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黑黑的笑了笑,說,這草屋,一看就不正常,不是老舊的草屋,顯然是剛剛沒搭起來多久,這裡是高原上,本來就地廣人稀,沒事的人,哪裡會跑到這裡來搭建一座草房子,有事,也就不是什麼正當事。
蕭勁還是不懂,這小草屋,跟高原上有什麼關系,跟地廣人稀又有什麼關系?
胖子解釋說,大凡盜墓的土爬子,有好幾種方法,這裝神弄鬼的,肯定也是一夥土爬子,這裡雖然地廣人稀,但是時不時的還是有人經過,打盜出來棄土,要是沒有遮掩,就極為容易讓讓你發現。
所以,一般的土爬子,要是找到一座大墓,一般的況下,就會在盜上蓋一座茅草棚子,掩人耳目,就算有人發現突然之間這茅草棚子不正常,也可以用很多法子遮掩過去,比如說先前這家夥扮鬼來嚇人……等等,反正只要能驅趕好奇的人,他們的手段多的是。
今兒個這事,要不是遇上胖子膽大,一準兒就給嚇得昏了過去,然後,醒來時,只怕是睡在荒郊野外,還會以為當真是見了鬼。
那“”見什麼事都讓胖子說破,知道今天算是遇上了同行,而且應該還是一位高手,當下沉不語。
其實,這些事,胖子只不過是跟煙鍋叔廝混了一段時間,煙鍋叔給胖子說的一些道上的手法,反正胖子不是外人,也就把這些是當是趣聞跟胖子說,沒想到胖子這次是真的遇上了而已,要說高手,胖子這家夥除了膽大,有些蠻力,幾乎連“低手”都算不上。
沉了許久,那“”站了起來,胖子也不怕他跑,只是冷冷的看著這“”,防止這家夥被人識破,暴起傷人。
只是那“”卻沒有跑路的意思,而是站起來,除下上的道,顯出本來面目。
在藍幽幽的燭照映下,這個裝神弄鬼的人,居然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比胖子低矮了很多,不過,他這個子,要在盜裡鑽來鑽去,倒是十分靈便。
取下上的道,這年輕人勉強笑了笑,對胖子說道:“算你們有些道行,不過,話我可說在頭裡,下面還有三四個兄弟,還有師傅,願不願意分你們一份,我說了那可是算不得數的,再說,這活兒,我們也還剛開始做沒幾天,有沒有貨,那還是兩說,你們一定要分上一杯羹,那也得自己前去手。”
胖子不耐煩的哼了哼,說:“你帶我們下去……”
蕭勁有些遲疑,這掘墓盜寶的事,他可是從來都沒幹過,也不想去幹,可是胖子是他的雇主,最主要的是還是好朋友,這要不去,也不怎麼好說。
蕭勁在遲疑間,那小個子,推開草屋的一壁牆,回頭笑了笑,說:“走吧……”
那小個子對胖子他們裝神弄鬼,卻被胖子一眼識破,而且,胖子顯出來的“功力”,已經超過了小個子的幾個師兄弟,憑這一點,小個子倒真心不想瞞什麼。
既然胖子他們兩個是高手,一切都他們兩個看破了,要再藏著掖著,弄不好反而會壞了大事。
幹這一行,也有這一行的規矩,有時候,並不見得是陌生人就完全是敵人,底下的東西,那算得上是無主之,誰拿到手,那就算誰的,如果中途有陌生人要夥,那就看兩邊的實力說話,論實力分,不但不會壞了規矩,而且多個朋友多條路。
再說,幹這一行,最怕的就是被人識破,識破了,不得會走消息惹來麻煩,但是像胖子這樣,雖然識破了,不但不馬上就走,而且立刻要求去分上一份,對小個子他們來說,反而可以接下來。
——分上一份之後,那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胖子笑了笑,說:“小兄弟稍等,我們還有些東西放在外邊……”轉過頭來,又對蕭勁說,要蕭勁去把手電、砍刀什麼的,給拿進來。
不到片刻,蕭勁拿了背包進來,只是蕭勁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勸阻胖子,別去跟他們攪合。
胖子早看出了蕭勁不願意,不過,胖子連蕭勁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拉了蕭勁,跟在小個子後面,下到盜。
這盜打得很是規則,胖子見過也親自跟煙鍋叔打過盜,對盜的講究還是知道一些,不過,這條盜,估計就算是煙鍋叔親自出馬,也打不出來這樣的盜。
這說明,這裡面有個真正的高手。
盜不長,下到底部,不到五米遠,就看見墓室的石壁,是被這小個子一夥人用撬撬開的,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出,胖子的型碩大,但是也勉強能進去。
小個子自然就靈活了不,一進到墓室,就想要往前竄,但是被蕭勁一把抓著不放。
據說,大戶人家的墓葬,裡面墓道林立,機關重重,別的不說,這小個子跑了之後,自己跟胖子兩個人迷路了怎麼辦?
