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該不會覺得那人就是蕭謹楓吧?”夜離覺到段星逸的異常,不由輕聲開口。
“如果他是蕭謹楓,你們想想,這朝廷之中,有誰可以讓他賣命相助,且心甘愿的聽其號令?”段星逸幽眸驟凜,雙手攥拳,好一個上無燁呵,這筆仗,他早晚會從月華宮討回來。
“會不會是皇室其他王爺?”冷冰心分析道。
“呵,縱觀大莫皇族,除了那些外姓的王爺深得民心之外,本族的王爺一個比一個草包,以蕭謹楓的傲氣,該不會屈居而下。”段星逸冷冷開口。
“那主人的意思是?”夜離抬眸問道。
“現在除了蕭引之外,可以稱得上德高重的,就只有魏,周,吳,楚四大王爺值得懷疑,接下來,我們就要一個個的試,先鏟除魏王!如果到哪個王爺時,蕭謹楓再次出現,就說明一直與我們作對的幕后之人就是那個人!”寒蟄的聲音自段星逸口中悠然溢出,那張邪魅的俊仿佛鑄上一層冰封,這一次,他會讓大莫外強中干!
“主人,你貿然對四大王爺手,會不會引起段辰的懷疑,亦或許會激怒其余王爺,到時候他們要連一氣反你,那后果不堪設想啊。”夜離憂心道。
“你以為他們四個人就那麼團結,這些年的太平日子早已將他們當初的霸氣磨滅的一干二凈了,如今,他們在乎的就是如何鏟除對方,擴大自己的勢力!”我們這麼做只會讓他們暴自己的本,至于段辰……就算他心有不愿,卻也舍不得廢了我這太子的位置!”段星逸薄微勾,黑眸劃過一寒意。
“那我與冰兒需要做什麼?”既然主人已經決定,夜離自然遵命行事。
“無中生有!下去吧!雖然犯人被劫走了,不過能知道這麼
重要的消息,倒也不算一無所獲,這次你們失誤就算了,若有下次,絕不輕饒!”段星逸的聲音依舊冰冷,冷冰心與夜離自是悄然退下。
整個太子殿一片寂靜,段星逸緩步走到貴妃椅邊,悠然而坐,本能的攥起玉佩,卻發現手已經被包的嚴嚴實實,心,略有一抹暖意,也就是這一刻,段星逸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抹怪異的想法,或許能讓蕭謹楓死心塌地的還有一人……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清晨,蕭玉軒徑自坐在床榻上運功調息,白如雪,墨發輕揚,因為五石散而憔悴不堪的臉已然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此刻,段沐嫣正端著參湯推門而,這幾日,已經覺到蕭玉軒的神采奕奕,也在鄭庭澤那里得到肯定,蕭玉軒的毒素已經全部清除干凈。或許該到了分開的時候,可幾次話到邊都被段沐嫣生咽了回去,面對蕭玉軒眼中的彩,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
“沐嫣,你來了!我已經痊愈,不需要再喝這些補品了,這一個月辛苦你了……”見是段沐嫣,蕭玉軒滿心歡喜的起相迎,神俊逸的臉上著許久未有的笑意。
“那也要把這碗喝了……”段沐嫣聲開口,笑容有些勉強,已經到了最后的期限,有些事逃避不得。無語,蕭玉軒極為順從的將桌上的參湯一飲而盡。
“沐嫣,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蕭玉軒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眼底難掩興之意,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玉軒,你先坐下,雖然醫說你的毒已經清除干凈了,可還需靜養幾日,有些事急不得,我們還需要細細心量……”段沐嫣終究沒有說出真相,沒有將蕭玉軒的希順間磨滅。可的話已經讓蕭玉軒開始不安。
“沐嫣,你
……你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戒毒功,你便拋開這里的一切,隨我一起離開,我已經準備好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不會讓你再任何委屈!”蕭玉軒激開口,雙手猛的攥段沐嫣的荑,清澈的眸順間染上一不確定的惶恐。
“玉軒,我……”段沐嫣目閃爍,話在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再也拋不開這里的一切了,的人生已經別無選擇。
就在此刻,房門忽然被一宮裝打扮的丫鬟推開。
“駙馬……駙馬您快去勸勸公主吧!要做傻事啊!”只見丫鬟一臉淚痕的跪地乞求。
