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僵持。
“四分衛”不敢貿然發攻擊,十一艘戰艦圍著三臺破損的機甲,如同抱窩的母,打也不是,跑也不是,只能蹲在那捂著。同樣的,金軒也不敢貿然行,他的能源所剩無幾,僅憑音波本不可能帶著人質突破包圍圈。而且就算突破了他們也沒地方撤退,偃師那邊正面對著塔爾塔羅斯傾巢而出的打擊,自顧尚且不暇,本無力再保護他們。
為今之計,只有強拖,拖到NTU大部隊來為止。
但他們真的能等到那一刻嗎?金軒看著全息視頻中漆黑一片的宇宙,心中毫無把握。
“銃槍。”多角通訊傳來音波低沉的聲音,“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沒有后援,能量不足,偃師能保住長弓和千花就不錯了,不可能再騰出力量營救我們。”
金軒靜默,他接著道:“把人質給我,你們走。”
金軒眉峰一,音波道:“我能量還有剩余,傷較輕,你把人質給我,和顧問搭救生艇離開,有我在,他們不敢你們。只要進偃師的保護范圍,你們還能再撐一陣子。”
“你一個人控制不了這里的態勢。”金軒沉聲道。
“顧問不行了,再拖下去他會沒命的。”音波焦急道,“小山到了他的意識云,他力支,思維紊,如果不及時治療,很可能為植人。還有,人質只是昏過去了,他隨時會醒,如果等他醒來,彈救生艙,我們就會徹底失去主權。”
換了平時金軒早就毫不猶豫地否定了音波的提議,作為特工組負責人,他從來不允許自己的隊員承擔比自己更大的危險,但此時此刻他猶豫了,他的向導就在他邊昏迷不醒,不用音波提醒,他也知道巫承赫正在地獄邊緣徘徊。
怎麼辦?
生平第一次,金軒在戰場上產生了強烈的無力。
“不。”然而最終他還是拒絕了音波的建議,道,“你的機甲損傷小,戰斗力比我們強,要走也應該是你們走……我數到三,你們啟引擎,回去幫偃師阻擋塔爾塔羅斯追兵,這里給我和顧問。”事到如今,保住有生力量才是最佳選擇,他和巫承赫就算回去也不一定能活下來,還會拖累偃師他們,而音波戰斗力尚存,回去以后還能幫他們解圍,拖延時間等待NTU救援。
至于這里,僵持態勢已經形,短期“四分衛”不敢開火,他一個人留下來,足夠了。
“不行!”音波失聲道,“你已經失去了兩個主引擎,留下來就是送死!人質一醒他們就會把你打篩子,你的量場保護罩連一分鐘都撐不下來!”
“這是命令!”金軒厲聲喝道,“給我走!”
靜默,通訊線路傳來音波后槽牙發出的咯吱聲,頃還是小山一發話:“聽隊長的吧。”
音波氣息哽咽,上無法接金軒的決定,理智上卻知道他做出的是最佳選擇,頓了半秒,默然啟引擎,緩緩往“四分衛”包圍圈飛去。
金軒縱機甲劍尖下,在“星將”機甲駕駛艙的艙蓋上點出一個白印,四周艦艇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讓開一條通路,讓音波離開。
淡藍機甲飛出包圍圈,加速,在廣袤的宇宙中劃出一道亮,仿佛流星般消失在塔爾塔羅斯方向。“四分衛”的包圍圈再次合攏,將傷痕累累的“銃槍”機甲牢牢圍在中間。
僵持,時間一分一秒流失,金軒石化一般坐在駕駛座上,一手握著巫承赫毫無知覺的指尖,一手輕輕蓋在通訊系統上,等待NTU的消息。通過意識通,他覺到巫承赫正在逐漸衰弱,意識云沉寂如同一潭死水,連一個微弱的漣漪也沒有。
我的向導要死了,金軒默默想,我也要死了。
奇怪的是他的心里沒有一恐懼,握著巫承赫的手,反倒有種平靜解的覺。
是啊,向導就是異能者的家。只要向導在的地方,哪怕地獄,也是天堂。
時間倏忽而過,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半小時、一小時……
“滴——”的一聲,系統忽然發出警報,警告能源消耗已近危險線,機甲將在十分鐘進待機狀態。
最后的時刻終于來臨,金軒深吸一口氣,縱機甲握劍,猛地向下一刺——
刃穿了厚重的機甲外殼,像破冰錘一樣穿過駕駛艙艙蓋,將“星將”機甲了個對穿,閃著冷的劍刃斜斜杵在駕駛艙里,把機甲控制臺劈了兩半。
能把四分衛拖了這麼久,已經算是勝利了,金軒角泛起一個殘酷的冷笑:漢尼拔,去死吧!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長方形救生艙忽然從破損的“星將”機甲底部彈了出來,像一粒出膛的子彈,往“四分衛”旗艦的方向迅速飛去!