胖子從石壁裡裡了進來,放眼看去,好家夥,估計還真是一大墓,應該說,發現這墓的人,還真是位高手。
胖子拿手電一看,盜是從墓道攔腰打通的,直接就往左邊在走步了幾步,就是一扇已經打開的石門,墓道裡倒是金碧輝煌,一幅接著一幅的筆畫,上面描金塗銀,氣派得可以。
只是胖子無心研究什麼壁畫,壁畫再,也值不了幾個錢,再說,一般的墓裡的壁畫,無非也就是描述墓主人一的輝形象,以及墓主人的份,這對胖子來說,遠遠不如那些黃金白銀、珠寶玉的陪葬品來得實在。
跟著小個子進了石門,裡面還是一條通道,只不過比外面的這一段通道稍微要狹窄一些,應該就是接近墓室了。
地面上散落著不的箭矢利,應該是小個子他們那一夥人裡面的那個高手,引發了機關,讓箭矢了出來,然後才安全的往裡走。
再往裡走,沒多遠,又是一道已經打開的石門,小個子說,這道石門是昨天早上才打開的,後面,還有一道門,師徒幾個耗費了一天多時間,還沒打開。
胖子皺著眉頭問:“都一天了,不就是一道破石門嗎,怎麼會還沒打開?”
小個子一邊走,一邊回答說,這裡的機關兇險,再說,盜墓開機關,那是一個細活兒,一天兩天開不了一道石門,那也沒什麼稀奇,要不然,還在外面費心費力的搭個草棚子幹什麼,不過,話說回來,墓裡的機關越是厲害,也就預示著墓主人越有財力,殉葬的東西就越多,大家幹活兒雖然勞累一些,但到時候能拿到的財,自然就不在數。
胖子卻不大贊同小個子的說法,世事多變,付出得多未畢就一定會有很多的回報,自己就經曆過好幾次這樣的況,九死一生之後,得到的東西,還不夠治傷吃藥。
說話間,就聽見前面一聲暴喝:“老四,快退……”
喝聲剛過,又聽見一聲悶哼,接著好幾個人一起大:“老四……老四……”
看來,前面是出了狀況,小個子,胖子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直接撲向那些人發聲之。
這裡依舊是一條通道,兩邊的石壁上不再是壁畫,而是一些神佛浮雕,浮雕顯得很是獷,盡頭之,地上躺了一個人,另外三個人圍著躺下的人,不住的呼:“老四……老四……”
其中一個約有五十多歲,黑臉膛、黑眉弄得像兩把刷子的老頭子,見後燈閃,一抬頭,不僅看到小個子,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大個子,忍不住怒問小個子:“洪五,你怎麼回事?”
小個子洪五,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四,忍不住悲切的了一聲:“四哥……”
另外兩個人一看洪五,也是怒目圓睜,大喝:“小五子,你怎麼回事,進來了不說,還帶了外人,你什麼意思……”
地上那個老四,口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鑽了個稀爛,眼看是活不了,在幾個人的喝聲中,最後把腦袋一歪,直接咽了氣兒。
老頭子一眾人,自然又是一陣悲憾,過了良久,老頭子才吩咐另外的兩個人,先把老四的抬到外面去,暫時安置在通道裡,等破了這些機關,取了墓裡的財,再好好的厚葬老四。
兩個人忍住悲痛,抬了老四出去,就剩下老頭子、洪五、胖子、蕭勁四人。
沉默了良久,老頭子才再次問道:“小五子,他們兩個,怎麼回事?”
洪五了一把眼淚,回答說,本來,他正在上面風,這位胖爺他們兩個來投宿,洪五把看家的本事都使了出來,本來想要將兩個人嚇走,但是不但沒嚇走胖子跟蕭勁兩個人,反而被兩個人拆穿了把戲,看住來這地下有事,所以,要求夥,分上一杯羹。
洪武的本事,老頭子是知道的,直接被人當場就拆穿,這還是頭一遭,這麼說,這兩個人,也是道上的高手了。
胖子依著道上的規矩,抱了抱拳,咧笑道:“老爺子,有道是沿山打獵見者有份,既然老爺子也還沒把東西拿到手,我們現在就個夥,算不上壞了規矩,對不對?”
老頭子一雙鷹凖似的眼見在胖子和蕭勁的臉上掃了一遍,沉著臉問:“你們真的只是偶爾路過,來投宿?”
清朝末年,局勢動盪,連年戰火不熄,上有外敵侵略,下有官兵匪患,更兼之草寇橫行,致使天下百姓困苦不堪,流離失所,人人自危。 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之下,普天下的老百姓如同生活在地獄之中,除了飽受戰亂之外,更有天災人禍無數,致使餓殍滿地,橫死遍野,易子相食也不足為奇,客死他鄉者亦是不計其數。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