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割腕放。”

金朝暉皺眉：“這好端端的為何要割腕放？”

黃雀搖頭：“我這都是為了傅公子！傅公子染風寒多日未能痊愈，我實在擔心。昨日到我休息，我就出府去問了我阿爹。我阿爹說傅公子可能是沾了妖氣才會不舒服，且有個偏方可以很快讓傅公子恢復。只是這個偏方卻要以妖族的為藥引。傅公子于我有大恩，若是能救他，就算放干我的又有何妨？”

黃雀一邊說著，一邊不聲地用眼角余瞄著霍晗璋，見霍晗璋好像沒什麼反應，臉上的表就更加真誠悲戚。

金朝暉被得一塌煳涂！

“黃姑娘這是知恩圖報，為了明熙圣君不惜以為引，著實令人佩服！只是你實在沒有必要這般傷害自己。明熙圣君已經好轉，相信用不了幾日就能恢復如常。但你這份報恩的心思明熙圣君定能了解。”

黃雀還是搖頭：“多過一日，傅公子就要多遭一日的痛苦，我寧愿被病痛折磨的是我！若是我的能讓傅公子早日康復，那要多我都給！”

金朝暉還要繼續勸說，霍晗璋走了過來。

黃雀心中一喜，以為霍晗璋也是如金朝暉一般心疼自己，想勸說自己。現下這火候還不夠，還要再努力點，讓霍晗璋知道是一個多麼善良的妖修！

不等霍晗璋說話，黃雀就道：“霍公子不必再勸我了，我心意已決。能用我這點換得傅公子的平安，我愿意。”

霍晗璋面無表：“黃姑娘報恩心切，我自然不會阻止，”說著，霍晗璋從金朝暉腰間出一把更長更鋒利的匕首遞給黃雀，“用這個。”

“什、什麼？”黃雀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霍晗璋道：“這把刀更鋒利。”

黃雀傻眼，剛剛的表現那麼好，甚至都要把自己給了，打算只要霍晗璋再勸一句，就順著霍晗璋的話答應，不割腕了。割腕放這麼疼，誰愿意啊？

但現在霍晗璋跟說什麼？讓換把刀？

金朝暉也有點沒反應過來，不解地看著霍晗璋：“晗璋天君，您這樣說不太好吧？”

霍晗璋沒說話，只是拿著匕首看著黃雀。

黃雀眼里著恐懼：“我……我……”

霍晗璋眼神冰冷，“你不愿？”

黃雀突然蹲在地上捂著臉哭了起來。

金朝暉也有點懵，心想難道這是被晗璋天君給嚇著了？

霍晗璋手腕一翻一推，匕首就重新進了金朝暉腰間的刀鞘里。

看著霍晗璋大步流星地離去，金朝暉這才明白過來，皺著眉很不認同地看著黃雀。

“所以黃姑娘你其實并不是真的要割腕放救治明熙圣君？”

黃雀表委屈，“這……這怎麼能怪我呢？割腕放是多痛啊！我是有心報答明熙圣君，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我自然還是害怕的。”

“你若害怕，那就直白地說出來，還要做出這番姿態是給誰看？”金朝暉是有點濫好人，但也不是個傻子，“你是想給晗璋天君看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能讓晗璋天君看到你為了明熙圣君做此犧牲，他就會對你另眼相看？我現在真懷疑你之前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你是真的有父親重病需要靈石救治，還就是為了能上晗璋天君！”

黃雀正要解釋，金朝暉卻抬手制止，“不必跟我說什麼，你還是離開城主府吧！”

黃雀大驚失：“金公子！金公子別趕我走，請金公子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老實本分，絕對不會再生事端！”

金朝暉搖頭，“我經常好心辦壞事，那是因為我心腸，還識人不清，我已經有了這樣的病，若是在看清楚他人的真面目后還加以放縱，那便是更大的錯，我不能錯上加錯。晗璋天君和明熙圣君堅定，自然不會因為你小小手段就有何影響，但人家堅是人家的事，我不能讓我手下的人去做破壞人家的事兒，有這個苗頭都不行。你要是真需要靈石，我給你一些，全當行善，但恕我不能留你在城主府。”

