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彥看著梁康生懷里乖巧得不行的糯糯心都要化了,說什麼都要認干兒子,梁康生沒反對,想著等兒子再大一點讓方俊彥帶一下午試試。
心滿意足地逗弄了一會兒干兒子,等曲薏過來把孩子抱走,方俊彥才同梁康生說起正事:“康生,明年的鄉試你準備下場嗎?”
“自然要去,準備了這麼久,再不下場都快忘了怎麼寫文章了。”梁康生開了個玩笑,然后問方俊彥,“你呢?”
“去試一試吧。”方俊彥笑了笑,他覺得自己學到頭了,再怎麼學都沒什麼進步,夫子們也說他考中的幾率比落榜的幾率大。
不過讀了這麼多年書,總要去了考場再說。
糯糯的百日宴過后沒幾天就是過年,這個年是最近幾年最輕松的年,沒有了某些人的煩擾,還多了個給大家帶來歡樂的小家伙。
有了孩子的“咿咿呀呀”聲,整個梁家都充滿了生氣,新的一年一定越來越好。
過年后時間過得更快,轉眼新一年的釀酒結束,封罐窖。
梁家要忙的事暫時告一段落,梁康生那邊就該準備了,他要去府城參加鄉試。
這次鄉試曲薏還是想陪著梁康生一起,但他又放心不下還在襁褓里的糯糯。
正糾結著,莊氏替他做了個決定——不止曲薏去府城,他們一家五口一起去。
這樣曲薏既可以陪著梁康生,又不用和兒子分開,路上還有莊氏和梁父照顧孩子,不至于太慌。
只是要帶著幾個月大的孩子出門,準備的東西著實不,好在出發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暖,至不用擔心孩子吹冷風。
二月中旬,春暖花開,正是出門踏春游玩的時節。
梁家人再次包袱款款出發,這次不是為了陪懷孕的曲薏避暑,而是和梁康生去府城參加鄉試。
同他們差不多時間出發的還有曲耀文,他是去參加同在府城的府試。
曲耀文去年過得不是很好,家里家外的事一大堆讓他幾乎沒法安心讀書。
況且曲家分家后沒有另外幾房的可以吸,曲老太越發摳門,不論是讀書還是參加科考的花費很大。
他有種預,這次府試是他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他這次過不了府試,那他以后過府試的可能更小,不僅僅是錢財,更因為他的心靜不下來了。
***
梁家一行人到了省城,方家已經幫他們找了個合適的院子,讓梁家人安心住下,也好讓梁康生安心備考。
在梁康生和方俊彥為鄉試做最后的準備時,梁父帶著孫子、陪著莊氏在府城看房子,莊氏仔細考慮過了,買房子的好多多。
如果梁康生這次鄉試過了,那他以后就是舉人老爺,在府城置辦產業沒錯,他們一家人在府城總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如果梁康生這次鄉試沒過,那就說服他,和兒夫郎、孫子一起在省城住下,陪著他在府城的書院安心讀書。
梁父聽著妻子絮叨的話頻頻點頭,最后他發現了一個問題,意思是在府城買了宅子沒有他的份?
