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戰場？”衛楚意外地皺了皺眉。

“是啊，你說忠勇侯夫人去北境戰場做什麼呢？”

亡極不知衛楚與達奚夫人之間的約定，只是覺得這個份，又是在這個時節去北境，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許是看忠勇侯吧，”衛楚低垂著睫，安靜地吃著燒餅，“畢竟北境戰事尚未結束，忠勇侯夫人自是惦念侯爺的。”

“對對對，理應如此。”

亡極點點頭，從衛楚的手中拿過自己剛剛遞與他的油紙包，嘟囔著埋怨他道：“無論給你什麼，都不被你當好東西，上好的小，被你這掌心的熱度得快化了。”

“什麼小？”

即使為影衛之后可以吃葷，衛楚也沒有變得肆無忌憚，此時聽亡極提起這聽名字就令人食指大的吃食，不免也有點饞了，好奇地朝亡極的手中看了過去。

“就是用葷油炸的小，里面是瘦相當的豬，外頭裹著面……嘖嘖嘖，當真是味極了，”亡極神采奕奕地起一塊放到衛楚邊，“喏，嘗嘗~”

衛楚被他故作夸張的表逗得想笑，剛要張，臉卻陡然變得蒼白起來，手中握著的燒餅都險些掉在地上，被亡極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

“你怎麼了？怎的臉突然變這樣？這幾日里，你被暗傷了？”亡極說著，就要在懷中尋找楊安其送給他的上好傷藥給衛楚服下，然而遍了襟，也沒找到藥瓶兒的蹤跡，“你等我回去取藥！”

“不……只是瞧見那小之后……”

衛楚抬手用力在腹間，眉心微蹙著搖了搖頭，臉蒼白：

“覺得腹中……似乎有種難以形容得上來的難。”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我的心已經變冷了

楚楚：…謝謝，更想吐了

戲命：教出徒弟死師父

【寶子們我來了嗚嗚，帶著我的新款倒霉來了，喝可樂的時候拿瓶子的姿勢用力過猛，全噴臉上了，剛洗完服（千萬別貪圖便宜買最大瓶的那個，控制不好力道會很狼狽）晚安寶子們~~~muamuamua~】

第38章

衛楚低著頭, 目落在了自己被手覆著的肚子上，半天也沒再吭聲，似是在默默適應著腹中的不適。

“當真是奇了怪了, 面對小你能有什麼形容不上來的覺啊？”亡極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 ”衛楚搖搖頭，“只是聽你的形容，就覺得實在有些油膩。”

“戲命大人……當真沒有對你下毒？你莫要騙我。”

聯想到衛楚方才對他說的事，亡極很難不懷疑衛楚是因為怕他擔心而故意瞞著這個事實。

衛楚無奈道：“當真沒有下毒, 我要如何說你才能夠相信？”

給衛楚把脈的時候，倒也沒發現他發生了什麼變化，許是他學藝不, 又或許是衛楚的真的沒有問題。

經過了衛楚的再三保證, 亡極總算是勉強地相信了他的話，但仍是想要取自己的藥來喂給他吃，都是大爺給他的、一些能夠強健的補藥，總歸是沒有壞的。

“算了，現下已經好了。”

衛楚的臉恢復了許多，他抬手拉住想要回到前院去拿藥的亡極的同時，甚至還將小從亡極的手中奪了過來，順著之前的折痕, 將油紙包疊好, 放在自己的手邊, 方便拿取。

“你把我的小帶走做什麼？你不是看到它就覺得難嗎？”

亡極有些生氣地想要上前奪回自己的小油紙包, 被衛楚一掌拍在手背上，疼得了回去。

“我一會兒拿回去吃, ”衛楚朝他眨眨眼, 笑道, “正好給世子也嘗嘗。”

亡極笑罵道：“行啊你這小沒良心的。”

衛楚也不反駁他，轉而說道：“我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那日……給世子下毒的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掩人耳目的手法，為何連戲命大人都不曾察覺。”

