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沈寒忻作的魯,柳玉兒只覺一陣刺痛,本能的想要拉開沈寒忻的手,奈何雙手亦被沈寒忻單手扣在頭頂。
“王爺……奴家……”就在柳玉兒開口求饒的時候,下一秒,一撕扯的痛自柳玉兒陡然傳來,沒有,有的只是摧殘般的痛苦。
“娘娘今日的確太過人,寒忻一時把持不住,都怪寒忻不好……”沈寒忻繞走到柳玉兒側,修長的指尖著柳玉兒白皙的玉臂,言語中的化盡了柳玉兒的痛。
“王爺怎生這麼說,能伺候王爺盡興是玉兒的福氣,只要王爺記得玉兒的好,莫負了玉兒一片真便是……”纖長濃的眸子閃爍著點點晶瑩,只是幾句話而已,柳玉兒已經被沈寒忻哄的神魂顛倒。
“本王自然記得玉兒的好……”沈寒忻幽眸微瞇,薄微抿起一抹柳玉兒永遠也看不到的詭異弧度。
“對了,皇上今個兒居然收回寒王與玉瑩郡主的賜婚的圣旨,這還是那老東西頭一次出爾反爾呢,也不知道為什麼……”柳玉兒悻悻道。
“這倒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兒,如果沈寒笙不能與夏候博結盟,那本王的勝算便多了幾分。”沈寒忻淡淡開口,眼底一閃而逝。
“這也未必,皇上現在可正在花園宴請寒王和榮王呢,誰知道他們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你可要小心些……”柳玉兒憂心開口,眸間盡是關切。
“只怕是神有心襄王無夢呵,老頭子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也要看他們自己愿不愿意!”沈寒忻薄微勾,眼底寒芒一閃而逝。
花園,沈傲天看著兩側各自飲酒的夏候博與沈寒笙,不由的啟道。
“寒笙,朕這越發的不中用了,你不在這段時間,若非榮王在朕邊輔佐,朕怕是力不從心了,快待父皇敬榮王一
杯。”沈傲天眸落在沈寒笙上,似有深意道。如今太子之爭只有自己的三皇子和四皇子,盡管沈傲天想做到一視同仁,可對沈寒笙,他心底終有虧欠,如果能讓沈寒笙繼承大統,也算圓了自己多年前的承諾。
“父皇說的極是,這南越國若沒有榮王支撐,又豈會昌榮至今,這杯酒榮王該是當之無愧!”沈寒笙悠然起,紫的華裳在月的映襯下散著幾分神。對面,榮王亦端起酒杯,卻不曾站起,。
“寒王這杯酒本王之有愧呵,當日本王求皇上為小與寒王賜婚,當真魯莽了些,事后方知小早有意中人,幸而皇上英明,寒王大度,才不至與老夫計較,這杯酒便算是老夫回敬寒王,還希寒王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夏候博淡淡開口,將退婚之事如此解釋,不過是為了保全夏候玉瑩的面子。
“哪里,玉瑩郡主天姿聰慧,秀外慧中,只可惜寒笙沒這個福氣,日后不管郡主嫁與何人,本王都會送上祝福。”沈寒笙輕笑開口,先飲為敬,夏候博亦不推托,旋即干了杯中之酒。
盡管二人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可沈傲天還是在這其中聞出了濃濃的火藥味,或許自己這宴擺的毫無意義呵,寒笙,父皇盡力了。
月漸濃,轉眼已是子夜,輕風吹拂間樹葉沙沙作響,房門開啟,段沐嫣悄然自房間走了出來,見四下無人,正朝后園而去,突然一道影赫然出現在面前。
“不知夢嫣姑娘想到哪里?”夜離恭敬開口,有了上一次的失誤,夜離豈敢馬虎。
“我……我睡不著,想到后園走走。”段沐嫣一時語寒,旋即搪塞回應。
“夜離陪您!”
