GZ市待幾天啊，什麼時候回去？你跟我們老師請假了麼？我還想在GZ市好好玩玩呢，我想去野生園，媽媽你去過野生園嗎？”

方陶然是個話癆，有說不完的話。

喬玖笙等一口氣講話問完了，才說，“我們明早就回去，以后有機會再來。”

“啊？明早就要趕回家？”

方陶然驚訝極了，“那我們來這里做什麼啊？”

喬玖笙沒回答方陶然的問題，了，很平靜地詢問方陶然，“吃飽了麼？”

方陶然很會察言觀，意識到喬玖笙是生氣了，方陶然雖然到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地回答道，“已經吃飽了。”

放下筷子，跟臉嚴肅的喬玖笙站起。

等喬玖笙結了賬，母倆一起走出餐廳。喬玖笙在車行租了一輛車，親自開車，載著方陶然在這個城市里行駛。方陶然看著窗外的城市風，撇了撇。

城市都是一個樣，沒什麼好看的。

忽然，車停了。

方陶然發現這里有很大一個廣場，到都是人。

“這是哪兒啊，媽媽。”方陶然睜大了一雙茶的瞳孔，眼里充滿了好奇。

喬玖笙下了車，又給打開車門，將抱下車。牽著方陶然，喬玖笙帶著往人流多的地方走。方陶然神懵懂地跟上喬玖笙的步伐。

附近人多，自從上次差點被人販子拐賣，方陶然到了人多的地方，就不敢跑。地牽著喬玖笙的手，有媽媽在邊，方陶然才到安心。

喬玖笙忽然停下了腳步。

方陶然跟著站定，發現媽媽在看左邊的某個地方，便順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方陶然看見左前方的地面上，趴著一個沒了半條的孩子。

那孩子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一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