金軒瞳孔驟然一小:漢尼拔居然醒了,還啟了救生艙!
不!可!饒!恕!
金軒怒喝一聲,將機甲剩下的所有能量都加載到右肩殘存的粒子槍,對準救生艙開火!
一道璀璨的白向救生艙,瞬間便將之吞沒,金軒還想看清漢尼拔到底有沒有死,有沒有穿著太空服從里面飛出來,但機甲能量已經徹底耗盡,系統待機,連全息監視系統也停止運行,圖像輕輕一閃便熄滅了。
天意。
金軒緩緩靠在駕駛座靠背上,左手握著巫承赫冰涼的右手,慢慢閉上眼睛。
雖然他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但他知道外面包圍他們的艦艇一定已經全面開火,無論漢尼拔是死是活,他們都會把他和他的機甲轟末。
世界仿佛靜止,一切停滯不,靈魂飄出了,正俯視著軀殼,耳邊是平靜而清晰的心跳聲:砰咚,砰咚。
像死神的腳步。
……………………
巫承赫陷了一場奇異的噩夢。
夢境中是陌生而悉的景,時而是一名俏好的郎沖他微笑,他:“寶寶,過來呀,到媽媽這里來。”時而是一個面容慈的中年男人他的發頂:“乖寶,外公帥不帥?”
他們是誰?我在哪里?巫承赫驚詫莫名,邊的場景忽然一變,了熱鬧的派對現場,郎似乎了些,穿著漂亮的紅短旗袍,眼角眉梢卻帶著淡淡的憂愁:“寶寶,生日快樂,媽媽永遠你。”
“巫承赫,來吹蠟燭呀,大家都等你切蛋糕哩。”一個十來歲大的男孩沖他喊道,“你又發什麼呆,過生日可別指像往常一樣躲起來喲。”
生日?什麼生日?巫承赫愕然看著巨大的生日蛋糕,以及上面數字“10”的蠟燭,不敢相信自己又回到了十歲。
而且是別人的十歲!
正在發愣,場景又是一變,變了醫院病房,郎容憔悴,長發落盡,漆黑雙眸毫無神采,開口,間發出破風箱一樣的“嘶嘶”聲:“寶寶,媽媽不能繼續陪你了,你是個男孩子,要堅強……去加百列軍港找你的父親吧,他會照顧你直到年……”
巫承赫張著無法發出聲音,看到病房門上目驚心的核輻標志,恍然明白了床上躺著的人是誰——巫溪,他這一世的生之母,素未謀面的最親的親人。
“寶寶,保護好自己。”巫溪拉著他的手,手指枯槁如同干柴,“你的父親,他是個異能者,他答應我會保護你,但是,你也要、要保護好你自己……寶寶,答應媽媽,不要相信任何人。”
殷紅的從巫溪角涌了出來,瞬間便染紅了潔白的被單,巫承赫心如刀絞,痛苦如天塌地陷一般,用盡全力才哭喊出來兩個沙啞的字節:“媽媽!”
手猛地一,一個悉的令人安定的聲音回在耳邊:“巫承赫!巫承赫你醒醒!”那聲音起先像是隔著玻璃,模糊不清,片刻后清晰起來,反復在他耳邊呼喚:“噓,不怕,不怕,我會守著你,媽媽沒了還有我……”
巫承赫大腦劇痛,仿佛有一把鋸子在來回拉扯,他掙扎著睜開眼,在極度眩暈中看見一個虛晃的人影,弱聲道:“金、金軒。”
“巫承赫!”金軒的聲音沙啞而真實,飽含驚喜與痛苦,“是我,我在,你能看見我嗎?”
視野一片模糊,凡是有的地方都帶著刺目的暈,但巫承赫還是勉強眨了眨眼,道:“能。”
“你別著急,你只是意識力支造的休克,你等等,我去航醫來!”說著金軒松開了他的手,腳步疾響,離開了病房。
航醫……巫承赫思維一片混沌,意識還停留在駕駛機甲沖進四分衛包圍圈的那一刻,他努力想回憶起來后來發生了什麼,但稍稍點腦筋大腦便劇痛不堪,像是有千萬只蟲在噬咬一般。
眼前一黑,他再次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已經是數日之后,巫承赫張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寬敞的艙室里,頭頂是銀灰的金屬屋頂,上蓋著NTU標志的被單,床前的椅子上搭著一件軍裝外套,肩頭綴著中校肩章,顯然是金軒的制服。
我們都還活著……巫承赫漸漸對周遭的一切有了點真實,雖然視野仍舊有些模糊,看到的線條有點扭曲,但一直巍巍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一輕松。
渾酸痛,思維混沌,意識云電閃雷鳴,巫承赫一也不能,只靜靜躺著休息,連日來混的夢境涌上心頭,慢慢竟被他理出了一些頭緒:那是這個原主的記憶,雖然三年前五月花事件中“巫承赫”就已經死了,但殘存的意識還封存在他的腦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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