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山一道，“藍瑟野心很大，他還妄想組建一支向導軍隊，專門針對異能者實施思維攻擊，這樣一來，雖然他只掌握著聯邦五分之一的軍力，卻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其他五分之四。”

金轍眼一瞇，角浮起一冷笑，強者的思維總是不謀而合，他能想到的，藍瑟和漢尼拔都想到了，只是作為總統他要多方約束，作為遠航軍星將，藍瑟和漢尼拔卻是山高皇帝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唔，這麼說藍瑟的目標不僅僅是其他兩個集團軍，還有聯邦海軍其他軍團。”頓了一下，幽幽道，“遠航軍的野心被喂得太大了，依附于聯邦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不是他，漢尼拔統帥也是一樣。”

小山一嚇了一跳，藍瑟叛國已是事實，漢尼拔統帥卻還是聯邦忠誠的領袖之一，就在上個月，他的“四分衛”艦隊還在芝罘鏈星云協助聯邦海軍圍剿藍瑟叛黨。

不過叛黨已經剿滅，他似乎還盤踞在第二集團軍的地盤，小山一忽然想起音波說過的一些戰報，海軍和第一集團軍的沖突，以及漢尼拔和國防部長隆的談判。于是總統閣下是在為如何分配戰果苦惱嗎？他開始懷疑漢尼拔統帥的忠誠了？

小山一不敢貿然搭言。金轍眼神郁，道：“你已經是NTU一員，聯邦的中校，我信任你，有些話可以對你明說了。漢尼拔統帥這次遞上來的星域布防圖，要求我將海軍第一艦隊撤回首都星團防圈，將原第二集團軍轄下星域全權給他接手。未來他將會對第二集團軍余部進行嚴格的整頓，將之與他的嫡系艦隊‘四分衛’整編，立新的第二集團軍。”

小山一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漢尼拔統帥的要求居然如此苛刻，竟想全面占據藍瑟余留下來的勢力，連一勺湯都不愿分給聯邦海軍！

“他還向我推薦了三名新的星將人選。”金轍接著道，“我不敢說全部都是他的人，但……即使不是他的人，他是遠航軍統帥，十年，最多二十年，就能把這個人牢牢掌控起來。”

小山一想了想，不得不承認金轍說的是事實，縣不如現管，就算金轍把自己的心腹安排過去，時間長了也不一定能抵抗漢尼拔的，畢竟在聯邦部星將只是星將，如果遠航軍獨立出去，他們就可以稱王了。

獨立……小山一瞬間被這個可怕的詞語驚出一冷汗。金轍像是讀出了他的思想，道：“遠航軍想獨立，不是一天兩天了。統帥勢大，連我也不敢直接命令他退出芝罘鏈星云，只能和他談條件。不是我杞人憂天，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二十年，聯邦和遠航軍之間必有一戰。”

小山一聽得心驚跳，金轍無視他的惶恐，反而問他：“你覺得我們能贏嗎？”

他說的是“我們”，就是在提醒他“NTU中校”的份，小山一咬了咬牙，道：“任何妄圖破壞聯邦統一的人，必然不會得逞！”

金轍涼涼一笑，道：“這話要是軍校生們說出來，我聽聽也就罷了。你是個科學家，聯邦中校，在塔爾塔羅斯走了一圈，也知道遠航軍有多厲害，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小山一語塞，金轍道：“當然我也不是說你說的不對，維護人類統一是我這個總統畢生的追求，也我的責任。但有些事不是空口一說就能實現，是要講策略的。你倒是說說看，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們憑什麼戰勝遠航軍？”

小山一陷沉思，他并不擅長軍事和政治，但他和沐一樣，長期賽亞娜老師的影響，知道向導的力量有多麼可怕，尤其是強攻擊向導，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還有巫承赫，小小年紀已經是個大殺了，上次在X-X區，一個人就干倒了半個團。

聯邦向導不，軍政伴就有兩千余人，向導學校還有六千，但這些人都被養廢了，想扭過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事，何況還要面對社會輿論，傳統力……總統的改革已經推行了半年多了，至今收效甚微。

這就是民主的弊端了，遠不如獨裁執行力強，需要顧及多方面的意見。

倒是自由向導組織的兩千多名向導，都是強蔽，強攻擊向導，但……他沒有權利把他們的名單告訴總統，他不能做這麼大的決定，把兩千多人的自由賭在總統一個人上。

金轍始終注意著他的表，見他臉變幻不定，角出一淡淡的笑容：“害怕了？被我的話嚇住了？呵，也不用這麼悲觀。戰爭是多元化的，除了拼兵力，還要考慮綜合實力，聯邦畢竟掌握著人類絕大多數的資源，科技、教育、人員儲備……還有自由向導。”

“！”小山一眉端一跳。金轍道：“怎麼，意外嗎？自由向導組織立上百年，據說他們保護著數千名自由向導，雖然我并不清楚這個組織的細節，但絕不懷疑他們的存在。”