“也好,只是不可以跟的太近,我不習慣。”段沐嫣沒有拒絕,亦知道拒絕無意。走進后園,一花香隨風撲鼻而至讓人心曠神
怡,直至花房附近,段沐嫣方才回頭。
“聽說花房養了些花中珍品,你且在這里等我,我進去看看。”段沐嫣淡淡開口,換來的卻是夜離的搖頭拒絕。
“王爺有命,讓屬下時刻跟在夢嫣姑娘邊,若再有閃失,夜離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深邃的目蘊含著些許歉疚,當日自己求段沐嫣去救冷冰心,卻不想冷冰心卻不知恩,還差點兒害死了眼前子,對此,他多都有些介意。見夜離如此,段沐嫣正無措之際,只見眼前夜離忽然倒地,人事不省。
“夜離?”段沐嫣陡然一驚,隨手握腰間匕首,下一秒,一抹幽怨的聲音自花房傳來。
“他沒事,一個時辰后自會醒過來,既然三公主來了,必是想知道真相,請進。”段沐嫣聞聲微震,這聲音很悉,似在哪里聽過,沒有猶豫,段沐嫣急急走進花房,只見偌大的花房滿是奇花異草,只是段沐嫣無心欣賞這些,直朝里面走去,待繞過一樹綠針紫衫之后,一抹素青的影赫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是……”段沐嫣柳眉微蹙,清澈如水的眸子微微瞇起,倏的,段沐嫣眸圓睜,不可思議看向眼前背影。
“你是冷冰心!”段沐嫣篤定道,這抹影不止在南越,早在怡春院的時候就已經印在的腦子里了。
無語,冷冰心緩緩轉,一臉肅然的看向段沐嫣,眼中的冰冷依舊有增無減。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皇兄的真正死因?”段沐嫣狐疑問道,眼中盡是質疑。只道冷冰心對自己素無善意,或許此前字箋不過是誆自己之用,好將自己引到這里。
“若你心里當真在乎你那個死去的皇兄,便不該再與王爺在一起,否則,你如何對得起段景呢?”冷冰心櫻微抿,早知夜離不會給機會,所以晚膳的時候便
在夜離的飯菜里下了藥。
“什麼意思?”段沐嫣柳眉蹙,目冷冽如冰,心底一種不祥的預陡然涌出。
“你且先看看這個。”冷冰心悠然開口,隨手將早已準備好的芒針遞向段沐嫣。
“這是……”段沐嫣接過芒針,眸驟然一凜,記得這芒針,彼時大莫,蕭玉軒曾將一模一樣的東西拿給自己看過,這正是當日自田豈仁府中找到的證,不止如此,當日皇兄死后,同樣的芒針亦出現在皇兄的房間。
“這與你見過的并不一樣,你見過的芒針,名曰冰針,數量屈指可數,其中一被我用在了田豈仁上,還有一出現在段景的房間,其余的在絞殺鬼羅剎,也就是怡春院霓裳的時候,全都甩在他上了,當時你也在場,不是麼?”冷冰心開門見山,既然想要和盤托出,便不會有所瞞,只有讓段沐嫣知道事的真相,才會永遠都不能與王爺在一起。
“田豈仁是你殺的?那我皇兄?”段沐嫣眸驟寒,眼中迸發的芒足以冰凍整個花房,縱是冷冰心早有準備,亦被段沐嫣眼中的殺意所震撼,不由的想要后退。
“你皇兄不是我殺的!當日田豈仁之死便是要誣陷段景,誰知蕭玉軒查出芒針的存在,所以芒針必須要出現在段景的房間。你這麼聰明,應該不用我解釋原因了吧?”冷冰心淡淡開口,看著段沐嫣雙眼越發的赤紅,冷冰心曾有一刻的心,可為了沈寒笙,只能繼續說下去。
“是你將芒針放在皇兄房間里的?你們只是想誣陷皇兄,為什麼要殺他!是誰?到底是誰的手?”段沐嫣狠噎了下嚨,眼底氤氳出一片霧氣,強忍著心中的劇痛,一字一句,冰蟄如冰。
“冰心自認為還沒有那個能力可以在大莫皇宮來去自如。”冷冰心似有深意開口
,眸底著一片絕然。
“沈寒笙!你的意思是沈寒笙將芒針放進皇兄房間里?可他為什麼還要殺了皇兄?我不信……我不信!”段沐嫣只覺心痛的無以復加,昨夜的還未消逝,如今便要面對這樣的殘忍的事實,如何承得起,若真如何,該怎麼辦?
“原本段景可以不用那麼早死,亦或者無需要死在王爺手里,可惜他看到了芒針,所以他不得不死,于是……我能說的只有這些,因為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畢竟冰心當時并不在場,所以如何我無法解答,或許你該去問真正相關的人……”看著那張傾城容慘白如紙,弱的影踉蹌著跌倒在地,冷冰心眼底抹過一絕然,段沐嫣,要怪,只怪你纏住不該纏的人,若非如此,這個又豈會被揭開。
待冷冰心走至花房門口的時候,似想到什麼一般停了下來。
“你可以將今晚之事告訴王爺,冰心既然敢說,便不怕死。”丟下這句話,冷冰心櫻微抿,繼而離開花房。當其走出花房之時,正看到夜離自地上恍惚起。
“段沐嫣呢?”在看到冷冰心的那一刻,夜離只覺心臟驟停,眼中盡是惶恐。
“在里面,不過你現在最好別去打擾!”冷冰心淡淡回應,櫻的弧度讓夜離陡升出一莫名的恐懼,下一秒,夜離猛的撥開冷冰心,直直跑進花房。
淚,如決堤的洪水般滾滾而落,段沐嫣雙手搥地,指甲嵌泥土里卻渾然不知,只覺心似被萬蟻啃噬,那種痛無以復加,回想起皇兄對自己的與呵護,恨,自心底蔓延,愈漸濃烈,倘若一開始便知道真相,該不會如此心痛,在到沈寒笙至死不棄的真后,卻讓知道那個自己至深的男人卻是殺害自己皇兄的兇手,該是件多殘忍的事,殺沈寒笙,毋庸置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