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廖嬸子這一打岔,等沈易佳到時,孟琳雁在花廳已經坐了有一炷香的時間。
聽見靜,下意識回頭。
隻見一襲青的子逆著走進來,潔白皙的臉龐還帶著些許稚,宛若誤人間的仙靈。
其實在南陵關,孟琳雁的長相也屬上乘,來之前更是做足了準備。
知道自己因為常年跟著父兄習武不如長安的子白皙,今日還特地讓月竹給自己上了妝,甚至換上了平日裏甚有機會穿的裝。
然看到沈易佳的那刻,突而覺得自己做的一切就像個笑話。
對方脂未施,什麽都不用做就已經……
這麽說也不對,的視線下移,瞥到沈易佳上的穿著。
一時竟不知對方究竟是上不得臺麵還是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
畢竟連三歲稚兒都明白著裝得是對客人最基本的尊重,不信沈易佳會連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那就是後者了。
“咳。”月竹輕咳一聲提醒:“小姐,國公夫人來了。”
孟琳雁扯出一抹笑,站起行了個男子禮:“臣見過國公夫人。”
現在完全沒了在容貌上跟沈易佳一較高下的想法。
想來那人更需要的也是一個可以和他並肩作戰的人,而並非一個空有容貌的金雀。
至於說沈易佳殺韓通的說法,畢竟沒有親眼看見,便自欺欺人的認為是宋璟辰一人的功勞。
沈易佳徑直走到上首的太師椅上坐下,漫不經心的看向孟琳雁:“孟,孟什麽來著?”
廖嬸子一愣,方才不是說過了?
孟琳雁臉上的笑僵住:“臣名喚琳雁。”
“哦。”沈易佳興致缺缺的擺手:“坐吧,別站著了。”
孟琳雁了手指:“多謝夫人。”
沈易佳也不吩咐廖嬸子上茶,往太師椅背上一靠,垂眸玩著自己的手指,全當孟琳雁是空氣了。
的想法很簡單,明伯不是說拒之門外不好嗎,那就讓人進來唄。
可明知對方來者不善,還給好臉豈不是蠢。
像個蠢貨嗎?
孟琳雁:……正常不應該先跟客套幾句,然後問問的來意嗎?
沈易佳是不知所想,不然準要懟,“你不就是想來跟我搶相公的嗎?有什麽好問的,呸~”
而事實上孟琳雁今日來隻是想看看嫁給那人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子,倒沒想做別的,可怎麽也沒料到沈易佳就是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反倒弄得一陣尷尬。
深吸一口氣道:“聽聞夫人自在長安長大。”
沈易佳看了一眼,示意繼續說下去。
孟琳雁噎了噎:“南陵關不比長安繁華,現在也不太平,著實不是夫人這種後宅子該來的地方。”
沈易佳:“哦。”
臉上就差寫上“關你屁事”四個字了。
孟琳雁被這幅模樣氣了個倒仰,積力克製才沒讓自己發作出來,想到什麽,得意道:“說來臣時也隨父親去過長安。那時臣貪玩,瞞著父親溜出去,結果遇到了拐子……”頓了下,臉上的表帶上了懷念:“不過還好遇到了國公爺,臣才免於一難。”
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注意著沈易佳的表:“那時國公爺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愣是把臣從拐子手裏救了出來不說,逃跑的時候臣不小心拐了腳,他還背了臣一路,險後又特意安排人送臣回客棧,臣就想……”
沈易佳歎了口氣:“我相公這人吧,哪哪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平常在路上見到傷的阿貓阿狗都要親自給它們上藥的,上完藥還要親自看它們康複了才放心,你說救就救吧,畢竟也算行善積德的事,可被他救的阿貓阿狗不懂事啊,被救了不說恩戴德,竟還想賴上我相公,你說氣不氣人?”
孟琳雁:……剛提自己被國公爺搭救,這人就說什麽阿貓阿狗,這麽明顯的指桑罵槐是怕聽不出來嗎?
“不過被我說了幾次,他現在也改了,說以後沒我的允許絕對不爛好心,免得被一些不要臉的東西賴上恩將仇報。”
這話就兩個意思,一,你不要臉,二,宋家說了算,宋璟辰都得聽的話。
哼,想打人相公的主意,也要看和的拳頭答不答應。
孟琳雁臉上的表眼可見的裂,冷冷道:“這隻是夫人一人的想法罷了,國公爺既然願意出手,便是……”
“我的想法就是我相公的想法,不然怎麽夫妻一呢?”沈易佳擺擺手,同道:“你還沒嫁人,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不過你年紀這麽大了,怎麽還不嫁人啊,南陵關的男子眼都這麽高嗎?”沈易佳一臉真誠,想了想終是沒把那句“都看不上你”說出來。
嗐,真是太善良啦。
孟琳雁的心被狠狠紮了一刀,冷下臉開口:“臣的事就不勞夫人擔心了。”
沈易佳眨了眨眼,認真道:“我不擔心啊,就算你一輩子嫁不出去了老姑娘我也不擔心,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兒。”
孟琳雁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不是說長安的子都知書達禮嗎?為什麽還會有如此口無遮攔的人存在?
要是站著進來躺著出去外人更會置喙吧?
沈易佳還真擔心這人被自己氣暈過去,似突然想起,開口問:“哦,對了,我還沒問你今日來有何事?”
孟琳雁咬牙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也不是什麽大事,當初國公爺贈了臣一方手帕,想托夫人替臣轉給國公爺。”
對孟琳雁來說這方帕子就是當年宋璟辰救的唯一見證,留到至今可見有多寶貝。
就算真要還也會親手到宋璟辰手裏,現在拿出來完全是被沈易佳氣昏了頭。
就是想告訴沈易佳,宋璟辰救絕非因為爛好心,否則又怎會送東西。
沈易佳撇了一眼手中舊得有些發白的帕子,嫌棄道:“我相公一個大男人怎麽可能會隨帶帕子?再說以他的份一應用都是上乘的,可你看看你手中那塊帕子,明顯就是下人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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