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陛下打算如何置沈清然？”

商君凜：“他傷了阿郁，自然該付出應有的代價，阿郁可有想法？”

沈郁：“陛下想如何就如何，我相信，陛下會為我討回公道的。”

沈清然在牢里的日子很不好過，商君凜特意吩咐過，不能傷及命，也不能讓人在牢里輕松，每日都會被審問一遍。

大桓的刑罰遠比他想象的要恐怖，沒過幾天，該招的不該招的，他全招了。

據他招供，曾經有好幾次他試圖對沈郁下手，都被沈郁好運氣的躲過去了，不傷及命的小招數更多。

供詞被整理好后，由大理寺的人送往皇宮。

商君凜一張張翻看，他幾乎能想象到，因為鎮北侯的偏心，小小的沈郁在鎮北侯府如履薄冰的樣子。

心尖泛起麻麻的疼意，他生怕磕著著的青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過這樣多的傷害。

下意識忽略了，每次沈清然設計不，反而讓自己倒霉的后續。

“朕不想讓他過的很輕松，你明白嗎？”商君凜宛如冰棱的目落在跪在地上的大理寺員上。

“臣明白。”

四周氣極低，這位員死死抑制住的抖，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出現異樣。

“下去吧。”

“臣遵旨。”

低頭退到殿外后，大理寺的員后知后覺發現自己的服已經被冷汗浸。

陛下對貴君的在意他們看在眼里，這個被以傷害貴君為由送進大牢的人，下場會如何，可想而知。

這世上，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對沈清然來說，死亡反而是種解。

但，商君凜不會允許他輕易解。

顧太醫收到了提前歸京的圣旨，他這段時間在臨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并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位公公，為何陛下會讓我提前回京？”顧太醫接了旨，有些茫然。

來宣旨的太監知道顧太醫因為貴君很得陛下看重，低聲提點了幾句：“陛下宣顧太醫回去，自然是看重顧太醫的醫，貴君那邊也希您能快點回去。”

顧太醫明了，想來是因為貴君的事，當初他請旨要來的時候，陛下就不肯松口，所幸這邊的事已經走上正軌，即使他離開，也不會到什麼影響。

與其他大夫接好后，顧太醫被人帶出了臨縣。

“不知我可否去與家人說一聲。”顧太醫掀開車簾，問。

“顧太醫說的是想見顧將軍吧，顧將軍就在前面等您。”

時間迫，留給顧太醫和顧淮的時間不多，顧太醫簡單與顧淮說了幾句話，便重新踏上了回京的路。

顧淮站在路邊，遙遙著馬車遠去。

“將軍，人抓到了。”下屬見馬車走遠，才走過來匯報。

他們在這待了這麼多天，總算通過剝繭抓出了真正的可疑人，要不是顧淮得到了消息要來見顧太醫一面，他們這會已經在審問了。

顧淮轉：“早點解決，我們也好早點回京。”

路上花了十來天時間，回京后，顧太醫只來得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被宣進了宮。

“匆忙將顧太醫回來，辛苦了。”沈郁倚在榻上，輕聲道。

他這段時間越來越虛弱了，即使有姬無妄給的藥暫時制，“戒引”對他造的影響依然在日漸增加。

“貴君怎麼……”只需一眼，顧太醫就知道商君凜為何急著要他回京了，沈郁面蒼白，比他第一次見到時，更為虛弱，像是生了一場大病，生機正在逐步流失。

商君凜坐在另一邊，他扶著沈郁起，讓青年靠在他上：“先給阿郁看看。”

顧太醫上前，為沈郁診脈。

眉頭漸漸蹙起。

半晌后，他松開手：“貴君的脈象很奇怪，生機流失的很嚴重，卻找不到病因……”

顧太醫說了一堆自己的發現，總結起來，和其他太醫說的差不多。

“貴君的況，朕讓人詳細告訴你，孟常，帶顧太醫去見姬無妄。”

因為不知道沈郁突然虛弱的原因，顧太醫不敢貿然用藥。

“朕已經在著手安排了，再過兩天，我們就啟程去姬氏族地。”商君凜握住沈郁手腕，輕輕挲。

他不可能看著沈郁一天天虛弱下去，什麼都不做，私下里，他找姬無妄談過，能不能在皇宮為沈郁祛除“戒引”。

“一定要去姬氏族地嗎？”空寂宮殿里，商君凜的聲音不辨喜怒。

“是，只有在那里，能徹底祛除‘戒引’，我原本以為，我帶來的藥能制住‘戒引’，沒想到只是能讓人不陷昏睡，并不能阻止‘戒引’運轉，甚至，因為沈清然手里藥的作用，本該在小郁弱冠后才出現的況，被提前發了。”

“我知道你心中不愿，可時間不等人，你必須盡早做決定。”

“朕知道了。”

從回憶中離，商君凜眸中各種緒翻滾，最終歸于沉寂。

沈郁倦怠地睜開眼：“陛下跟我一同去，大桓沒關系嗎？”

“有丞相他們在，不會出事，”商君凜抬起沈郁下，對上他的眼睛，“朕剛登基那會常年在外征戰，朝中還不如現在太平，都沒出什麼事，別擔心。”

“陛下打算什麼時候？”沈郁問。

到了現在，沈郁和商君凜都知道，這一趟姬氏族地之行，勢在必行。

第221章

“再等幾天，等抓住那個試圖對你手的人再說，我們對姬氏的況一無所知，太被了。”

“確實，”沈郁只是疲倦，腦子沒到影響，他抬手，撥開下上的手，“這個姬家，太了。”

不說其他，單說那塊玉牌，大桓幾乎找不出能做出那樣設計的人，那天之后，沈郁曾試圖拆開玉牌，看看里面的構造，但用盡辦法都拆不開，要想強行拆開，只有將之毀掉這一個辦法。

沈郁只是對里面的構造興趣，并沒有想把它毀掉的打算，只能放棄。

即使再，有心想查，還是能查出不東西的。

姬家存在的歷史很悠久，最活躍的時期是在大桓立之前的世，姬家人行事神，而且會一些尋常人難以解釋的技能，與巫一類相似，得到很多人追捧的同時，也到很多人忌憚。

后來發生了一些事，姬家犯了眾怒，被圍剿，那一戰，死了很多人，雙方損失慘重，活下來的姬家人不得不遁山林，修養生息。

自這件事后，幾乎尋不到姬家的消息，直到商家那位先祖因意外誤姬家族地，并在里面住了三天。

“姬家是因為什麼到圍剿的？”沈郁將手中的信放下，不解。

“這件事到現在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覺得，是姬家和當時的一位王族同時喜歡上了一名子，因此大打出手，也有人說是因為姬家暗害了不家族心培養的繼承人……各種說法都有。”商君凜坐姿端正，自覺給沈郁當人形靠枕。

“姬家會救你們商家的那位先祖，說明他們對外人的抵不算大。”若不然，也不至于專門救人。

一個人在深山老林里，還了傷，只要狠心點，不管不問，這個人能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沈郁：“還有信中所說的神能力，指的是什麼？”

商君凜：“有傳言說，姬家人能控人心，這也是當時姬家讓眾人忌憚的很重要的一點。”

“控人心？”不知為何，沈郁心中一突，這世上真的有人能控人心嗎？

因為要去姬氏族地，商君凜最近很忙，他需要將各種事代下去，這段時間，丞相等商君凜看重的大臣出書房的頻率比以往各種時候都高。

沈郁尋了個商君凜不在的時間，單獨去見了姬無妄一次。

“我還以為永遠等不到你單獨來見我。”姬無妄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過枝葉隙灑下來，斑駁落在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