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管得住萬千桃李，卻管不住自家彪悍的蘿莉，最終只能放棄治療，唯一要求是兒武之前必須要先和對方講講道理——就算要當山大王，咱也要當一個以德服人的山大王。

小山一突然來訪，當天沐正好去了下面的醫院巡查，下午回來才知道他來過，立刻去找了賽亞娜老師。

“他怎麼忽然來了？”沐詫異地問，“他不是已經進軍方了嗎？黑珍珠事件之后他就和組織斷絕聯系，連結婚都沒有發請柬，怎麼今天忽然來找你？”

賽亞娜臉凝重，示意他坐下，道：“是關于組織的事？”

“組織？”沐更加驚異，“他不會是把組織的信息給軍方了吧？”要說小山一這個人，雖然做事過于激進，但最起碼的節是有的，無論當初投靠藍瑟還是后來協助軍方，都沒有把組織的暴出去。難道現在他和異能者標記，在臣服之下產生了其他念頭？

“不，還沒有。”賽亞娜道，“他是代表總統來和我接洽的。”

“總統？”沐不可思議道，“總統為什麼要通過他跟你接洽，我們和閣的關系一向很好，有什麼事難道不應該是閣直接聯系我們嗎？”

“是總統個人的意思。”賽亞娜道，“總統想以個人名義和我商討一下組織的歸屬問題。”

“你說總統已經確定了組織的存在？是小山一告訴他的？”

賽亞娜搖頭：“沐，況已經和以前不同了，組織立一百余年，大屠殺結束都快五十年了，去年總統開始推行向導保護法改革，外部環境變得越來越溫和，所以我們的組織部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松散。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總統一向手眼通天，對我們的存在不可能完全不知。現在他通過小山一正式和我約見，就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負責人份。”

沐沉默，賽亞娜道：“這是遲早的事，從前年巫承赫代替你被送進通古斯基地，我就預見了今天的到來，最近遠航軍和聯邦關系張，總統開始擔心我們的政治傾向，這再正常不過。這些年來，人們越來越認識到向導的重要，我們已經不再是一個單純的保護組織，而是變了一件危險的武，但我們并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小山一事件之后我就在擔憂組織的未來，也許今天總統主遞出援手，是真主的旨意。”

沐言又止，賽亞娜嘆了口氣，道：“沐，不要擔憂，該來的始終回來的，總統出手總比遠航軍出手要好，這對組織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總統以私人份和我約見，說明他并沒有想把組織徹底公開，起碼沒打算讓通古斯基地接管，無論將來我們聽命于閣還是總統本人，都要比歸向導學校好。”

“是的。”沐不得不贊同的說法，自由向導組織保護著兩千余名未注冊向導，其中大部分都是年人，一旦歸通古斯，必然馬上面臨相親和結婚，這對于他們這些“散放”的向導來說是極為致命的，因為他們大多有自己的事業，有些甚至有自己的家庭……

“黑珍珠事件以來，我對總統的觀還是好的。”賽亞娜說，“所以我已經通過小山一和他約定明天在這里見面，無論他想干什麼，我都想先聽聽他的意見。”

沐點頭，道：“說實話我是很看好這一屆的總統的，他在軍事方面非常強，對向導寬容溫和，而且一直主張改革。如果他愿意讓組織保持一定的獨立，對我們保護的向導不強制施行現有法規，我覺得我們完全可以和他達某種互惠互利的協議。但是馬上要換屆選舉了，萬一他不能連任，他的任何承諾就會變一紙空文，組織的信息從他手中泄出去，可能會帶來很大災難。”

“這個你不用擔心。”賽亞娜道，“如果我們真的能和他達協議，我會在下半年的競選上支持他，用我在國會、法院以及社會各界的力量。不過我想不出意外他應該能連任，他在這四年任期表現本就極為出，民眾支持率很高，前一陣還剿滅藍瑟叛軍，軍方對他也非常支持。”

“是啊。”沐贊同道，“大屠殺以后歷屆總統都沒有他這麼好的政績。他上次來中心看巫承赫，我們面對面談過，我能覺到他是個非常有個人魅力的人，圓、智慧、強勢，但并不讓人覺得討厭。”頓了頓，下結論道：“一個完的總統。”

“哈。”賽亞娜笑了起來，“很聽到你對某個人這麼高的贊譽，我都要以為你上他了。”

沐尷尬，不知為何臉一紅，皺眉道：“別開這種玩笑，賽亞娜老師，這一點都不好玩。”

“唔，他對你確實不錯。”賽亞娜道，“捕獵事件之后他專程派霍伯特先生來探視你，還把他的私人律師留給你幫忙，為你爭取高額賠償金。”

“那都是因為巫承赫。”沐對中老年婦的聯想能力嘆為觀止，“你知道他弟弟金軒是巫承赫的異能者，總統沒有后代，把弟弟是當兒子養的。他以為我因為巫承赫被捕獵而早產，所以想補償我。”

