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啊,太炫酷!
他不回答,那人越發好奇,腦袋越過他肩頭看他的臉:“你沒事……”話音未落,便看到他眼中彌漫的紅霧,立刻臉大變,后退一步大聲道:“大家小心,退后!有人在發狂躁!”狂躁的異能者是非常可怕的,要是來不及打平衡劑,很可能會傷及周圍的人。排隊的士兵們一聽這話立刻散開,在音波周圍空出方圓五米的空地,警惕地看著他。
音波燥熱難耐,強忍痛苦示意大家不要怕,他還沒有失去理智,哆嗦著將手中的注槍對準頸靜脈打了進去。
一針下去,劑量不夠,他已經被引發了結合熱,常規劑量本不起作用,無奈之下他將剩下兩支藥劑都打了下去,靜候片刻,才覺緩解了一點,起平復,視野也開始變得清晰。
“沒事了,沒事了。”他收起注槍,了上的,示意大家繼續排隊,“我已經控制住了,大家不用驚慌。”
士兵們將信將疑圍攏過來,繼續排隊,這時他后面那人忽道:“你是哪個部分的?怎麼這麼眼生,我好像沒見過你。”
今天真是出行不利,看來應該跟銃槍學習一下古中國黃歷的檢索方法了……音波竭力保持平靜的語調,淡淡道:“我新來的。”
“新來的?哪個單位新來的?”那人狐疑地追問。
假證好辦,人的記憶力卻是沒辦法蒙混的,音波掩飾地掏出紙巾鼻,思忖著今天是不是應該放棄行,跟銃槍換個角執行任務,剛才他風頭出太大了,再這麼下去恐怕再來會引起懷疑,得不償失。
“說話啊。”那人越發懷疑,大手抓住他肩膀,厲聲追問道。
就在這時,忽聽“嗡——”的一聲,之前飛走那輛“絕”車又開了回來,一個急剎停在門口。接著,一名材矮小,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跳下車,掃視排隊眾人,大聲問:“士兵們,你們剛才有人起反應嗎?”
士兵們面面相覷,不明白他說什麼“起反應”。音波卻是心中一,知道自己再不走怕是要糟,趁著追問他的士兵一愣神的工夫,不著痕跡擺他的鉗制,悄悄后退,打算離開這里。
那名白大褂見沒人回答,掃視眾人,又追問了一遍:“我是說,剛才有沒有人發或者狂躁?”
這下所有人都聽懂了,不約而同看向音波,十幾指頭統統往他一指:“他!”
“……” 音波:尼瑪!
這下跑都跑不掉了!音波只好停下腳步,一臉無辜地看著白大褂:“啊,是我,我剛才狂躁癥發作,不過已經平復了。”
“噢,是你。”那人眼睛一亮,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問:“你哪個部分的?”
音波一個頭兩個大,覺自打當特工以來攢的那點兒節都要掉完了,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第一時間悄悄打開左手的個人智腦,將通行證上掛著的駭客修改件迅速刪除,重又恢復了七天臨時份。
就這麼一小會的工夫,他發現自己的再次發生了變化,之前剛剛平靜下去的狂躁又有復發的趨勢,好不容易止住的鼻嘩嘩地噴了出來,簡直跟不要錢似的!
“啊,真的是你,你在發結合熱,太好了!”那人一臉撿到錢的表,也不再追問他的份了,回頭對車里大聲道:“來人,把他帶走!”
車上跳下兩個強壯的衛兵,二話不說就將音波兩邊架起,往車上拖了過去。音波徹底無語了,只好捂著鼻跟他們上車。那名白大褂在他后面也上了車,對駕駛員道:“回研究所,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研究所!音波腦子里一道閃電霹過,萬萬沒想到他們三人昨晚絞盡腦想的辦法都沒用上,他就憑一腔鼻被送進了傳說中的目標地點!
媽媽,人生太玄幻了!
99史上最奇葩CP
大門緩緩打開,氣浮車飛進了塔爾塔羅斯駐地最核心的指揮中樞。
過舷窗,音波看到墻上有一個紅的“X-X”標記,這在遠航軍部就是絕的意思了,看來他確實已經接近了目標地點。兩名衛兵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紋不,那名把他抓上來的白大褂坐在他對面,兩眼發,跟看牲口似的上下打量著他。
至于那名引發了他結合熱的向導,音波猜測大概是在后艙里——這輛車分前后兩個車艙,他坐在前艙最后一排座位上,能嗅到后的隔板后面正逸散出陣陣令人發狂的甜的味道。
“用這個,你看上去很糟糕。”白大褂遞給他一支注槍。音波猶豫了一下接過了,估計那是某種大劑量的平衡劑。一天之注這麼多藥會給他的意識云帶來很大傷害,但顯然不打針傷害更大——他的結合熱都快把他燒了,再過幾分鐘他一準要發狂躁。
“話說你到底是哪部分的?”白大褂看他打完平衡劑,眼中紅霧褪去,才想起他份的問題。
“我哪部分都不是,我只是個游客!”音波早在被他抓住之前就刪除了一切偽造的痕跡,順便跟金軒發了求助信息,特工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況下他最好保持平民的份。
果然,白大褂一愣:“你不是軍團的人?”
