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楚正對自己失的這事到難以啟齒呢，沒想到衛璟竟偏偏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了。

惱間，衛楚只能立刻閉雙眼，繼續裝睡，可越是用力閉眼，他的睫抖得就越發厲害，腹中也跟著有些作痛了起來。

不過好在他因為肚腹沉重，整個人是側著躺在床榻上的，因此衛璟也就沒有辦法借著黯淡的線看到他開合的睫羽，以及額角上泛起的淺薄細汗。

“楚楚，你若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定要同我講。”

衛璟在他耳畔落下一吻，等待著衛楚的回應。

等了半天，也沒見側的人有靜，衛璟便抿了抿，重新躺回到枕上。

片刻，又覺得這個姿勢不方便他在第一時間得知衛楚的況，便又將腦袋在了衛楚的肩頭，撒似的拱了拱，閉上眼睛。

聽到衛璟的呼吸重新變得均勻，衛楚終于松了口氣。

窗外的天晦暗，似是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有放亮的意思。

衛楚默默咬著忍了良久，終于挨過這陣不正常的輕微痛楚，緩緩闔上眼睛，準備趁著天還沒亮，再好好睡上一會兒。

按照秦禾蘇說的，腹中的孩子即將出生的時候，孕者會疼得滿頭大汗，本無暇去想其他的事。

可是令秦禾蘇沒想到的是，尋常之人與衛楚的忍痛能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對于衛楚來說，目前的這種疼痛自是無足掛齒，因而他并沒有將這個已經十分明顯的征兆放在心上，反倒還想著忍下就好，左右預測的日子還有三天，他今夜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生的。

秉承著這個堅定不移的信念，衛楚疲憊地眨著眼睛，熬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又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總以為下一刻就會好很多。

然而一陣又一陣的痛苦席卷而至，衛楚的額際布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鬢邊進了發深。

若是按照他的習慣，這種程度的不適，他定然不會發出聲音打擾衛璟。

可如今他的腹中有他們兩個的孩子，加之被悉心照顧得久了，衛楚也學會了站在衛璟的那一頭，認真看待起了自己的安危，不若往日那般大意。

如果他和腹中的孩子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衛楚實在不敢想象衛璟日后一個人的日子應當怎麼過。

想到這里，衛楚終于下定了決心，勉強抬起騎著被子的，一腳踹在了衛璟睡的俊臉上，低聲嗚咽道：

“我……好像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早婚早育，但我生優生

楚楚：快生快生，我想舞刀弄槍

【晚安呀寶子們，今天吃了巧克力，目前看來，安全，嘻嘻嘻，晚安晚安晚安~月末了，生發又要過期了，嘻嘻嘻】

第66章

衛璟原本就是時刻保持著待命的狀態, 此時很容易就會聽見衛楚發出的靜，何況疼到發的衛楚更是直接抬踹到了他的臉上。

“楚楚？”

衛璟嚇了一跳，迅速睜開眼睛, 反應極快地將人抱在了懷中, 一邊詢問，一邊查看著衛楚的狀態。

他把面朝床榻側的衛楚翻了過來，借著窗牗外投進來的月，看到了他布滿薄汗的額際, 頓時心疼得皺了眉頭。

“楚楚？你哪里不舒服？是孩子又鬧了嗎？”

衛楚能發出來的聲音很小，得以醒睡中的衛璟，完全是因為他痛到極致時踹到邊人臉上的那一腳, 因此衛璟在驟然醒來間, 幾乎沒有聽見衛楚嗚咽著說出來的那句話。

不管到什麼時候，衛楚的理智都大于常人，所以他也考慮到了自己因為聲音不大，導致了衛璟沒有捕捉到他發出的靜。

于是衛楚咬了，努力著耐心又低低輕哼了一句：“……我，可能是要……生了……”

“要，要生了？！你要生了？！”