黃雀哭天搶地地請求金朝暉地原諒，但金朝暉卻好像鐵了心，完全不為所。

黃雀一狠心，直接砰砰在地上磕頭，磕得一腦門兒的，直往下流。

金朝暉立刻蹲下來扶住黃雀，不讓繼續磕頭，“你、你說你這是干什麼？”

第256章 請神容易送神難

“是我的錯，是我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但是面對如晗璋天君那樣優秀之人，天下子就有能不心的，我這也是人之常。但這不是我犯錯的理由我也知曉，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求金公子給我機會恕罪，我以后定當本本分分的。我不想丟了這份差事，有吃有喝，每個月我所有的月例都能用來給我父親治病。我父親的病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也嚴重，就是得花靈石吊著命，我一直在這做事，就能一直賺取靈石。我不愿接金公子的施舍，我想憑借自己的本事賺靈石，心里也好過些。金公子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你要是不答應，我就磕頭磕死在這里！”

金朝看著黃雀臉上又是又是淚的，最終于心不忍，還是決定再給黃雀一次機會。

“好，那我就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次，你不必等我說，就自己收拾鋪蓋走人，你要不走，我也不會來見你，直接讓人把你丟出去，你也得不著靈石，知道嗎？”

黃雀連連點頭，“知道，我知道了！”

“行了，趕把這收拾收拾，做你的事去吧。以后不要到晗璋天君和明熙圣君面前晃悠。明熙圣君是好的，即便看出你的小心思也不一定會與你計較，你可不要仗著人家子好就挑事。若是被晗璋天君知道，沒有你好果子吃！”

“是，是，雀兒謹記！”

金朝暉走了，黃雀子一癱坐在地上，渾冷汗。差一點，就要被趕出去了。

休息了一會緩過勁來，黃雀趕收拾了桌子。現在回想起剛剛那一番作態，想到晗璋天君直接給一把更鋒利的匕首，之后轉走人，就覺得臉上燒得多厲害，仿佛了奇恥大辱。

晚上做完了活兒計，黃雀回家。

家里破敗得沒有比那些破草廟好到哪去，一間小破屋，架著棚子堆滿雜的后院還是茅房和廚房，對于他們父而言，這個家里也就是個能遮住風雨的所罷了，風雨要是太大了還遮不住。

一個一瘸一拐的年從后院進來，手里端著個有豁口的碗。苦的藥味飄散的倒是快。

黃雀接過藥碗，年扶起病重的黃老爹，黃雀一勺勺耐心喂著。

黃老爹喝完了藥，臉被煨得發紅，瞧著好看了點。

黃雀放下藥碗，拿出發黃的帕子給父親，“今日爹覺如何？”

黃老爹說話帶：“好些了，你這兩日買回來的藥和之前的好像不同，比之前的好，是城主府給你發了例錢了？”

黃老爹知道現在兒在城主府做事，也很放心。之前兒自己在外面擺攤，風吹日曬不說，自己辛辛苦苦做的那些小法也賣不出多錢，都對不上兒的付出，他看著就心疼，早就想勸兒不要再賣了。

如今好，在城主府做事，穩妥又安全。

“是，”黃雀微笑著，“城主府的人都待我很好，金公子還提前給我支了月例，就是知道我要給爹你抓藥。”

黃老爹點頭，“金公子是好人，但你也不要忘了你的另外兩個恩公，當日賺翻你的攤子本就不關另外兩人的事兒，他們能主給你賠償那是他們人好，若不是因著他們，你也搭不上城主府這條線。在城主府要好好做事，切莫給他們添，日后……咳咳……”

“爹您別說了，”黃雀坐到黃老爹邊，給黃老爹拍背順氣，“兒都知道，兒自然是要報答恩公，而且要以相許。”

黃老爹剛下去的咳嗽又因為黃雀這一句話被勾了上來。

“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