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金軒還是不放心,必須要摟著他睡,最起碼拉著他的手,否則就會不停地發夢魘,意識云像暴風雨一般電閃雷鳴,整夜不休。
同樣的,巫承赫也不愿意離開金軒,經過這一場分離,他心深恐懼極了,經常好好地站在下發抖。他害怕孤獨,害怕失去金軒的保護,即使睡在金軒邊也會做噩夢,夢到里獅子奄奄一息趴在墻角,像一堆失去生命的垃圾。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聽從金轍的安排,回到學習組去工作,但上他本不了再次離開金軒。
金轍考慮了一下,同意了巫承赫的請求。他知道這麼做不理智,很可能會讓人懷疑到金軒,但他無法起心腸拆開他們,這兩個孩子太痛苦了,也太弱,真要把他們分開,很可能導致兩個人一起崩潰。
于是當晚金轍親自聯系了通古斯基地學習組的負責人漢斯,替巫承赫延了兩周的假期,理由是分娩手引起了并發癥。他這麼說并非全是借口,巫承赫的確實很差,因為他后五天就進行星際飛行,導致臟力過大,產生炎癥,經常莫名其妙低燒,邸的專屬醫生也認為他最好臥床靜養兩周以上。
因此巫承赫獲得了十四天的假期,比起他所期待的一生一世確實太短,但在目前法案尚未修改的況下,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金軒在巫承赫的照顧下一天一天地好起來,停用平衡劑之后,他的神智清醒了很多,漸漸能接巫承赫短期地離開他的視線,一開始是十分鐘,一周后延長到一個小時。有一次巫承赫去書房理學習組發給他的資料——雖然他在休假,還是每天要跟進學習進度——離開了整整三個小時,他也只是中間走過來看了一眼。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巫承赫不能離他太遠,必須在他的意識云能到對方的范圍,一旦金軒不到巫承赫的存在,立刻就會變得暴躁易怒,連金轍都拿他沒辦法。
“你得試著讓他忍離開你,起碼一個白天的時間。”十天之后金轍不得不提醒巫承赫,“過幾天你必須回到學習組去工作,如果你再這樣縱容他,你一旦離開,他會再次瘋掉。”
巫承赫痛苦極了,他知道金轍看出了他的問題——誠然金軒離不開他,需要他的安,但他也需要金軒對他的需要,這是向導的本能,治愈別人,近乎貪婪。他在縱容金軒對他的占有,也在縱容自己對金軒的依賴。
“或者我們可以申請被流放……”巫承赫開始搖,試著和金轍商量,“‘切斷’條款已經被廢除了,我們可以合法地在一起,哪怕環境差一點,我想我們都能忍。”
金轍沉默不語,看著他的眼神漸漸流出一失,良久忽然道:“在大屠殺時代,很多異能者和向導配對被迫分開,向導在通古斯基地痛苦死去,異能者隨之滅亡。那時候,向導還不向導,做變種人,他們被認為是邪惡不祥的存在,人類的毒瘤。”
巫承赫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提起這個。金轍接著道:“有一個變種人很有名,羅杰夫人,是一名航醫,與艦長丈夫結婚十幾年,一直藏著自己的份。后來的丈夫了傷,為了安不得不暴自己的能力,結果被送到了通古斯。所有人都認為活不過幾年,像所有離開異能者的變種人一樣,但奇跡般地生存了下來,一直活到近六十歲。”
“是的,我知道。”巫承赫也知道這位羅杰夫人,曾在敦克爾聯邦的歷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因為就是第一個提出,變種人不是異能者的天敵,而是他們唯一的救贖。
“羅杰夫人可以說是‘向導’理論的奠基人,現在所有對于向導的研究,都是基于一百多年前提出的‘互補’理論。”金轍頓了一下,道,“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向羅杰夫人看齊,我也不能用某種高尚的理想來綁架你的道德,人各有志,巫承赫,如果你覺得遵守現行的法律,和金軒一起被流放,能讓你滿足,能讓你幸福,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巫承赫若有所悟,各種念頭激烈地在大腦里混戰,想要辯解些什麼,卻無法組織出準確的語言。金轍又道:“我只想告訴你,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不同的人,不僅僅因為你是一名伊卡魯幻蛺向導,或者因為你是金軒的男朋友。我在你上看到了和我一樣的東西,我們姑且稱之為‘責任’或者‘犧牲神’吧,我覺得我沒有看錯,你是那種愿意為解救他人做出犧牲的人。這種神與向導的治愈力無關,是人深的一種信仰。”
也許吧……巫承赫默默想,他天生就有點圣母病,上輩子在軍隊被各種思想教育洗腦,這輩子又自帶圣母環,確實比普通人覺悟高。
其實金轍說了這麼多,巫承赫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者說,早在金轍第一次去通古斯基地看他,他就明白了金轍的意思。金轍希徹底改革《向導保護法》,改善向導的境遇,或者更進一步地,想利用向導的力量整改聯邦軍隊,發展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戰斗理論,以和強大的遠航軍抗衡。
站在金轍的立場上,巫承赫完全理解他的行為,甚至很佩服他。如果不是標記的羈絆,他愿意幫助金轍實現這一切。
但和自己的本能對抗太痛苦了,巫承赫已經對抗過一次,差點讓金軒和他都送命,他不想再繼續嘗試。
“我……”巫承赫猶豫著想為自己說點什麼,金轍卻打斷了他的話:“我一直希你能為所有的向導做點什麼,巫承赫。也許你現在覺得流放對你們來說已經很好,很幸福,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還有兒子,將來還可能有更多后代,萬一他們和你一樣也是向導呢?你打算把他們怎麼辦?給向導學校,還是帶著他們四躲藏?如果每個人都安于現狀,《向導保護法》將永遠都得不到改革,你所逃避的一切磨難,最終都將落在下一代的上。”
這句話讓巫承赫心弦一,他的兩個孩子在胚胎期都沒有檢測出向導,目前看上去是安全的,不過他自己就是形向導,一直到十幾歲才覺醒,不排除兩個孩子長大后也會和他一樣。
依聯邦法律,如果發現孩子是向導,他可以把孩子送到向導學校,這樣他和金軒就可以得到赦免,但金轍說得對,以后呢?以后他的孩子要怎麼辦?留在向導學校嗎,像那些從小呆在通古斯的學員一樣,為剪了的鳥,切了蛋的貓,淪落為二等公民,然后和異能者結婚?
