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許久不曾回府,有些想念府里……”
“貴君不必在朕面前裝模作樣,”商君凜挑起他下,“貴君以往在侯府過得如何,朕心知肚明,朕覺得,貴君想去哪,也不會想回鎮北侯府的,是不是?”
“其實吧……”沈郁眨眨眼,慢吞吞道,“是我聽說侯府里一向耀武揚威的沈清然母子最近比較倒霉,想去瞧瞧熱鬧。”
沒親眼見到兩人倒霉的樣子,想想還憾。
“貴君早如此坦誠不就好了?”商君凜著沈郁下搖了搖。
沈郁手解救出自己的下:“陛下答應了嗎?”
“嗯。”
不等沈郁說話,商君凜補充道:“朕和你一起去。”
沈郁出宮可不僅僅是為了去鎮北侯府,鎮北侯府只是順帶的,若商君凜跟著一起去,他要做的事便做不了。
委婉拒絕道:“陛下最近不是很忙嗎,我的事就不用耽誤陛下的時間了。”
“貴君不想讓朕同你一起去,”商君凜雙眼瞇起,頗有迫的靠近沈郁,“為什麼?”
“陛下能陪我去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愿意?”沈郁手抵在男人肩膀上。
淡淡藥香味充斥鼻尖,混合著一若有似無的淺香,商君凜眸漸深,順著沈郁的力道往后退:“去鎮北侯的事朕會讓孟常準備,貴君早些歇息。”
商君凜去洗漱,沈郁盯著床幔發愁,他原本是打算去見見下屬,順便給商君凜一下生辰禮,再順便去侯府看看熱鬧。
若是和商君凜一起出宮,便只能去鎮北侯府一個地方了。
“在想什麼?”商君凜帶著一水汽回來。
“在想一件事,”沈郁聲音低低的,“陛下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
“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隨便問問。”
沈郁也沒指真能得到答案,打了個哈欠,往熱源靠去。
到底送什麼好呢?
第18章
“慕汐,若是給人送生辰禮,一般送什麼好?”沈郁捧著茶杯,問正在給他束發的侍。
“公子是要給陛下送禮嗎?”慕汐略一思索,似乎最近能讓沈郁問出這句話的,只有陛下一人。
“算是吧。”沈郁沒有否認。
“可是……公子要送的不是已經列好禮單了嗎?”
經慕汐一提,沈郁想起來了,他確實讓慕汐理過生辰禮的事,“把禮單拿來我過目一下。”
“是。”
慕汐忙完,親自去取了禮單過來,“公子,這是初步定下的禮單。”
沈郁拿過禮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挑不出什麼病來,只是除了禮單上的,他還想送點別的。
指節有規律地敲打桌面,沈郁從記憶中一一掠過,暫定了幾樣品。
的,他還需要再細想一下。
翌日一早,沈郁到側的暖意,困睜開眼。
“陛下?”
商君凜拿著一本折子,半倚在床頭翻看。
“醒了?”
低沉聲音從頭頂傳來,沈郁了耳朵:“陛下今日不去上朝嗎?”
平時他醒來的時候,商君凜已經去上朝了,若不是見外面天大亮,沈郁差點以為現在還很早。
“今天休息一天,”商君凜放下手中的折子,“你不是說要去鎮北侯府麼?”
