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真君莫怒，請聽我細細說來。”

這妖修耐著子，將所有事的前因后果都說得清清楚楚，也包括他怎麼會為黃雀的心腹。

黃雀邊的團團，是他親弟。

當年他家境貧寒，家里實在養不起兩個孩子。父母便一狠心，拋棄了腳上有疾的弟弟。妖修還記得，當時弟弟滿眼信任地看著他和爹娘，聽爹娘說要帶著哥哥去給他買好吃的，讓他在路邊等著，這個傻弟弟就笑著說一定乖乖等他們回來。

妖修當時也不知道爹娘是打的這個主意，當時回到家后，爹娘就打暈了他，還帶他搬了家。等他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后，爹娘不讓他出去，而等他終于恢復自由后，卻再也找不到弟弟。

后來爹娘去世，這麼多年他輾轉多地，到了都，終于見到了跟在黃雀邊的弟弟。

盡管弟弟已經長大，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那眉眼的變化不大，還是坡的，腳踝還有一塊紅的拇指大小的胎記。

妖修沒有直接與弟弟相認，怕弟弟不肯原諒，但是卻告訴了黃雀，并開始為黃雀做事。

他已病膏肓，活不了多久。用盡余生之力幫助黃雀，也只是為了幫自己的弟弟罷了。但他卻不愿弟弟知道他的存在。

金朝暉半信半疑，這妖修說得太真摯，也確實合合理。

“這麼說來，黃雀會接近白滿，是為了報仇？”

“確實。我家小姐就是為了報仇，白滿只能算是他的仇人。之前擋劍也是為了獲得白滿的信任罷了。我家小姐說一劍殺了白滿太便宜他。另外我家小姐讓我這時候來告訴你們這些，一是為了報答當初朝暉真君的幫扶之恩，二是因為小姐已經準備下手，你們這邊對都發進攻，在一定程度上能幫助到小姐。”

說第一條原因，金朝暉是萬般不信，但第二條倒是還有可能。

說到底，最主要的原因也是這黃雀自己要手了，需要他們的配合才會給出這個消息。

把自己拉上不過是打個幌子，順便從側面打打牌罷了，但說真的，他們之間可沒什麼可言。

金朝暉看向霍晗璋：“晗璋天君覺得是否可信？”

霍晗璋沒立刻表態，繆無涯來一個魔修將那妖修帶出營去。

那妖修走后，繆無涯才說道：“我覺得那妖修的話很可信，這不就跟之前霍兄推斷的況一樣嗎？當時霍兄就懷疑都該是出了什麼事，免戰牌只是個幌子，現在有這妖修的話正好能證實霍兄先前的分析沒錯。”

之前他們商議的時候金朝暉不在，這時聽繆無涯說起才知道霍晗璋早有懷疑。

“晗璋天君料事如神，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麼？明天就直接攻進都！這白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多耽誤一天就多一天麻煩。”

殷紫還是有些猶豫：“話雖如此，但也不能保證那妖修就沒有說謊，可能還是他們做的套，但正好跟晗璋的推測撞上了。”

繆無涯簡直聽不下去：“我說紫天君，霍兄他是你的得意弟子吧？你一直當霍兄是驕傲，那怎的這麼不相信霍兄？之前你擔心是霍兄推測不準，現在又擔心是妖族圈套湊巧和霍兄的想法撞上，我看就算把實打實的證據扔你面前，你也總能說出這證據怎麼怎麼不可信。說到底還是你做事太墨跡，這般畏首畏尾，戰場上哪那麼多時間給你恍惚？一個猶豫可能就錯過了勝利的契機。要不我看你以為還是別說話了吧，一開口就是打擊我方士氣！”