“酒窖不能搬,除了家傳的米酒,還有薏哥兒釀的果酒,相公你要忙的事多著呢,怎麼能常待府城,不過你放心,我和兒夫郎會偶爾帶著孫子回去看看你,你也能來府城看我們。”莊氏笑了笑,一副有孫萬事足的樣子。
梁父想為自己爭取一點,但看著妻子已經轉頭和孫子逗笑,他最后什麼話都沒說。
為了不給梁康生力,梁父和莊氏沒有提宅子的事,打算等到他鄉試考完出來再說。
三月二十日,晴空萬里無云,眾多參加鄉試的學子匯聚在鄉試貢院外等待場。
曲薏和梁父他們在貢院外的茶館二樓要了個小小的包房,他抱起糯糯焦急地在窗口張。
踏上臺階正在接兵檢查的梁康生心有所,他回頭看向曲薏的方向,雖然距離太遠看不清臉,但是看著那個抱著孩子的影他心中十分安定,從容不迫地拿著自己的東西走進向考棚。
第232章 一直相伴
鄉試不像縣試、府試、院試一樣是分開的,這一考就是三場,每一場考三天,中間休息三日。
等三場考試下來,已經過去了半月,繞是梁康生的已經調理得比一般的學子好,最后一場下來時,也面慘白、腳步虛浮。
梁多稻上前把爺扶著,沖出人群。
他們旁邊的方俊彥更不濟,一個小廝扶不住他,還得兩個人一起,幾乎是把他架出來的。
梁康生和方俊彥兩人眼神對視了一下,沒說話,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各自回到自家的馬車上。
面對家人們擔憂的眼神,梁康生笑了笑:“沒事,我就是有點困,回去睡一覺就好。”
其實除了困,還應該有的覺,只是梁康生現在實在沒胃口,就想睡覺,連考三場,心神消耗太大。
跟著一起來的糯糯雖然比較怕梁康生,但也親近對方,幾天沒見到父親,他看到梁康生后眼睛一亮,沖那邊手:“啊、啊。”
“糯糯,父親今天累,等他休息好了再抱你好不好?”曲薏把胖兒子摟好。
馬車已經在了,路上有點顛簸,曲薏怕自己一個沒抱住,兒子就扭出去摔著。
梁康生正靠著馬車上閉目養神,聽到夫郎和兒子的聲音,睜眼看著兒子黑白分明的眼依地看向自己,心頭一。
做父親的人一掃疲憊,立馬渾都是力氣。
梁康生當即把兒子抱過去,安言又止的曲薏:“我抱會兒他,沒事的。”
可惜梁康生的一腔父糯糯沒有接住,他剛靠上父親就皺了皺小鼻子。
這孩子比起百日那會兒又長了幾個月,手腳更有力,他非常明確地表達了他的嫌棄之意——兩只小手一起用力推著他父親的膛。
“怎麼了?”梁康生不知道孩子的意思。
曲薏憋著笑,晦提醒道:“相公,糯糯這孩子講究,你幾天沒梳洗,服臟了,他不樂意。”
梁康生聞言再看兒子,明白了這小子的心思,他壞心眼地低頭,故意用自己新長出來的胡茬扎了扎糯糯白的額頭:“你個臭小子,居然嫌棄你爹!”
糯糯愣了下,就在大家都以為他會哭的時候,他反應過來后咯咯地笑了。
莊氏看著兒子和孫子玩鬧,突然想到梁康生還小的時候,梁父還要親自帶人出去送酒,等他風塵仆仆回來時,梁父和梁康生也是這般。
父子之間的脈親讓孩子天生就愿意親近父親,不管父親是不是很久沒洗澡、沒換服。
馬車里的氣氛一片溫馨。
馬車外,正在趕車的梁多稻看到了一個有些眼的人失魂落魄地走過。
他多留意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人是夫郎娘家的讀書人,好像什麼曲耀文。
人是認出來了,梁多稻卻沒打算倒回去找人,畢竟那曲耀文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曲耀文這時候本應該安心地準備院試,因為鄉試過后接著就是院試,按理說他現在不應該在大街上閑逛。
然而實際上,曲耀文這時候心一點都不安定。
曲耀文也不清楚他要走去哪里,因為他先前在客棧的時候聽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弄到了院試的題目,五百兩一題。
剛聽到的時候,他是不相信的,院試的題目怎麼可能泄呢,如果真的泄了也不可能被人這樣明目張膽地討論,他多半是聽錯了。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有關院試的那幾句話讓他本沒法靜下心,整個人越來越煩躁,坐立不安。
說不定他沒有聽錯呢?
萬一真有人弄到了院試的題目呢?
畢竟五百兩才能買一題,要這麼多銀子,只要弄到題的人悄悄賣給一小部分的學子,那可就是幾千上萬兩。
巨大的利益,只要鋌而走險一次就能有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銀子。
再說了,有題目不代表就能寫出錦繡文章,除非再花大價錢、冒著風險找人幫忙寫文章。
越分析,曲耀文越是覺得賣題一事確有可能,最終,他按照自己聽到的位置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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