這個消息對于衛璟來說太過突然，以至于他本沒有做出任何準備, 就要直面全權照顧衛楚的使命。

衛楚的被他自己咬得全無, 在這樣伴隨著急劇痛楚的狀態下, 他氤氳著水汽的眼底, 仍然被氣定神閑的緒占據了大半。

天生的冷靜。

“來人！君后要生了，快去傳宮醫！阿黛, 熱水, 干凈的布巾！”

似乎是被衛楚沉靜的模樣所染, 衛璟也跟著變得穩重了許多，環著衛楚的肩膀朝外面有條不紊地吩咐著，可唯獨微微發的聲線昭示著他的張心緒。

守在外頭的阿黛和格蕪立馬高聲應了句“是”，旋即迅速各自去傳宮醫和命人去燒熱水。

“阿璟……我有些疼得厲害，你……”衛楚小聲呢喃著，手指攥衛璟前的襟，眼神渙散，“抱得一點……”

聽上去竟有幾分昏昏睡的意思。

“好，好，”衛璟連聲答應著，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不讓衛楚輕易闔上眼睛，“我抱著你，我就這樣抱著你，讓你一直都暖融融的……”

他話音剛落，衛楚就闔上了眼睛，眉頭皺得死，連昏厥都沒能讓他拜托半點痛苦。

“楚楚，你說孩子什麼名字好呢？”

衛璟不敢用蠻力將人醒，只能在衛楚的耳邊，對他說一些他定會興趣的事。

果然，昏著的衛楚聽見了這句問話，長黑的睫極為明顯地了，繼而輕輕地了，“……我……也總是在想……唔。”

“疼得厲害了？”衛璟問出這話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他毫不猶豫地抬手覆在衛楚的后背上，令人驚嘆的雄渾力就這樣源源不斷地被他送到了衛楚的，幫助虛之人運轉脈中胡行走的真氣。

衛楚臂上繃的緩緩放松下來，想是衛璟輸送的力在他有了效果，連臉都不若方才那般蒼白。

“楚楚，”衛璟未曾收回覆在衛楚背后的手，仍是以舒緩的方式繼續往衛楚的里輸去力，語氣輕松地同衛楚說起之前的話題，“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是男娃娃，還是娃娃？”

說起孩子，衛楚的表總是溫的，他扯一笑，眼神迷離地著衛璟的眼睛，“我覺得是個男娃娃，或者是……我希是個男娃娃。”

“怎麼，你不喜歡兒？”衛璟疑道。

莫非衛楚的思想，也是和宗室里的那些長輩一樣，骨子里是重男輕的？

雖然他確實有皇位可以給孩子繼承，但是即便是個兒家，他和衛楚也一樣會替擇好夫婿，輔佐坐穩這盛世江山。

衛楚的思緒依舊不是很清明，回答起衛璟的問題來，始終有些遲鈍。

甚至在衛璟將孩子抓周時要擺放的件兒名單都計劃好了的時候，衛楚才勉強組織好自己的回答：“……喜歡……娃娃聽話，不似男娃娃那般調皮，但是……”

衛楚疼得哽了一下，臉蒼白地抓握著衛璟的手掌，咽了下口水，繼續慢慢地說道：“但是，我不愿看到……經歷……我現在經歷的……事……”

衛璟恍然大悟，反握住衛楚冰涼的手指尖著，并且勸他道：“我們可以不讓婚生子，一輩子都護佑。”

沒想到衛楚卻搖搖頭，輕聲道：“……一個人很好，應當嘗試一下，但生兒育，卻是極為痛苦的事……這種矛盾，我不想讓嘗試。”

衛璟總算明白了衛楚的良苦用心，同時也不忘在心中暗啐一聲自己肆意揣測衛楚心的狹隘緒。

“好好好，都聽楚楚的，”衛璟低頭親親衛楚發涼的，抹去他鬢邊落的汗珠，“楚楚說什麼就是什麼。”

衛楚無力地捶他一拳，笑罵道：“……是男是，都已了定局的，又如何能夠聽我的……”

趁著衛楚自言自語的工夫，衛璟又抬頭朝外面高聲催促道：“宮醫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