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中還有一個比較強的派系：激進派，他們認為向導是人類進化的最高標準，總有一天會控制異能者，帶領人類迎來新的解放。所以他們一直致力于增加向導數量，提高向導的攻擊力和控制，并主張向導從軍從政，占領社會上層階級。

小山一就是典型的激進派，當然，也是一名非常強大的攻擊型向導。

原本，向導一直于弱勢，這三大派系雖然各有主張，但并沒有實質的沖突，大家一致的目標還是為自由向導提供庇護，提高他們的自保能力，以及增加向導出生率等等。但自從黑珍珠事件之后，激進派的一些人開始提出不同觀點，認為聯邦過于弱勢，連民眾最起碼的安全都無法保障，只有借助強大的遠航軍，才有可能在短期迅速改變向導的生存現狀。

臨時征用的線路非常不穩定，巫承赫和沐迅速換了一下信息，就掛斷了通訊。因為有金軒在，巫承赫不能把自由向導組織的事說得太，只能晦地告訴沐，組織可能面臨大規模暴的危險，讓他早作準備。

“院長說小山一老早就有和遠航軍合作的傾向。”結束通話之后，巫承赫對金軒道，“所以海因奎說‘自愿’什麼的，保不齊是真的。”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覺得即使他真是自愿合作，最多也是自愿提供配方和藥，不可能自愿參加活實驗，他是業界頂尖的科學家，應該很清楚這麼做的危險，沒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和后代做實驗，他應該還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

“只有一個可能。”金軒沉聲道，“他被藍瑟耍了。”

“你是說……”巫承赫若有所悟。金軒點頭：“對，他一開始應該只是想提供配方，讓藍瑟提供研究支持，但藍瑟發現他本人就是個向導，所以干脆把他關了起來，讓他拿自己的藥給自己做實驗。”

巫承赫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不會吧，藍瑟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小山一主投靠他，他還……”

“有什麼不會的，為了利益，這些人什麼事做不出來？”金軒冷哼一聲，道，“遠航軍發展到現在，已經從子上爛了，什麼民主、人權、自由，只要擋了他們的路，一切皆可踐踏！漢尼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藍瑟……哼，藍瑟一手把漢尼拔提拔起來，他們本就是一路貨！”

巫承赫默然不語，確實，發生在他上的事太喪病了，比起漢尼拔，藍瑟了小山一這種事本就不算什麼。

“而且向導太了，他們上哪里去找人做臨床實驗？”金軒又道，“遠航軍的向導都是有主兒的，配對不是高就是政要，藍瑟怎麼會拿自己的下屬開刀，那不是自斷臂膀？小山一是個自由向導，沒有被標記過，帶著藥品送上門，他豈能不笑納？什麼承諾、保證，在利益面前脆弱得跟一張紙一樣。”

巫承赫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認金軒說得有道理。

“所以說他現在應該是被脅迫的，不得不接藍瑟的安排？”巫承赫道，“音波和他百分百相容，他本無法抵抗，只能和他建立標記。天，那音波怎麼辦？如果他標記了小山一，將來……會被流放嗎？”

“不一定。”金軒搖頭，“法律規定有些況下異能者有豁免權，而且金轍也在想辦法改革《向導保護法》，我們這次要是能把第二集團軍拿下，收回聯邦，軍功一定不低，他還有轉圜的余地。”

這麼說來巫承赫稍微放心了點，無論如何他不想音波出事，如果音波能標記小山一，說不定能利用臣服制對方……等等，小山一是個強向導，意識力僅次于沐，他們倆誰控制誰還不一定！

想到這里，巫承赫腦中忽然靈一閃，道：“我想到了，小山一之所以接藍瑟給他一個異能者，不僅僅是因為無法抗拒，也許他想給自己找一把槍！”

“槍？”金軒不解。巫承赫道：“對，他也在給自己找異能者！海因奎說他質特殊，他們一直找不到能讓他發的人，不是因為小山一真的質特殊，而是因為他的控制力很強，他能通過控制自己，篩掉相容度95%以下的異能者。”

金軒恍然大悟：“對，他是在等百分百相容的異能者，只有百分百相容的對象，才能和他達完通，才能徹底被他控制！”

“是的。”巫承赫點頭，“他看中了音波，是因為他們高度相容，而且音波是個黑豹強異能者，一旦被他控制，殺傷力非常強大。”

金軒看著巫承赫，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充滿無數未知的變數——音波能不能利用小山一和他們里應外合，徹底掛掉研究所，甚至是第二集團軍？而小山一，又能不能利用音波，突破研究所的封鎖線，逃出生天？