談話進行到這一步，小山一心中已是雪亮一片，金轍為什麼會請他來，為什麼一開始就引發他的愧疚，為什麼和他談論聯邦與遠航軍之間的局勢……不是因為他是聯邦的中校，而是因為他是自由向導組織的負責人之一。

金轍之所以引著他說這麼多，不是真要向他請教什麼問題，而是要引導他把向導在戰爭中的重要說出來，讓他知道自由向導組織對聯邦的重要：在胚胎干擾技起來之前，兩千余名自由向導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份巨大的財富，萬一再有像他這樣的例子，有向導投靠遠航軍，必然給聯邦帶來巨大的打擊。

如果像總統擔心的那樣，二十年聯邦和遠航軍必有一戰，那況就更糟糕了，遠航軍一定會想盡辦法控制自由向導組織，如果賽亞娜始終堅持中立藏，很可能給組織帶來滅頂之災——以漢尼拔之強勢果決，自己控制不了的東西，寧可毀掉也絕對不會留給聯邦！

總統在他新婚的第二天就把他招來，就是意識到這個問題已經迫在眉睫，自由向導組織發展到今天，已經了捍衛人類統一的重要砝碼，誰先把它抓在手里，誰就取得了先機。

至于總統為什麼知道他是自由向導組織的負責人，已經不重要了，沐的學生已經被總統的弟弟標記，總統還能有什麼不知道的？

之所以總統沒有通過方手段給組織施，無非是不想在現在這個敏的階段把組織徹底暴出來而已——現在遠航軍還屬于聯邦，一旦自由向導全部被送進通古斯基地，依法有小一半得分給遠航軍，總統擔不起這麼大的“損失”。

小山一完全明白了金轍的用意，心反倒平靜下來，道：“是的，自由向導組織真實存在，總統閣下，我曾經就是其中一名負責人。抱歉我向軍部瞞了這一點，一方面是因為我不能出賣組織，另一方面，我從投靠藍瑟以后就和組織斷絕了往來。我當時是以科學家的份接他們的資助，并沒想過要把組織的給他們。”

“我相信你。”金轍說，“我相信你在大是大非上是一個正直的人。”

小山一心中愧，頓了頓道：“您剛才那番話，可以說推心置腹，我并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我和您的想法是一樣的，總統閣下，我希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善向導的生存空間，我接藍瑟的資助，是為了讓研究早日功，增加向導數量，從源上結束向導被化，被私有化的現狀。但這一切的基礎仍舊是人類統一，我絕對不希自己的研究被用于分裂聯邦！”

金轍略有容，點頭道：“我相信。”

“我知道您的顧慮，自由向導組織現在地位非常微妙，您既不能讓它為公開合法的存在，也不能像從前那樣不聞不問，讓遠航軍有機可乘。”小山一誠懇道，“如果您認為有必要，我愿意促您和賽亞娜老師建立聯系，共同商討對策。”

金轍沉默了一會，道：“你不怕背上‘叛徒’的惡名？”

小山一正道：“我并不這麼認為，我相信自己的判斷，總統閣下，我信任您，欽佩您，我相信您會給組織一個更好的未來。”

金轍哈哈一笑，道：“年輕人，你還是太容易激啦，當初藍瑟一定就是看重了你這一點，才繞過賽亞娜和沐，沖你下手的。”

小山一臉一紅，吶吶不能作答。金轍斂起笑容，鄭重道：“不過這次你沒錯，相信我。”

小山一默默點頭，短短一個多小時，他對傳說中“軍政雙修”的總統閣下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不可否認，金轍狡猾、強勢，甚至有些亦正亦邪，為了牽制遠航軍，不惜和組織達私人協議。但就是這樣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卻讓人覺得分外正直，分外可信。

他心深始終把聯邦和人類放在第一位，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一己私，而是為了聯邦統一。

這樣的人，即使跟他赴湯蹈火，也是值得的。

113非典型蘿莉

經過金轍有理有據的洗腦,小山一終于認識到了自由向導組織的重要以及面臨的危險,回家當晚就聯系了賽亞娜，第二天一早,他把打包行李的重要工作給音波，獨自駕車飛向了雙子城。

時值初春,正是阿斯頓醫學院每年一度的春季實習，沐帶著一批學生在各大醫院值流。因為圣馬丁醫院是實習點之一,所以他把兒也帶到了雙子城的家里，平時自己上班的時候就把擱在醫院專門給醫生子弟開的托兒班里，讓保育老師看著。

壯壯小小年紀就顯示出了風的領袖氣質,一個寒假加半個實習期,已經把早教一班的所有小朋友都收服了,收服過程……不說也罷,總之這貨完全繼承了某個鬼畜爹的格，大棒加大棒棒糖政策使用的爐火純青。

沐三天兩頭就接到其他家長的投訴，頭疼得要命，剛開始還試圖教兒淑一點，買了好多正常孩喜歡的玩給，誰知壯壯對他買來的仿真芭比嗤之以鼻，倒是對別人送的那些機械恐龍、哥斯拉怪之類有獨鐘，最近晚上睡覺放都不用他陪了，只要把綠巨人或者喪尸王放在枕邊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