也許況會好一點,總統已經在改革了,教育部的人在研究新的教育模式,等他的孩子長大,或許一切都會變好……可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的想法,這些改革還能實現嗎?
“你再考慮一下吧,不要請以下結論,畢竟這決定將影響你們大半輩子。”金轍看出他的糾結,拍了拍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我養了金軒二十六年,給了他驕傲、自信的和不屈的格,把他培養為聯邦最優秀的戰士。現在是該你接手的時候了,你是他的向導,也是他的伴,我希你能給他、理智和責任,讓他為一個出的男人。他的后半生都屬于你,他的未來,還有孩子們的未來,都在你的手中。”
說完,金轍就離開了書房,將寂靜的空間留給巫承赫一個人。
“他們的未來,都在你的手中”,這句話像一道驚雷般霹過巫承赫的腦海,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背負的不是自己的命運,還有金軒的孩子的命運,他們整個家庭的命運。
是的,家庭,他已經是個有家的男人了,他不再是從前那個可以任意妄為的頭小子,他必須保護他的異能者,還有他的孩子們。
金軒是個天才,二十五歲就拿雙博士,掛校銜,NTU馬上就要破格擢升他為中校。他才二十六歲,他還有漫長的后半生,他的不該在荒涼的星球埋沒,變一粒無名的沙。
他的孩子們不應該和他一樣,像老鼠一樣躲避向導學校的抓捕,或者終依附于某個強勢的異能者,他們應該有獨立的未來,獨立的理想。
那天巫承赫一直在書房坐到黃昏,金軒的里獅子出來找他,在他邊蹲了好幾個小時,他才跟它回到了金軒的房間。
“金轍跟你說了什麼?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金軒剛剛洗了澡,腰上裹著浴巾,眉宇間有一焦躁,但見到他之后很快就平復了。
“談工作的事。”巫承赫讓他坐到椅子上,拿巾給他頭發。因為營養不良,金軒的頭發有些干枯,他索找了把剪刀給把末梢的部分統統剪掉。金軒很乖地坐在那讓他剪,不時通過意識通將他的蝴蝶召喚過來,放在手指上玩耍。
“它怕,你別老是欺負它,它不敢鬧你,但會和我冷戰。”巫承赫將他及腰的長發修剪到過肩,干之后用緞帶束。經過十來天的休養,金軒的已經恢復了很多,三角顯出明顯的廓,闊背結實而有力。金轍說的沒錯,他是個天生的戰士,即使經歷磨難,也能迅速恢復到最佳狀態。
他不能扼殺他的未來。
“我四天之后會回到學習組去工作。”巫承赫轉到他面前,雙手握著他的肩膀,盡量用和緩的語氣對他說,“你要呆在家里好好休養,準備參加下個月的授勛儀式。”
“你要離開我?!”金軒立刻變了臉,漆黑雙眸出彪悍的兇,“金轍讓你離開我?隆夫人在你?你答應了他們?”
“噓……是我自己的主意。”巫承赫到他意識云閃出點點亮,那是狂躁發作的前兆,于是立刻出思維手安他的緒,同時注視他的眼睛,給他輕微的暗示,“冷靜點金軒,我不會離開你,我隔一兩天就會回來看你,你的意識云還沒恢復,我必須在你回到NTU之前徹底治好你。”
金軒的意識云還很弱,無法抵抗他的暗示,瞳孔收又張開,猙獰的表漸漸平靜下來,喃喃道:“不,不行,你不能走,不能回去通古斯,我會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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