“呵呵，我知道。”賽亞娜適可而止，沒有繼續打趣他，“行了，去接壯壯吧，早點帶回家休息。”

沐無奈搖頭，準備去接自家山大王回家。賽亞娜將一盒兵人玩遞給他：“小山一帶給孩子的，說是巫承赫建議他買的玩，他還擔心小孩不喜歡呢。”

沐接過兵人苦笑：“怎麼會不喜歡，就是個漢子！”提起兒的好就糟心的不行，揮揮手：“我去接了，這兩天有點低燒，可能是天氣變化引起的扁桃發炎。”

“沒關系，睡覺前噴點噴劑就好了。”賽亞娜說，“我跟總統約了后天見面，我想你最好回避一下。”

“好的。”沐點頭，上次總統特勤中有異能者和他高度相容，安全起見他還是不要打照面的比較好。

沐去樓下接了兒，開車帶回家。壯壯現在口齒伶俐，話多得不得了，一邊在后座上拆兵人擺戰場，一邊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從保育老師的老公今天出差不在家，到上次被揍過的小屁孩今天向表白，到隔壁班掃地的保潔阿姨社會福利碼后四位是0098……那個事無巨細，整個兒一個小間諜！

沐回到家的時候耳朵都麻木了，實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生出了這麼一個奇葩！壯壯小朋友除了長得比較像他，其他方面似乎都發生了不可控制的變異，無論格還是好，都完全跟他背道而馳——他好和平，壯壯喜歡打仗。他從不八卦，壯壯才來半個月就打聽到了樓下保安媳婦的生日。他格高冷，這麼多年沒幾個朋友，壯壯卻幾乎和早教班所有的小朋友都建立了親兄弟般的友誼（當然手段是多樣化的）……

夭壽啊！當初到底是哪個蛇病給他提供的子！！！

“院長，院長我要吃黃粑粑！”壯壯一回家就把漂亮的麗塔子一一扔，穿著迷彩小馬甲沖到客廳去玩打仗游戲了。

“說人話！”沐回頭瞪。

“扎黑！”壯壯沖他笑，“親親老爸我要吃芒果泥！”

沐心塞的不行，這貨從來不知道什麼“惡心”，芒果泥“黃粑粑”，巧克力醬“黑粑粑”，胡蘿卜泥“紅粑粑”，上次他榨芹菜泥，不小心水調多了，這貨抹了自己一子，興高采烈跑來找他：“院長你看我拉痢疾了，是綠粑粑！”

難為小小年紀還知道“痢疾”這詞兒，不愧是醫學世家……不過神啊到底是怎麼進化這樣的？！

吃了“黃粑粑”，父倆又玩了一個多小時的“兵人大戰哥斯拉”，等沐把兒洗涮干凈塞進被窩噴好噴劑，已經累得頭昏眼花了。

“爸爸你陪我。”小蘿莉有點發燒，玩的時候不覺得，躺床上就有點蔫兒，抓著他的手指不放手。沐是典型的閨控，不管兒多淘氣，只要大眼睛一撲扇，立刻就心了，躺在旁邊給順：“今天不要喪尸王陪你了？”

“爸爸帥。”壯壯扭扭鉆到他懷里，“爸爸好香。”

沐被來去心都化了，輕輕拍脊背：“壯壯最帥了，壯壯也好香。”鬼知道為一個小孩不喜歡別人夸，只喜歡別人夸帥。

“壯壯和爸爸是一樣噠。”小蘿莉像狗一樣鼻子，“我們都是黃粑粑味的！”

沐囧，家里的沐浴是芒果味的，可不就是“黃粑粑”嗎？（芒果表示不開心……）

兩人膩了一會，壯壯累了，抓著他的手指打瞌睡，都要睡著了，忽然掙扎著問：“爸爸，你會給我找后媽嗎？”

“什麼？”沐驚訝，“誰跟你說這些的？”

“西瓜仔的爸爸給他找了個后媽。”壯壯說，“后媽會給小盆友吃毒蘋果，小盆友就掛掉了。”

“不會。”沐笑，估計是小孩子把老師講的故事記混了，輕輕頭上的，“爸爸有壯壯就夠了。”

“壯壯保護你。”小蘿莉已經悃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迷迷糊糊拍拍爹的胳膊，“院長老了還有壯壯……不要后媽……”

沐心都了黃粑粑，等徹底睡著，輕輕掰開的小胖手，把手指收了回來。他這輩子是不打算結婚的，以前不，將來更不，所以他的兒永遠也不用擔心后媽的問題。

唯一和兒有緣關系的外人，大概就是那個子捐助者了，不過那撐死也只能算個后爸。

想到“后爸”這個詞，沐有點尷尬，了鼻子，輕手輕腳帶上了兒房的門。

門“咔噠”一聲關上，壯壯不舒服地翻了個，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微的哼唧。就在這個時候，的被子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一個淺褐的小球從被頭里鉆了出來。