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號手刀。”旁邊大夫說。
“噢,噢!”立馬遞了過去,手刀轉到傅星河手,他眼睛對著手顯微鏡,作很流暢,裡說:“譚醫生,這臺手你不用跟了。”
“什、什麼……”譚一下愣在原地,主任要把趕出手室!咬下,主任要趕出去?!肯定是因為……因為下午,那個林天肯定在主任面前說了什麼。
“譚醫生。”傅星河起眼皮看了遲遲不的譚一眼。
譚還想解釋,看到他的眼神,立馬就不敢了——主任一向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今天在這裡忤逆他,明天就可以走人了。
默默走到旁邊,摘了手套和手服,出去時,沒有人看。
一出去就哭了,拿著手機走到闔無一人的樓梯間。
“叔叔,”在電話裡哭,“主任他不喜歡我,他、他、他喜歡男人。”
“什麼?”譚松林大驚失,“你慢點說,說清楚怎麼回事,有證據沒?”
外面下著瓢潑大雨,稀裡嘩啦的,樓梯間被雨水聲音淹沒。
“我也……不知道,他肯定是了,不然為什麼不喜歡我?我都那麼明顯了,我也很用功啊,老是找他問問題,他怎麼都不理我。”譚一邊噎一邊說,難,譚松林卻是大喜過。
正愁抓不到姓傅的小辮子!
“你跟我說說,你都在醫院看到什麼了?”
譚覺得譚松林是在幫自己想辦法,就一五一十全說了,包括林天是誰,林天爺爺是誰,都說了,“他是個大人,很有錢的大人,我……我惹不起的。”
“你別怕,有我給你撐腰,咱還怕一個同不?”譚松林是醫生,對這類事是比較理解的,可是他理解,老百姓不理解啊!你看他們院——不,他原來工作的醫院,滬市綜合病院傳染科,那些個滋病啊,全是同。
滋病有多可怕?看街上那些廣告就知道了,連賣避孕套的都要打廣告說預防艾滋,艾滋這個東西,是有潛伏期的,你前期看不出來,後期病就大了,基本是沒救了。
雖然國外同合法,但是中國沒有這個法律啊!
聽說完,譚松林安了幾句,“你那兒有證據沒,照片什麼的?”
“我……我拍了幾張,就摟摟抱抱什麼的,他們上一輛車,好像還住一起的。”
傅星河下了手,就看到譚在外面,看見他就直奔他過來,說:“主任,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今天手我太累了,對不起。”
“你從心外轉過來也幾個月了,這期間大大小小的手你也跟了幾十臺了,小譚,你不適合做醫生。”他幾乎是下定義般地說,旁邊聽到他這麼說話的醫生護士都驚呆了,主任怎麼突然說話這麼苛刻?看看小譚醫生都哭了,那眼睛腫的,不過也該說,做手呢,還走神?心思往哪兒放了?
的確不適合從事醫療質的工作。
傅星河說:“你的實習報告我晚上就批,明天開始不用來了。”他說完便走了,這下小譚醫生堅持不住了,豁地蹲地上,抱著哭起來。
回到辦公室,傅星河寫完病歷,收了滿桌的紙張,剛出電梯,他就看到了林天。青年拿了一把傘,還是站在他的照片前面看。
醫院大廳裡穿梭著一群漉漉的人,彌漫著水汽。
“林天,不是說了讓你在家等我嗎,等我多久了?”
“下雨了傅醫生。”他皮鞋上有水,是老吳把他送過來的。
“走吧。”傅星河自然而然地接過他手裡的雨傘,在出去時撐開,也自然而然地把林天攬懷裡,半抱著他往停車場走。
他作實在太過自然,也理所當然,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有什麼不對,哪怕是看見了,也只會覺得是好的兄弟。
小楊醫生坐在車裡,還在和副駕駛的小周說起下午譚的事兒,“你是沒上這臺手,你不知道主任有多兇,譚求他,主任讓明天不用來了。”不讓一個實習醫生過關而已,哪怕的實習期還沒結束,作為腦外科的主任,傅星河肯定是有這個權利的。
“雖然吧,是有點兒過分了,可那是小譚自己不上進啊。”
小周往裡塞著冬草莓,漫不經心地說:“我覺得主任沒錯,譚在手臺上瞅主任去了,哪裡能當好一個醫生?這事兒我站他……”一顆草莓進,猛地看到什麼了,噎住了,“咳、咳……”咳嗽起來。
前面那倆背影,不是主任和他的小糖????這倆個怎麼明正大的摟摟抱抱,打一個傘!
也是很過分了!
“你怎麼了吃個草莓都能噎住……”小楊一邊無語地說,一邊看向驚詫的目所抵達之。“咳咳咳!”他突然也咳嗽起來,目震驚,“那、那不是咱主任吧?!”
小周大夫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回答:“不是他。”
“就是他!”小楊大夫非常篤定,“你看他!他上車了!那個車,三個七,不是他的誰的?他旁邊那……”
傅星河先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把傘傾斜,保證林天淋不到一丁點雨。等林天上車,他才走到駕駛座開車。
“應該我來開車的傅醫生……你手肯定好累的。”
“不累。”他說:“下午就一臺手,很輕鬆的。”
“怎麼能說輕鬆呢,沒有事是輕鬆的,做手就更難了。”有時候傅醫生連著從早到半夜的手,回到家,林天給他按手指,發現他的手會有細微的抖。不明顯,但是的確有。
這樣的傅醫生,林天自然是不準許他做這個做那個的,就連開車,常常都不讓他自己開。
傅星河以前也自己開車回家,沒什麼大不了了。下午堵車,車子堵在路上了,傅星河說:“我今天和譚說,讓明天不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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