沈郁混沌的腦子逐漸清醒,擁著被子坐起來:“陛下不說我差點忘了。”
可見本沒把去鎮北侯府的事放在心上。
“……”商君凜無言,“朕昨晚和你說過。”
沈郁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好像商君凜是提了一,只是他最近在想另一件事,下意識忽略了。
見沈郁清醒了,商君凜喊人進來伺候,兩人洗漱完,換了利于出行的服。
商君凜沒有穿代表帝王份的服,而是選了一件看不出份的玄常服,沈郁則穿了一淺裳,外罩一件雪白狐裘。
“陛下是要瞞份出宮嗎?”沈郁看著做平常人打扮的男人,眼睛一亮。
商君凜有一張無可挑剔的臉,劍眉星目,五鋒利,無一不完滿,褪去代表帝王份的華服,更顯得年輕俊。
沈郁能接在后宮常住并和商君凜達合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商君凜這張臉,越看越覺得這張臉符合自己的審。
“嗯。”商君凜解釋,“朕現在不方便以真實份大張旗鼓出宮。”
沈郁能理解,張史一案雖然了結,可幕后仍有很多疑點,商君凜其實沒必要在這個時候陪他去鎮北侯府的。
馬車從偏門低調駛出,沈郁坐在商君凜對面,“陛下其實沒必要和我一起去侯府的。”
“朕既然答應了你,怎可后悔。”即使是在并不寬敞的馬車上,商君凜也坐得筆直。
馬車雖不大,里面的布置卻很舒適,沈郁坐在厚厚的毯上,手里抱著暖爐,一點也覺不到寒冷。
鎮北侯府一早便得到了沈郁要回來的消息,上下準備起來,等待沈郁到來。
一輛不太起眼的馬車緩慢靠近,鎮北侯早得到消息,沈郁此番回府不算省親,不擺儀駕,見到來的是一輛小馬車,不敢有毫怠慢。
進了院子,馬車停下,先下車的,是一名材頎長的男子。
鎮北侯正開口,看清男子側臉,“噗通”一聲跪下,“臣……”
“勿要聲張。”商君凜冷聲開口。
“是。”鎮北侯了額角不存在的汗,站起來。
對商君凜的懼怕是印人心的,鎮北侯見識過商君凜洗朝堂的殘暴一面,自那以后,他心中對商君凜的懼怕就再也沒有減輕過。
車簾掀開,一只素白的手從車里出來,鎮北侯瞪大眼睛,看著令他恐懼的君王作輕的將車里的青年抱了出來。
“父親見到我怎麼沒有一點喜悅之?”
心神恍惚的鎮北侯看看沈郁,又看看商君凜,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眼盲了。
陛下不僅親自陪沈郁回府,還親自抱人下馬車?!!
聽到沈郁聲音,鎮北侯扯了扯角:“臣只是驚喜過了頭。”
他不是沒聽過自己這個兒子在宮里有多寵的消息,但聽來的總歸沒有親眼見到的沖擊力大,盡力穩住心態,鎮北侯將人引到大廳。
有商君凜在,鎮北侯也不好問沈郁對侯府是什麼想法,三人在大廳聊了一會,沈郁無聊得很,拉了拉商君凜袖子,低聲問:“陛下要不要去看看我從小住到大的地方?”
三人離得不遠,鎮北侯自然也聽到了,正想呵斥,對上商君凜冰冷的目,生生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鎮北侯猛然意識到,皇上還是那個皇上,那份獨一無二的遷就只是對某個特定的人罷了。
“貴君說的是,臣這就帶兩位過去。”
“不必。”商君凜起。
沈郁跟著起,和商君凜一起走了出去,鎮北侯下意識想跟上去,被留在最后的孟公公攔下。
“侯爺留步。”
孟公公臉上笑瞇瞇的,態度卻很堅決。
孟公公是皇帝跟前的紅人,鎮北侯知道這也是皇上的意思,不敢忤逆。
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鎮北侯心中涌起濃濃的悔恨,若當初他能對沈郁上點心,鎮北侯府的未來還用擔憂嗎?
許是知道沈郁要回來,沈郁原來住的小院和他離開時并無差別。
沈郁帶人慢吞吞走了一圈,指著結冰的小池塘:“夏天的時候,池子里會開滿荷花,非常漂亮,結的蓮蓬也很好吃。”
“宮里也有種荷花的池子,你若是喜歡,夏天到了,朕帶你去摘。”
“陛下,你怎麼這麼好呀?”
兩人又說了會話,沈郁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去睡會。”接住差點摔倒的青年,商君凜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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