心,在這一刻忽然沉到谷底,蕭玉軒怔怔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丫鬟,臉越發的慘白,他可以拋開所有的一切,卻終是要留下一虧欠。見蕭玉軒沒有離開的意思,丫鬟哭的更加傷悲切。
“公主剛剛被醫診斷有孕,奴婢才抓了些安胎的藥回去,卻發現公主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一碗藏紅花,駙馬,您若再不去,公主腹中的孩子就保不住了……”丫鬟泣不聲,眼淚噴灑而下!在來之前,段梓桐下過死命令,如果不將蕭玉軒請回儲閣,也不用活著回去了。
當聽到懷有孕的那一刻,蕭玉軒的子不由的踉蹌著后退,若非段沐嫣攙扶,定然跌倒在地,一夜失足,卻造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蕭玉軒震驚的看著地上的丫鬟,腦子里一片空白。
“你先到外面候著……”失落,一莫名的失落侵襲著段沐嫣的每神經,當聽到那四個字的時候,段沐嫣的心不會比蕭玉軒好過半分。待丫鬟退出房間,段沐嫣扶著蕭玉軒坐回床榻。
“玉軒,你也聽到了,不是我們離開,就可以忘記所有的一切,就
算走到天涯海角,我們的心仍然在這里,你有你的責任,我有那些無法沉封的過往,留下吧,孩子不可以沒有父親,上一輩的恩怨不能讓一個無辜的孩子來承,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段沐嫣哽咽著開口,一半真心,一半假意,曾經還有幻想,可現在,段沐嫣終于明白,也與蕭玉軒再也回不到過去。
淚,不知不覺的涌出,蕭玉軒靜靜的坐在那里,不發一言,直到段沐嫣起離開之時,他忽然開口。
“沐嫣,你是否從未想過離開?”突如其來的問話碎了兩個人的心,段沐嫣微怔片刻,終究沒有回應,推門而去。看著那抹刻在心底的影漸行漸遠,蕭玉軒猛的抬手,狠砸向床欄,這樣的結局他又能怪得了誰呵……
當蕭玉軒沖進儲閣的時候,段梓桐正端著一碗藏紅花一飲而盡,千鈞一發之際,蕭玉軒陡然上前,一把甩開段梓桐手中的瓷碗。
“為什麼要這麼做?”清越的聲音著一慍怒,蕭玉軒冷眸看向段梓桐,原本上天注定的姻緣,卻憑空多了這麼一個人,蕭玉軒不想恨,卻不知道如何熄滅心底的不甘。
“因為我比誰都知道,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會活的有多辛苦……”哽咽的聲音著絕頂的悲哀,段梓桐頹然倚在桌邊,空的目沒有一彩。
“你……你在說什麼……”蕭玉軒有些心虛的避開段梓桐的目,深嘆口氣。
“我說什麼你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我將你讓給段沐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你走吧,就像你從沒出現過一樣……”晶瑩的淚水盈溢出眶,段梓桐淚如雨下,哭的梨花帶雨,整個子因為激而不停的輕。
“我并沒說過要離開……”看著段梓桐痛不生的神,蕭玉軒
忽然覺得自己該有多殘忍,縱然他不喜歡段梓桐,甚至是討厭,可不得不承認,他到了段梓桐的,尤其是在自己吸食五石散的那段時間,段梓桐不眠不休的照顧他都看在眼里。
這一刻,段梓桐不可思議的看向蕭玉軒,眼淚汩汩而流。
“玉軒,你說什麼?你……不會離開我和孩子?”事實上,段梓桐早就看出蕭玉軒的心意,若他真的戒了毒癮,又豈會安心呆在皇宮,所以,這一招破釜沉舟是早就想好的戲碼。如今聽到蕭玉軒親口承諾不會離開,自是喜不自持。
“錯在我們,與孩子無關,你先歇息,我讓丫鬟進來照顧你……”蕭玉軒淡淡開口,眼底著掩飾不住的心酸。
“那你……”段梓桐急步上前,攔下蕭玉軒。
“我先回太傅殿,晚些過來看你……”蕭玉軒沒有回眸,徑自離開,心,卻在此刻似被烈焰燒烤,一步錯,步步錯,他與段沐嫣終是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當蕭玉軒回到醫院的時候,段沐嫣已然離開,看著空的廂房,蕭玉軒眼底氤氳出一片霧氣,往事已矣,可何以堪……
在段星逸的暗中挑撥和指使下,大莫外姓王爺最有勢力的魏王終因私自鑄造兵而被捕獄,這個消息不管是對段沐嫣,對朝廷,甚至對段辰都是很大的沖擊。
雄殿。
“兒臣叩見父皇。”段星逸一紫裳,恭敬俯施禮,待眸子掃過段辰之時,心底不免疑,照他估算,段辰該是中毒已深,怎麼會突然有所好轉?難道是藥力不夠?
“逸兒,你過來。”低沉的聲音略顯虛弱,段辰臉稍黃亦消瘦許多,只是眼底的一如既往。
“父皇有何吩咐?”段星逸起走到段辰側,心底卻很清楚段辰想要說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