“我是跟我們老板來和尤里準將談生意的。”音波把尤里準將抬了出來,希能給對方施加一點力,無辜道,“我本來想在駐地轉轉,幫我們老板看看場地,結果不小心迷路了,看這邊好多人排隊,就想過來問問路,然后你們就來了,然后就變了這個樣子!”說著說著流出惶恐的表:“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我好像不太對,我以前發狂躁癥不是這樣的!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居然是平民……”白大褂眉頭蹙了起來,顯然有些傷腦筋,想了想,道,“你的通行證我看看。”
音波將軍需給他的通行證打開,白大褂看了他的基本資料,不知為何忽然喜上眉梢,眼睛亮得跟狼一樣,喃喃道:“黑豹異能者,基因優良,七國混,你還是個男-!完,簡直完!”
完?什麼意思?音波保持著無辜的表,大腦卻飛速運轉,試圖將剛才發生的事聯系起來:他們有一名向導,一名和他相容度極高的向導,白大褂之前說他就是他們要找的人,現在還夸他完……
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忽然浮上腦海——他們不會是想給他一個向導吧!
天哪!世上還有這種掉天上餡兒餅的事嗎?向導這麼珍惜的,什麼時候到他這樣的低級軍奢想了?要知道他兩個月前才破格晉升上尉,離上校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呢!
“什、什麼完?我嗎?”音波做出一副忐忑不安地表,看著白大褂,“長,你們到底要干什麼,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能給我的老板打個電話嗎?”
“哎,你別害怕,也不用著急,我稍后會慢慢給你解釋,總之對你來說絕對是好事兒,一輩子都不上的好事兒。”白大褂笑著安他道,“這一區有信息屏蔽,普通個人智腦無法和外界聯系,你要和你老板通話,我得先請示我的上級,嗯,總之你稍安勿躁,我們馬上就到了。”
音波還想追問,忽聽后艙傳來一聲輕微的響,白大褂立刻張地站了起來,探頭道:“您還好吧,小山先生?”
后艙是封閉的,只在隔板上方有一個一尺見方的明視窗,音波進來后就背對著視窗,一直沒有機會窺探那名向導到底長什麼樣,此刻趁著白大褂問話,立刻假裝好奇的樣子回頭去看。
過視窗,他看到后艙幽暗的角落里坐著一個材頎長的亞裔男人,非常年輕,不超過三十歲,五清雋,表冷漠而高傲,渾散發著一種沉靜郁的氣質。他皮十分白皙,因為發,顴骨浮著一抹淡淡的紅,漆黑雙眸呈現不規則的橢圓形,額頭冷汗涔涔,顯然正在全力抵抗結合熱帶來的痛苦。
一個不甚明顯的暗褐影就伏在他腳邊,是一只二十公分長的變龍,因為主人意識云波,它無法保持穩定的擬態,皮的時明時暗,看上去痛苦而糾結。
一名典型的形向導……音波瞳孔一,啟智能眼,悄無聲息拍下他的照片,存到了自己的個人智腦里。這里有電磁屏蔽,暫時發不出去任何信息,如果一會他們允許他和金軒聯系,他會想辦法把照片傳出去。
“他是誰?”音波回過頭來,一臉狐疑地問白大褂。白大褂笑而不語,道:“別著急,我得先請示上級,才能確定你能不能和他接,唔,總之祝你好運吧,小伙子。”
“等等,長,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音波忽然臉一變,一把抓住白大褂的袖,追問道,“他到底是誰?為什麼我覺他上有一很甜的氣味,特別好聞……”說到這里他忽然打住,看看后窗,又看看白大褂,瞠目道:“天!他是個向導!”
裝傻是有限度的,他鼻都飚這樣,和向導也打了照面,再假裝不明白怎麼回事,就有點過了。
白大褂角一勾,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安地拍了拍他肩膀,道:“別著急,我會向你解釋一切的……噢,我們到了,準備下車吧。”
氣浮車停在一棟毫不起眼的兩層建筑前,這里沒有任何銘牌,只在門口刷著一個“X-X”標記。車門打開,音波在兩名衛兵的“幫助”下下了車,被白大褂帶進了大門里。進門的時候他看到有人打開了后艙,那名被稱為“小山先生”的形向導也下了車,被兩名普通人類士兵帶進了建筑側面的另一個口。
至此,音波已經差不多猜到了這名形向導的來歷,NTU資料有提到過,“大屠殺”時代有一個地下向導保護組織,專門為那些不愿被送到通古斯基地的向導提供庇護,那些藏起來的向導,做“自由向導”。這個組織據說至今還存在,有人做過估算,說他們起碼保護著兩千名向導,躲避在聯邦政府視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