繆無涯雖然子比較直，但也甚說出這麼不講面的話來，他是真的不了殷紫了，著實有拖著殷紫打一頓的想法，現在還只是上損兩句，已經是他在克制著。

殷紫氣得把胡子都吹了起來，幾時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魔尊看殷紫要發怒了，不慌不忙地笑著說道：“紫天君也不必怒，我們魔族就是這麼心直口快，且無涯他個爽利，如此也就更加不習慣紫天君的……謹慎。不過紫天君得知道，謹慎過了頭，就是畏。任何一場戰役都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但在還沒有打的時候就放棄，確實不合適，而且還是在我們贏面比較大的時候。以紫天君的想法，那就是有可能輸的話就不打，有可能贏還得猶豫猶豫，最后的結果就是什麼都沒有。我看這件事也沒有商議的必要了，我跟無涯、晗璋天君都決定攻城，咱們這就數服從多數，紫天君要是還不放心，那打頭陣就安排你來，到時候你多殺幾個厲害的妖族，這心里就能踏實下來了。”

魔尊一番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殷紫無話可說，只能默認。

繆無涯暗暗給自家魔尊比了個大拇指，這話嘮果然用在對的地方還是很有用而且很可的！

第287章 階下之囚

霍晗璋始終未發一言，商定好明天出戰，戰略部署是早就做好的，不用重新安排，霍晗璋便轉出了大帳。

金朝暉看著在霍晗璋走后還在微微晃的大帳布簾，下意識地蹙起眉頭。

繆無涯見了，湊過來問道：“怎麼了？”

金朝暉皺著眉搖頭：“說不上來，就是覺晗璋天君有點不太對勁兒。”

“是不是覺得他更話了？以前就話不多，現在最敬重的師兄戰死，傅明熙又不在他邊，難怪他話更。”

金朝暉又搖頭：“話是一方面，除了話之外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就覺得……怎麼說呢，晗璋天君渾散發出來的覺……很黑暗。”

金朝暉也知道用“黑暗”來形容不好，且不說這不是一個適合形容人的字眼，晗璋天君一向霽月清風、明朗疏闊，跟黑暗可是一點不沾邊兒，他這是什麼想法？

金朝暉甩甩腦袋：“許是這兩日沒有休息好，腦子不太清醒，無涯天君不必放在心上，我先告辭了。”

繆無涯點點頭，心中卻一直惦記著剛剛金朝暉的話。

說的不錯，就是黑暗！這就是霍晗璋給他的覺！

他之前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聽金朝暉的話才覺得就是這種覺。

霍晗璋到底怎麼回事？

繆無涯嘆息，傅明熙不在，方鈺也去了，他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殷紫是完全指不上的。看來他只能多多留意霍晗璋。

他們已經損失了方鈺，霍晗璋千萬不能再出事！

第二天天還沒亮，人、魔聯軍就已經整裝待發。

大隊分散，以茂的樹林為掩護，悄悄向都進發。

走到無法繼續遮掩的地方，隊伍集結，以雷霆萬鈞只勢襲向都。

不到半日，都城防被破，聯軍攻進了城。

攻到城之后，除了幾個妖修將領帶著自己的心腹拼死抵抗之外，其他妖族都降了。

最后幾個妖修將領全部戰死，其中也包括之前從青厭城過來的幾個。

人、魔聯軍占領都，立刻開啟了護城大陣，抓布防。

都失守的消息傳回白靈狐族，白滿震怒，當著許多族中長老的面摔了自己最心的一套茶，并命人將白風羈押起來，將都失守的責任全部推到了白風上，說如果不是白風擅離職守，都不會這麼快被攻破。

白風被捉拿下獄，卻面無懼，只是他很疑，為何人、魔聯軍會這麼快手。

他早料到，免戰牌不可能一直忽悠得住人、魔聯軍，在紫徽仙宗那麼多年，他多了解霍晗璋，以霍晗璋的才智，定能推算出是都城出了事。

但他也同樣了解殷紫，知道以殷紫過于謹慎的格，就算霍晗璋說出了自己的推斷，殷紫也不會同意貿然進軍，至也要先進行打探。而在他們查探出結果之前，自己就理好這邊的事回去了。實際上今天他就已經有回去都的打算。

但沒想到人、魔聯軍的作會如此之快，難不殷紫沒有表示反對，還是他的表示無效？現在人、魔聯軍的形式就是人族兩位大乘天君，魔族兩位大乘天君，勢力均衡。

估計是魔族那邊跟霍晗璋的意見一樣，所以才直接忽略了殷紫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