他們倆都這麼強，到底誰才能控制誰？

不過換個角度想，他們現階段的目標倒是一樣的，那就是對抗研究所！

巫承赫顯然也想到了這個，看著金軒，兩人思維同輕輕一，就知道彼此在想什麼，相視一笑，都是一臉“臥槽太奇妙了”的表。

“現在我們怎麼做？”巫承赫問金軒。

“等音波的消息。我已經介了絕區的通訊系統，等音波一個人呆著的時候，我會找個端口和他聯絡。”金軒道，“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有些事要做。”接通了軍需的通訊，道，“我說過要幫他疏通，面子功夫總要做足，花了那麼多錢，也該讓軍需發揮點作用了。”

巫承赫表示同意，這種時候水攪得越渾越好，讓軍需和尤里準將也參合進去，他們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金軒打通了軍需的電話，把音波被監的事說了，求他幫忙疏通一下。軍需聽說是被“X-X”區域的人抓的，有點為難，但最終還是答應幫忙：“我先去探探口風……唉他也太不小心了，怎麼就去了那種地方！”

“你知道的，他有點路癡，但他是無心的。”金軒略顯焦慮地道，“我本來想把他留在天闕，也是因為大哥你，他才非要跟到這邊來，你看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全靠你幫忙了。”

他這麼一說，軍需覺肩上的擔子重了好幾倍，道：“行，我盡力而為吧。”

掛斷通訊，巫承赫問金軒：“你覺得他還能幫上什麼忙嗎？”

“暫時還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想把音波撈出來的。”金軒道，“音波賣起來天下無敵，男通殺，軍需早被他勾得魂都掉了。偏偏那小子不留手，給親給不給吃，軍需到現在都沒把他弄到手，心里憋著火呢，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折騰……讓他折騰去吧，我們說不定還能用到他。”

巫承赫對音波風骨的演技也是嘆為觀止，有些人就是這樣，是作語言就能讓人High到，對三壘抱著無比妙的想象……其實真能上到三壘的估計一個都沒有。

“好了，別擔心，他們還指音波給小山一生孩子呢，不會虧待他的。”金軒巫承赫的頭，作為一個醫科生，特工生涯對他來說太辛苦了，嗯，還是速戰速決，趕刷夠軍功和他結婚吧，這樣就能把他藏在安全的地方徹底保護起來了。

“點東西吃吧，今晚估計要守很久。”金軒打開房間主控系統，準備跟酒店餐廳定晚餐。巫承赫翻著全息菜單，嘆氣：“不知道音波吃的什麼，里面伙食好不好……”

音波的伙食比他們想象得都要好，簡直好到！

不過他吃飯的方式就有點蛋疼。

X-X研究所，音波一個人坐在一間寬大的餐廳里，面前的餐桌上是致的懷石料理，壽司、魚生、茶碗蒸……難得塔爾塔羅斯這麼偏僻的地方他們也能整出如此像樣的日式料理，可見對小山一確實非常優待。

不過音波最喜歡的還是中華料理，尤其是在見識了金軒的真實手藝之后。

餐桌對面的椅子上，“坐”著小山一的全息投影，他本人則在這棟建筑另一頭餐廳里。這是海因奎的主意——既能讓他們正常流，又不用擔心引發他們的結合熱。更妙的是他們的流將被全息系統記錄，不會有任何信息。

音波對這樣的“共進晚餐”方式并不排斥，淡定地端起茶杯向小山一示意：“很榮幸與你共進晚餐。”

小山一淡淡笑了笑，眼神冰冷，也端起茶杯：“請多關照。”

他的結合熱已經徹底散去，整個人有種高知人士特有的高傲與疏離，又帶著東方人特有的神，雖然材消瘦，皮白皙，但有一種非常剛的男子氣概，氣場分毫不輸于普通異能者。

音波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101史上最糾結位

異能者和向導隔著一整棟建筑坐在了“同一張”桌子上。

的瓷，致的餐點,英俊的對象,音波看著對面沉默用餐的小山一,莫名有種相親的既視。

好吧,不是既視，是事實，他們確實在相親,非但相親，還要在不久的將來標記、生孩子……咳！想太多了，那只是海因奎的計劃，不是他的,他是NTU特工,即使在高相容度向導面前也應該保持理智。

不過聽上去很讓人向往就是了。

小山一是個寡言的人,在那一句“請多關照”之后就不再說話了，只默默用餐，作端莊優雅。音波是英裔，不大會使用筷子這種逆天的工，一邊緩慢地適應著，一邊用眼角的余觀察小山一。

雖然簽訂了合約，但音波并沒有決定是否要和小山一建立標記，一方面怕犯聯邦法律，一方面擔心自己大腦中貯存的軍方機被對方窺伺——對標記過的向導而言，異能者的大腦幾乎是明的，很難保守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