亡極雖然武力敵不過他，但在制|毒與認毒的這一方面卻是要勝他一籌的。

因此在這種況下，亡極的見解便顯得頗為重要。

亡極問道：“那日接了世子的每一個人，你都記得他們做了什麼嗎？”

“那日是清明，長公主殿下帶世子去皇陵祭拜，我并未跟隨他們一起，所以在皇陵時遇到了哪些人，我自是不知曉的。”衛楚如實說道。

“應該不會是皇陵，毒不會那麼久才發作，何況世子中的這種毒，明顯是對應著晚間的刺殺來的，所以定是在席間下的藥，或者……”亡極深諳下毒的各種順序，“下毒之人先前已經在世子的上下了可以發毒并使其加重的玩意兒。”

那日戲命全程都陪在衛璟的邊，若是有人想要強迫他服毒或近加害，幾乎都是不可能完的事。

“熏香。”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除去接皮，或者直接口之外，只有熏香能夠達到這種大范圍下毒的目的。

“如此說來，那日長公主殿下的上……”衛楚眉頭微皺地回憶著，“似乎確實換了種熏香。”

可在這個世上，無論誰會生出加害衛璟的念頭，長公主殿下也是不可能的。

“司空大夫是那日唯一一個近距離接了世子的人，所以是他的藥包里面用來點刺位的針，同樣也出了問題。”衛楚補充道。

“那麼只有長公主殿下邊的人嫌疑最重了……”亡極顯然也明白不會是長公主殿下的手段，“會是誰呢？”

稚秋姑姑，鎮南侯，楊安茹，始終纏在楊安茹邊的司嵐嵐，還有如今膽子比老鼠還要小的楊安達。

“你聞聞看，可是這種怪異的香氣？”

亡極突然坐直了子，遲疑著將穿在里的白中袖子扯了出來，放在衛楚的面前，讓他湊過來聞一下。

衛楚雖覺得他倆聞來聞去的樣子有些奇怪，但為了將事搞清楚，他也只能噤著鼻子，輕輕嗅了嗅亡極摻雜著芳香氣味的袖口。

從旁人上沾來的，又散了這許久，本該什麼也聞不到。

可偏生他們做死士的，用鼻子聞東西的能力被訓得比狗還要靈敏不。

衛楚瞳孔微，不可置信地看著亡極，急道：“……正是這個味道！你是從何得來的？”

“可巧，今日晨間，恪靜閣中派了人來合閣看大爺，還拿了不東西。”亡極厭惡地抖了抖袖口，想要將氣味盡快散得干凈些。

終歸是自己的孩子，不惦念是不可能的。

衛楚對亡極說的這件事并不到驚奇，可接下來的話，卻著實讓衛楚皺起了眉。

“你猜最終來合閣中的人是誰？”亡極似是在憋著怒氣，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誰？”

“是楊安達。”亡極憤憤地說道，“他上香得厲害，在合閣里待了小半個時辰，大爺連理都沒理他，可他倒好，是在那賤兮兮地說了好多話，心看上去還不錯。”

“他的不是斷了嗎？怎的還有心到溜達。”衛楚疑道。

“就是，斷了之后，他像把腦子也摔壞了一樣，整日沒心沒肺的，”亡極咬了口蘋果，咔嚓咔嚓地嚼著，抱怨道，“也不知道侯爺為什麼就那麼看重他。”

“許是因為他最會討侯爺的歡心吧，”衛楚捋順了翻折的角，眸中晦暗，“畢竟會哭的孩子有吃。”

“但他也沒能耐將自己母親的熏香給換了吧……”亡極自言自語地分析著。

衛楚也如此覺得，順著亡極的思緒慢慢推想。

“在這侯府中，經常與楊安達待在一起、又能夠隨意控制長公主殿下換熏香、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司空大夫藥包里下藥的人……”

亡極驚怔地抬起頭，盯著衛楚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